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家老祖火火辣辣的眼神，吳浩渾身一僵。
他忍不住稍稍遠離了這傢伙一些。
這使得他們之間的配合出現了些許空當，不過秦家老祖反應很快，立刻把這個空當給彌補了。
“他果然還有餘力……”
吳浩心中想着，不由得又稍稍收了點力，爲了一會兒的反目做準備。
當然，現在面對眼前的大敵的時候，他們的合作看上去還是很和諧的。
甚至他們還有空閒神念傳音，彼此拉關係。
“既然前輩不喜歡我之前的稱呼，那就換了一下好了”吳浩從善如流道：“繼續稱呼你前輩如何？”
秦家老祖知道不可操之過急，於是嘆了一口氣道：“隨你！”
隨後他又問道：“我看你魂齡很年輕呀，父母應該還健在吧？”
吳浩當然不會被套了真實信息去，於是回答道：“我自幼命苦，父在母先亡！”
秦家老祖微微一愣，想了半天也沒搞清楚他爹孃到底是哪個還在，哪個死了。
但是這不妨礙他把話題繼續談下去：“可憐的孩子，難得你有這麼好的靈魂天賦，年紀輕輕都已經是天魔王了，以後成就不可限量呀！”
“哪裡，哪裡！”吳浩謙虛道：“天賦固然有些用處，可是最主要的還是我鍥而不捨的努力……”
“天賦？努力？”秦家老祖卻有些不以爲然：“你以爲決定個體最終成就的是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麼？這世間任何事情的成敗都有着更加深層次的原因……”
他的話讓吳浩聽得有些糊塗，忍不住打斷道：“前輩這樣說我就有些聽不懂了，天賦加努力等於成功，這不是人世間口口相傳的道理麼，難道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決定因素？”
“當然有！”秦家老祖斬釘截鐵。
吳浩也來了興趣。
“願聞其詳！”
“投胎！”秦家老祖意味深長的說道：“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孩子會打洞。耗子就算有天賦和努力，也頂多變成健康的耗子、強壯的耗子、智慧的耗子，可是它絕無可能變成真龍！個體的差距，就是從投胎開始拉開了，而這種距離，往往是後天無法彌補的！”
吳浩隱隱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他用什麼做比喻不好，非要用耗子？
這讓吳浩聽着一陣不爽。
浩子是他小名兒！
於是他下意識的反駁道：“前輩這話有失偏頗，我聽聞有上古吞天鼠，吞天噬地，威能無窮。二十八宿之玄武第四宿，虛日鼠也是有着赫赫威名，他們如何不如龍鳳？”
秦家老祖嘿了一聲：“你說的只是個例，這樣的例子好幾個紀元都找不到第二例，如何能夠用來證明普遍的道理！事實上過去、現在和未來，龍鳳都是在天空翱翔，而耗子卻都在陰溝打洞，大勢並不會因爲一兩個超脫者而改變！”
“就算前輩所說在理，不同種族之間差別太大不可逾越。然而同族之間，當不如此。所謂英雄起於草莽，賢達出於寒門，仙真隱於深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秦家老祖嗤笑道：“老夫存世萬年見得多了，草莽英雄又有幾個有好下場？能出賢達的寒門，其門戶對於貧苦百姓也早已高不可攀。仙真之所以隱藏在深山，那是因爲山中藏有最稀缺的修行資源。至於王侯將相若是僅有一世榮華，世人如何會如此趨之如騖！”
“你還是犯了和剛纔同樣的錯誤，用個例來替代整體，用特殊來證明規律。如果你能夠從世界層面上進行分析，把所有個體都考慮進去做一個統計。你就會明白，投胎有多麼的重要！”
他說的好有道理，讓吳浩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
但是他隱隱又覺得事實並不是如此。
或者說，是與不是，都沒什麼意義。
成爲修行者的那一刻，他早已經跳出了世間凡俗的規律。魔道的修行也要求縱情縱性，打破世間規則。
就算是天地間的真理，他尚不放在眼中，何況這種有爭議的一家之言？
他要真的認爲投胎那麼重要，過會兒送他去投就是了，何必與他徒費口舌之爭。
看到吳浩沉默下來，秦家老祖很滿意。
他暗讚一聲孺子可教，終於引出了正題。
“之所以和你說這麼多，是爲了告訴你，如果你只是單純的野生天魔，絕無可能有現在的成就。你身上有着高貴天魔家族的魂脈！”
“放屁，老子明明自己氪上去的!”吳浩心中暗罵一聲，但是突然想到已故氪金系統“阿氪”似乎也與天魔一族有關。
心中想着阿氪，吳浩不免得迴應出現了一絲遲疑。
看着他猶豫思索的樣子，秦家老祖長嘆道：“癡兒呀，你現在還不明白麼，你就是我薩摩亞古在此界的後裔呀！”
“什麼？”吳浩徹底懵逼了。“怎麼又整出個後裔來？”
吳浩身爲天魔王自然知道天魔繁衍的方式。
天魔的繁衍分爲無性生殖和有性生殖。所謂的無性，就是天魔可以自己種下魔種，孕育魔胎，然後培育成長爲真正的天魔。
這樣的天魔被稱之爲天魔眷屬，也是屬於天魔家族的一員。不過潛力較差，受魂脈源頭的影響較大，一般是類似於護衛奴僕的存在。
有性生殖，則是天魔降世之時，與人、妖、魔、鬼等結合，也會有機率出現天魔後代。或者出現其他後代有着關於天魔的天賦，在後天覺醒蛻變！
這樣的存在，就是天魔後裔。
他們只要修行到一定階段，就回飛昇魔界受到所在家族魂脈的感召，迴歸家族。
天魔與天魔結合，這種情況極少發生，產生後代的情況，就更加稀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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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彼此都是詭譎多變之輩，又有着互相吞噬之能，非常難以達成共識。
秦家老祖的一聲後裔，開始的時候，吳浩以爲他是要亂自己的心，弄出莫須有的事情哄他呢。
可是聯想到他從秦歸那裡得到的一些記憶碎片，在加上他身上詭異的共鳴感，吳浩忍不住對這人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秦一鳴？”吳浩試探的問着。
“哈哈，終於想起來了！”秦家老祖精神一振：“你姓秦，還是姓吳？姓姜，還是姓王？姓郭還是姓馬？姓司徒，還是姓東方……”
吳浩翻了個白眼，貴圈得有多亂？
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不過就算是真的，也無所謂。
雖然莫名多出個充祖宗的，會讓吳浩心中有些不爽。
不過想到自己爲父報仇，孝感動天，突然多出個祖宗也不適合馬上翻臉呀。
就算是一個褲頭，一張廁紙，都會有他的用處，何況是個疑似祖宗。
至少以後別人問候他八輩祖宗的時候，也算是言之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