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好喝，我還以爲有什麼臭腳味呢，但是並沒有。”波波博·維奇看向李察推薦道，“李察，你要不要嚐嚐？”
李察此時正用湯匙舀起一勺牛奶蘑菇湯，送入嘴中，一口吞下。之後看向波波博·維奇，搖搖頭，有深意的拒絕了。
“那隨便你了。”波波博·維奇再次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的酒館老闆，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老闆，我想問你一下，這酒爲什麼要叫做腳趾朗姆酒呢？
和普通的朗姆酒相比，它很爽口，並沒有什麼難喝的，更沒有什麼奇怪的臭腳味，那爲什麼還要叫做腳趾朗姆酒這個名字？”
“額……”準備離開的酒館老闆站住了身體，有些僵硬的轉過身，在波波博·維奇好奇目光的注視下，生硬的笑了笑，努力用一種柔和的、不刺激人的語調道：“大人，因爲它是用腳趾泡出來的。”
“啥？”波波博·維奇眨了眨眼，像是沒有聽懂，再次問出聲。不過正要送往嘴邊的酒杯，卻是急剎車的停在半空中。
“那個……”酒館老闆硬着頭皮回答道，“大人，正是這種酒是被腳趾泡出來的，所以才叫做腳趾朗姆酒。”
“腳趾？腳趾！”波波博·維奇眼睛一點點瞪圓起來，喉嚨深處傳來隱約嘔吐的聲響。表情有些扭曲，但還想要掙扎一下，問道：“是動物的腳趾吧？老虎的？獅子的？”
“不，大人，是人的腳趾。”酒館老闆道。
“我不信！”波波博·維奇太陽穴位置的血管有些凸顯。
“大人，腳趾就在你酒杯的杯底，如果你能喝光酒，就能看到它。”酒館老闆道。
波波博·維奇僵住了。
他根本不用喝光酒，眼睛一往酒杯中掃，就看到了杯底的陰影。略微一用目力，就看到清清楚楚，的確有一根被泡得起褶的暗紅色腳趾靜靜躺在杯底。
看到後，波波博·維奇喉嚨深處傳來的嘔吐聲響變得更明顯，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酒館老闆，拳頭握了鬆開、握了再鬆開。
“爲什麼要用人的腳趾泡酒，你可知道，一個人一共纔有十個腳趾！如果泡一杯酒就要用一個人的腳趾，你這酒館需要一天需要多少腳趾纔夠？難道，你這是黑店，專門殺人取腳趾的？！”波波博·維奇喊道。
酒館老闆低頭，帶着幾分委屈快速解釋道：“大人，我這真的不是黑店，腳趾不是殺人取的，是人凍壞了被醫師切下來的。你應該也感覺到了，這裡的氣溫很潮溼，在冬季如果行走時間長了，不注意保暖，腳趾就可能會被凍壞。
當然還有一些沒有凍壞，不過也是醫師在治療一些疾病的時候特意切下來的，比如治療腹脹、腹瀉、頭暈、噁心、無法懷孕、**過強之類的。
總之，腳趾的來源都是很正規的，不過數量的確少。所以，一桶酒才只有一根腳趾——腳趾都是循環利用的。”
“等會，你說循環利用？”波波博·維奇發現已經無法用表情正確表達此時心情了，實際上，他發現已經不知道該選擇用什麼表情來對待當前事情。
咬牙，波波博·維奇鼓起最後的勇氣，看向酒館老闆問道：“那你告訴我，我酒杯中的腳趾，用了多久了？”
“你酒杯中的腳趾，是我鎮子上老吉木的，他兒子昨天剛剛過世。”酒館老闆委婉的道，“所以，並不長吧，還不到四十年。”
波波博·維奇：“……”覺得他喝了一個老人三十多年的洗腳水。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許久後，波波博·維奇看向酒館老闆，認真的問出一個問題：“你……爲什麼不在我喝酒之前，就告訴我酒裡面有腳趾？”
“我想說的，可是被大人你打斷了，所以……”
“啪！”
一聲脆響。
波波博·維奇突然拍出一巴掌——按在了自己的臉上。
另一隻手無力的揮了揮，用低不可查的語調道：“好吧，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去忙吧。”
“是。”酒館老闆不敢多說一句話，低着頭快速離開。
旁邊的李察一臉平靜，看了看波波博·維奇，繼續吃東西。
波波博·維奇擡頭，看向李察，有些悲憤的叫道：“喂，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我可是喝了腳趾泡的朗姆酒！”
“奧，那不要浪費，都喝光了吧。”李察道，“對了，我聽人說，喝完之後，嘬一下腳趾再放回酒桶中，纔是最正確的飲酒方式。”
“你！”波波博·維奇幾乎暴走，叫道，“過分了吧！要是身份對換，你喝了腳趾泡的朗姆酒，我一定會安慰你的。”
“但是我不會喝的。”李察道。
“什麼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這種酒是被腳趾泡出來的？”波波博·維奇問道。
李察點頭：“算是吧。”他沒有說假話，他的確知道，因爲在地球上的楓葉國就有類似的酒。
波波博·維奇聽了話後瞪眼，看着李察，呼吸幾乎停滯，舌頭都有點大了：“等……等會，你真的知道？所以剛纔，你才拒絕品嚐？”
“拒絕品嚐的第一原因，是因爲我不想喝酒，防止影響思考。”李察正色道，“而腳趾，則是第二原因。”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啊？”波波博·維奇有些暴躁的道。
“因爲你是主動提出要喝這種酒的，我還以爲你知道呢。”李察看了波波博·維奇一眼，認真道，“另外，你喝第一口的時候，樣子很滿足。我想，既然你這麼滿足，那麼有沒有腳趾應該都對你沒有影響。那麼，還爲什麼要告訴你？”
“……”波波博·維奇看着李察，啞口無言，低下頭暗暗握拳，只恨自己不是河豚，他現在氣得已經不是暴走、暴躁了，而是要爆炸了。
真的好氣啊！
竟然喝了一個老傢伙三十多年的洗腳水，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個不知情者！
見鬼，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用腳趾泡的酒？
這也太變態了吧？！
他簡直因爲不夠變態，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過……話說回來，不考慮腳趾的因素，這洗腳水……呸，是酒的味道，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