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的眼神,難以置信地瞪着陳霖照等人。
他聲音嘶啞,“你,你們,想幹什麼?”
陳霖照聲音冰冷,帶着肅厲之氣。
“幹什麼?王輝,你莫不是失憶了吧!剛纔,你親口說的,八百雜役弟子,若是能順利闖過第三關,你就向韓默跪下,磕一百個響頭,一邊磕頭,一邊叫爺爺!這些,我們都是親耳聽見的!”
“沒錯,王輝,你還不快跪下!”
四周的入門弟子,紛紛上前一步,逼視着王輝。
王輝神色劇變,他瘋狂地嘶吼道:“陳霖照,你們都瘋了啊!我是王輝,和你們一樣,都是高高在上的入門弟子,你們爲什麼要幫着韓默那個雜役賤種。我們纔是同等人,他們只不過是卑賤的螻蟻!”
“住口!”陳霖照冷聲打斷了王輝的話,他眼神凌厲,沉聲開口。
“誰和你說,入門弟子,就比雜役弟子高一等?”
王輝眼神癲狂,理所當然的道:“這還需要說嗎?我們是入門弟子,清溪山福地未來的希望。韓默他們算什麼,一輩子做賤役的命。我們修煉求道,他們只配從事一些繁重的勞役。我們當然比他們高一等,他們有什麼資格與我們相比?”
陳霖照越聽,神情越冷,最後眼中爆射出凌厲駭人的精光。
“王輝,聽聽你自己說的這都是什麼混帳話,這就是你求的道?你已經入魔了!大道之下,人人平等……”
“你放屁,你放屁!”王輝瘋狂的叫囂,猶如一個歇斯底里的瘋狗。
“陳霖照,你不要在這裡裝的道貌岸然,什麼大道之下,人人平等,都是放屁!你心裡怎麼想的,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我一樣,你從來沒有看得起雜役賤種們!”
王輝發出一連串猶如夜梟般,淒厲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啊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陳霖照,你是看中了韓默的闖關辦法,想要巴結他,對不對?”
王輝又看向了韓默,眼神中的瘋狂之意更甚,“韓默,你是不是想讓我跪下,對你磕頭,叫你爺爺?”
韓默冷冷地盯着王輝,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王輝嘎嘎怪笑,模樣癲狂,“好好好,我跪下也行,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再賭一場!這一次,我們賭,看誰能在後面的絕仙三峰試煉中,走的更遠!”
說着,王輝眼中兇光大盛,殺氣幾乎凝如實質。
他咬牙切齒瞪着韓默,一個字一個字的緩緩開口道。
“這一次,我們要賭,就賭大一點,我們賭命!”
王輝的臉上,露出十分猙獰的笑容。
“嘿嘿嘿,我若輸了,我就當場自殺,將我這條命給你。你要是輸了,你也要死!”
瘋了!
這王輝,真的是瘋了!
陳霖照對王輝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限。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一頭瘋狗。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還不知道收斂,竟然要和韓默賭命,真是瘋了!
那邊,王輝還在瘋狂地叫囂,猶如惡狗狂吠。
“如何,韓默,你敢不敢答應我?只要你敢答應,我立刻跪下叫你爺爺!你若是不敢,現在就認慫!”
陳霖照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緊張地看向韓默。
他是真心替韓默擔心,怕韓默因爲太年輕,熱血上頭,一時衝動,答應了王輝這個瘋狂的賭局。
要知道,韓默率領八百雜役弟子,順利闖過第一峰三大關,開創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輝煌戰績,足以載入宗門志了。
韓默的資質或許不好,但是心性意志,衆人都是看在眼中。
絕仙三峰試煉結束後,一定有二代弟子慧眼識珠,收韓默爲入室弟子。
到時候,韓默就是鯉魚躍龍門,直入青天,一下從默默無名的雜役弟子,直接晉升爲三代弟子。
韓默前程遠大,沒必要在這裡,和一個瘋狗般的王輝死磕。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陳霖照也明白,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太難了。
年輕人,好面子,熱血衝動。
再加上韓默如今風頭正勁,在這種情況下,他如何能忍住王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換位思考,陳霖照覺得,將自己換到韓默的位置上,他估計也會忍不住衝動,與王輝死磕到底。
越是如此,陳霖照就越是擔心。
韓默,你千萬還要冷靜啊!
不僅是陳霖照擔心,此時宗門大殿外的廣場上,無數關注韓默的人,都在爲他擔心。
陳小寶義憤填膺,怒聲道:“這個王輝,實在太過分了!都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還要發瘋亂咬人!給我說,韓默就不需要忍,直接與王輝打賭,先讓他跪下來叫爺爺。就算後面賭約輸了,我也會站出來,保住韓默的!”
雲重聞言,微微一笑,陳小寶這話,就說的太孩子氣了。
在衆人面前立下的賭約,豈是隨便說說的。
到時候,無論韓默是輸是贏,總要有人丟掉一條性命。
就看死的人是韓默,還是王輝了。
不過,無論死的人是誰,對韓默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就算韓默贏了,最後死的是王輝,對韓默的名聲,也是很大的傷害。
這會讓人覺得,韓默此人,性格太硬,行事太過極端,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誰得罪了他,他就把人往死裡整。
這種人,大夥往往是敬而遠之!
到時候,韓默在清溪山福地,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賭。
不賭,便不會有輸贏。
現在的情況,大夥兒看在眼裡,誰是誰非一眼可知。
到時候,大佬們還會稱讚韓默一聲,懂忍讓,識大體,是做大事的人。
進一步,山窮水盡!
退一步,海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