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看着紅雲那複雜的表情，突然心中一動。
“莫不是前輩與西方兩位聖賢之間還存在因果？”
此言一出，天藏雙眼之內的南鬥北斗光芒開始飛快的切換起來，光芒流轉不定，甚至有了外溢出來的跡象。
幾乎耗盡了大神通積存的所有因果之力，才勉強完成這一次推定。
南鬥！
天藏輕嘆一聲，果然此問題涉及的因果非同小可。
可惜，他卻沒有辦法繼續推定下去了。
這個時候，紅雲不岔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
“因果？嘿嘿！卻有一些。既然你們繼承他們二位遺澤，又想要與我合作。不如這一次就將因果那了結瞭如何？”
“前輩說笑了。自洪荒末世劫之後，洪荒破碎，三清出走，女媧避世，太初與伏羲妖聖雙雙隕落，西方二聖也不知所蹤。我佛門篳路藍縷自羣敵環飼中開創，不過借二聖之威名以攝宵小。並非二聖所遺留道統，又談何繼承因果？”
“不過我佛門願意看在二聖的面子上，在合作細節上給前輩一定的讓利，聊表心意。”
聽到天藏的回答，紅雲哈哈長笑了起來。
“果然，從洪荒時代到太虛宇宙，你們西方依然還是這個樣子。”
“不過，這世間的因果可不是想不還就能夠不還的。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多行不義，也自有天收。”
“昔日紫霄三千客，有多少人在看我笑話。可是現在他們又都在哪裡呢？”
“終究是我紅雲笑到了最後！”
“而且我還能一直笑下去……哈哈、哈！”
紅雲剛剛笑了幾聲，突然好似想到什麼，瞬間收住了笑。
情緒轉變的非常突兀。
這讓天藏有些好奇：“前輩怎麼不笑了？”
紅雲目光一閃：“無事，本座時刻保持警惕而已。”
天藏不由佩服道：“以前輩如此尊位還能時刻自省，怪不得能有如此成就。”
紅雲雙眉彎彎，面部緊繃，看上去絲毫不爲所動。
他可是一方主宰，說不笑就不笑。
這個時候，天藏開口問道：“前輩所說紫霄三千客，又是何意？我曾在密藏典籍中看過這樣的提法，多方查證，卻未曾得到解釋。”
紅雲輕輕一撇嘴：“那你可聽聞****之名？”
天藏一臉懵逼。
“前輩你在說什麼？”
“****，紫霄宮的主人……”說道這裡，紅雲面色突然一變。
因爲他意識到了，他並沒有說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當那個名字一出口，似乎天地間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就將之生生抹去。
他開口之後，就變成了無意義的囈語。
不是人家沒聽明白，而是他根本就不曾說出來。
這種情況，讓紅雲面色有些難看。
他心念百轉，卻暫時壓下了這個話題。
“陳年往事，多說無益，我們還是談一下所謂合作的事情吧？”
天藏沒能夠問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微微有些遺憾。
但能達成合作纔是他今日的目的，聽到紅雲主動提起此事，他的眼中閃過希冀的光。
“前輩可是對合作細節有什麼補充？”
紅雲傲然一笑，而後道：“合作可以，我要你們提供太虛宇宙各聖地詳細情報，以及冥界佈防圖。還有，我要冥河與后土兩位荒神確切的天人五衰期。”
天藏臉色微微一凝。
“前輩說笑了，你這樣的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先不提獲取這種隱秘情報的難度。就是我佛門做得到，這種上來就動搖太虛宇宙根基的事情也不能做啊。真要那樣的話，所謂的合作可就成了勾結了啊！”
“勾結？”紅雲嘴角一挑：“難道不是麼？”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爲懷，亦有金剛之軀，雷霆之怒！我佛門期待興盛，卻不願生靈塗炭，宇宙遭劫。”
“貧僧所言合作，是在有限範圍內的資源與情報置換。至於是否能因此打破平衡，不妨看各自的手段！”
紅雲冷哼一聲：“只要你們全力配合，又怎麼可能生靈塗炭？本座並非殘暴嗜殺之人，若是能夠順利掌控太虛，宇宙纔會迎來真正的和平！”
天藏依然不爲所動：“貧僧可以引狼入室，生死禍福自有緣法。卻絕不願以人飼狼，罪業纏身！”
“膚淺！”紅雲冷斥道：“修行之路，萬靈競先，適者生存爾。誰是人？誰又是狼？”
“你可曾知曉，昔日盤古積蓄未足而創世，借三千混沌魔神之道補全洪荒天道。此對於三千魔神來說，誰是人，誰又是狼？”
“盤古創世身隕，有殘念不甘大道未成，化爲魔神羅睺，禍亂洪荒。又有混沌魔神遺脈創造道門，掀起道魔之爭。此時誰是人，誰又是狼？”
“道魔之爭，打的洪荒世界西方靈脈崩碎，億兆生靈化爲灰灰，這裡誰是人，誰是狼？”
前兩問，天藏有些默然。
等到紅雲提起西方的時候，天藏忍不住開了口：“這洪荒世界西部，可與我西方白虎星域有關？”
“一脈相承！”紅雲嘲諷道：“你還不知道吧，西方自古就是魔道的大本營！”
“羅睺隕，遂有西方二聖出……是否細思極恐？”
“阿彌陀佛”天藏嘆了一聲：“我佛門崇尚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管他是地獄還是魔窟，佛門安之如怡。”
“前輩也說了，那羅睺乃盤古殘念入魔而成。我佛門要是真的與其有關的話。那豈不恰恰說明我佛門纔是真正的盤古正宗！”
紅雲輕哂一聲：“盤古正宗？嘿！有什麼值得驕傲？對於洪荒世界來說，無論是盤古，還是三千魔神，都是外來生物。所以，無論道也好，魔也好，還有後來的巫、妖、人，其實都是入侵物種。”
“只有我這樣，與洪荒世界一同出世先天生靈，纔是洪荒真正的主人。”
“知道我爲什麼定要入主太虛宇宙麼，因爲整個宇宙都欠我因果。我乃是洪荒世界誕生後，出現的第一個先天生靈。按照故老相傳的規矩，天生就要做洪荒億萬衆生之主！”
“你是第一個？”天藏有些不敢苟同：“我可是聽聞洪荒世界誕生後，第一個先天生靈名爲太初。只可惜在洪荒末世劫中隕落於泰山，只留一分先天至陽得天地造化化形而出，自號東嶽帝君！”
紅雲搖頭：“太初乃是秉盤古陽氣而生。只能算是盤古遺脈，不能算作先天生靈。”
天藏依舊有些不認同：“天地初開之際，先天生靈誕生無數，怎麼前輩就是第一個？”
紅雲傲然一笑：“因爲我最快啊！”
天藏立刻就提起：“我聽說洪荒速度第一好像是鯤鵬……”
提到鯤鵬，紅雲面色就是一冷。
“哼！鯤鵬那廝是變態發育，先爲鯤，後爲鵬。剛剛誕生的時候，我纔是第一，毫無疑問！”
“這麼說，前輩纔是洪荒正統？”
紅雲矜持點頭。
天藏頓時露出釋然的笑容。
“太巧了，我是盤古正宗，您是洪荒正統。咱們要是不合作，對得起彼此的身份麼？”
紅雲斜睨了他一眼：“大和尚，我也不與你饒舌。想合作，拿出相應的實力來！”
“拿出你的所有手段！只要在十招之內，你能夠碰到我的衣角。我就認同你有談合作的資格。”
天藏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非這樣不可？”
紅雲堅定點頭：“不這樣容易是人是狼，傻傻分不清！”
天藏神色微微一變換，就果斷道：“那得罪了！”
隨後，他就開始醞釀無上大神通！
既然是十招之約，當然第一招就要用絕招打他個措手不及。
感受到氣氛壓抑，紅雲也嚴正以待。
不過他現在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自信……
噗！
他還沒來得及自信就突然噴出一股鮮血。
接着全身好似噴泉似得鮮血涌動不停，瞬間就成了一個血人。
隨後，他就感覺雙眼一黑，胯下傳來一陣劇痛。
“嗷——！”
紅雲悽慘的嚎叫了一聲，整個人瞬間化作無數殘影在夢境空間中左衝右突。
本來想要出手的天藏驚呆了。
無上大神通生生的憋了回去，弄得神魂一陣翻騰。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天空中才傳來紅雲的質問聲。
“好你個狠毒和尚，這特麼用的是什麼招？”
天藏強顏歡笑的有些高深莫測。
“無招勝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