有人敢在青樓福地搗亂嗎?
有!
男人喝多了酒,什麼醜惡嘴臉都會露出來。
亂砸東西,與人互毆,甚至和青樓福地的女修過夜不付資費……
但這些人,下場只有一種。
被打殺了,扔進青樓福地的亂葬崗。
每年扔進亂葬崗的死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衆二世祖看見陳小寶突然發作,都嚇了一大跳,甚至有幾個膽小的人,已經站起身來,要去攔住衝動的陳小寶。
寶哥兒,你自己要作死,不要連累兄弟們啊!
原本在一旁嬌笑勸酒的女修們,此刻臉色都是沉了下來。
爲首的青樓女修,那個剛纔在陳小寶身邊,柔若無骨彷彿美人蛇般纏着他的女修,此刻眼神冰冷,哪還有半分嬌媚動人的模樣。
她暗中掐了一道法訣,外間負責維持秩序的青樓男修立刻收到訊息,幾個築基中期境界的高手,悄無聲息的圍在包廂外。
這些人暫時守在門外,陳小寶喝醉了酒,摔碎一個酒杯沒關係。如果他還不知好歹,敢繼續搗亂下去,青樓的人不介意把他宰了,扔到亂葬崗去。
在青樓福地,來者皆是客!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
只要口袋裡有靈石,你來到青樓福地都是客人,美酒任喝,靈餚任吃,漂亮的女修妹子任選。
而第二層意思則是,無論你口袋裡有多少靈石,背景有多深厚,只要來青樓福地,都僅僅只是客人。如果不遵守青樓福地的規矩,管你老子是什麼洞天長老,還是福地山主,統統打殺了,扔進亂葬崗。
讓一衆二世祖慶幸的是,陳小寶總算沒有繼續發瘋摔東西,而是惡狠狠的罵着髒話。
罵髒話總比摔東西好,摔東西可是要死人的。
一衆二世祖不由長長舒了口氣,可是當他們聽清楚陳小寶罵髒話的內容時,有人的臉色又變了。
“麻痹的,我陳小寶天生英俊不凡,竟然被幾個惡僕欺負了!哼哼,他們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惜逃不過我的一雙法眼。”
“朱老大,周老二,牛老三,姬老四,你們四個傢伙,在地寶閣給我丟了偌大的臉面,哼哼……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嗎?”
“兄弟們,喝過這場酒,明日都來我府上,我要好好審審這些惡僕!”
有幾個腦子愚鈍的二世祖,瞧熱鬧不嫌事大,還紛紛叫好。
“寶哥兒威武,明日兄弟們幫你審問惡僕。十八般酷刑輪流來一遍,保管這些惡僕屈打成招!”
一羣傢伙,把“屈打成招”說得興高采烈,彷彿是某種重大的勝利。
其中有幾個比較靈醒的二世祖,沒有跟着瞎起鬨。
他們眼中閃動異樣的光芒,紛紛藉着尿遁溜出包廂。
爆炸性的消息啊!
陳小寶酒後吐真言,他竟然懷疑身邊的門人僕役是別人安插的暗線。
話裡話外,滿是憤懣之情。
對清溪山內情有些瞭解的人,哪個心裡不和明鏡似的。
整個清溪山福地,誰會吃飽了撐得,用安插暗線這種手段,來對付陳小寶?
答案呼之欲出。
清溪山少山主,陳浩然。
陳家偌大的家業,陳大公子爲了能全盤掌控,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
可現在關鍵問題是,陳小寶豁出去了,明日要審問朱老大等人。
此事一旦爆發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朱老大是陳浩然安排的暗線,將引起何等軒然大波?
兄弟鬩牆,必然是一地雞毛狗血!
外人看好戲,只怕要笑掉大牙。
偌大一盆髒水潑下,別說陳浩然陳大公子,就算是勢力盤根錯節的陳家,也要淪爲衆人笑柄。
甚至整個清溪山,都會被其他洞天福地笑話。
此事,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幾個靈醒的二世祖站在門外,面面相覷,都是一頭冷汗。
此事一旦爆發開來,將引起何等恐怖的地震?
只怕整個清溪山,都要翻了天!
不行,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幾個靈醒的二世祖,各施手段,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此刻,陳小寶正七香閣包廂內和幾個二世祖吹牛打屁,不時還和恢復嬌媚的青樓女修摟摟抱抱。不過,他的眼神卻時不時看向門外。
雲重果然說的沒錯,只要他在酒桌上說下那番話,果然會有人立刻借尿遁溜出門。
雲重所言,一一應驗,陳小寶心中對他的信任,不知不覺間又加重了幾分。
按雲重所說,此刻那些傢伙,應該已經把消息散佈出去了。
暗中圖謀此事的人,應該都會收到消息。
陳小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眸深處的精光被迷離的醉意取代。
管他的!
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需要負責吃喝玩樂就行,後續的小事交給雲重就行了。
念及此,陳小寶對雲重不由更加滿意。
雲重這傢伙整日笑呵呵的,卻最懂迎合陳小寶的心思。
什麼亂七八糟的瑣碎雜事,想起來都讓人頭疼的麻煩,雲重都會主動包攬過去。
而陳小寶要做的大事只有一件,吃喝玩樂!
這種感覺,還真是……爽!
陳小寶在青樓福地大排筵宴,朱老大等人還不知道他們即將大禍臨頭,此刻正窩在屬於他們的雜役房內喝悶酒。
酒錢,還是雲重先前給他們的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買不到什麼好酒菜。
一罈渾濁的村酒,半隻燒雞,一疊花生米,再加上幾個人從山上摘得野果。
換成平時,有酒有肉,他們四個早就高興壞了。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仇大苦深的圍坐在桌旁,望着油汪汪的燒雞,誰也沒心思吃上一口。
倒在粗瓷碗裡的酒,他們倒是一口口猛往下灌。
酒入愁腸,愁更愁。
沒多久,一罈村酒被喝掉大半,朱老大等人都帶上三分醉意。
砰!
脾氣最暴躁的姬老四將酒一口喝乾,惡狠狠地把粗瓷碗摔在地上。
他狠狠喘着粗氣,發出猶如受傷野獸般的咆哮。
話音未落,雜役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猛然一推,轟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