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交鋒
姜常喜真心實意的：“我們怎麼能如此拖累二叔呢，還請大掌櫃的同二叔說一聲，再難，我們也不能讓二叔爲難，二叔還要照顧祖父祖母呢。”
大掌櫃的感覺要遭：“不爲難，不爲難。”
姜常喜就同沒有聽到一樣：“當小輩的，不能侍奉祖父祖母已然是愧疚非常，若是還要叔叔惦記，貼補，常喜實在無言以對。所以，以後大掌櫃就不要再提什麼供給了。”
就這麼一句話，徹底沒有這一說了。大掌櫃張着嘴巴難以置信。
幾位族嬸也沒有想到，年輕，擱不住好話的小媳婦，還有這份神轉折。
可人家的出發點，當真是挑不出來半點毛病。還要誇一句，好風骨。
姜常喜不可能讓二房因爲大掌櫃的一番話翻身，二房再怎麼巧言令色，也改變不了他盤剝侄子的惡名。
姜常喜那邊突然就令起一個話頭：“夫君在這裡住了三年，三年的出產結算起來也不爲難吧。”
身邊的族嬸要開口幫襯，被老族長媳婦給攔住了。
二郎媳婦年紀小，可畢竟是嫁人了，身邊沒有長輩照應，早晚要靠自己立起來的。
說了這麼多，就是在別人那邊怎麼拿東西，在這裡就該也如此。大奶奶當真是好算計。
姜常喜：“怕是院子裡席面已經備好了，大福請族嬸們去更衣，我隨後就到”
可憐的周家長房，官宦子弟呢，守孝三年都沒人管過，這三年的時間，怕是二房把府裡都給搬空了。
大掌櫃的聽的冷汗都下來了，這位大奶奶手段了得。
人家這個回馬槍殺的多好，半句都不說二房的不是。可會說的不如會聽的，族人們不會這麼想。
姜常喜小臉紅彤彤的，心說，是個會說話的，我一個小姑娘突然發狠，讓族人看了，未必喜歡。可若是爲了心疼男人，那就有情可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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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族嬸心說，難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突然就發狠，還要查賬，原來是心疼夫君了，難怪呢。
大掌櫃的：“大奶奶，我不過是鋪子的掌櫃，知道您心疼大爺這幾年受苦了，可這事同小人有什麼關係，大奶奶是善心人，定然明白小人的不容易。還求大奶奶開恩。”
姜常喜就笑了：“這話確實錯了，都是族親，怎麼能算是外人呢。”
分家也不過是幾個空莊子而已。
族嬸們就嘆口氣，難得新媳婦還是個會看賬本的。
叔婆終於走了，姜常喜揉揉臉對着大掌櫃，聲音還哪有半點羞澀：“您還要在這裡嗎？”
跟着就配合着羞澀的說道：“你這個掌櫃，說的什麼胡話，我也不說那些了，左右以後大爺身邊有我在呢。”
叔婆就笑了：“你不心疼他誰心疼他，心疼就對了。”
大掌櫃認栽，就是那些老油條，都沒有大奶奶會玩呀，虛心求教：“還請大奶奶明示。”
同二房扣銀子，姜常喜沒想過，沒有自己賺來的快，也沒有自己賺來的香。
還說什麼照顧，還說什麼接濟，三年，周家大爺管着莊子，出產供應了店鋪那邊，自己身邊的小斯丫頭都是自己花銀子養着的，你二房不佔人便宜就不錯了。可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話說的彷彿哪都不沾邊，可大掌櫃的懂了。
變臉的速度，把大掌櫃驚到了，立刻收斂神情：“大奶奶，沒有外人在，您就說說，怎麼才能繼續給店鋪供給。”
看那神情，都露餡了，還嘴硬不承認呢，當真是小兒女。
叔婆還叮囑姜常喜：“莫要讓老掌櫃的給哄了，她們一貫油滑的狠。”
可若是這樣，店鋪還能賺什麼。那不就是自家經營的纔能有賺頭嗎。
大掌櫃：“大奶奶，話不是這麼說，我是個掌櫃的，我說的就是買賣話。生意若是如此做，我又何必非得選大奶奶這裡的莊子。”
這確實是買賣話。保定府周圍，這樣的田莊多了，收購些雞鴨不算爲難，姜常喜就點點頭。
她就要把二房盤剝侄子的名聲，給坐實了。
姜常喜：“也不算是亂說呀，不然我拿着賬本給大掌櫃的同諸位族親看看。”
姜常喜說這話，也不過是讓族人們心裡有數，二房這臉肯定是不能因爲大掌櫃一句話，就給翻盤的。
姜常喜：“我說這話，不是說二叔二嬸對大爺照顧不周，二叔二嬸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定然是你們這些下人中間剋扣了。”
大掌櫃：“大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
姜常喜捂着臉：“真不是，莫要說了，莫要說了。”
大掌櫃真做不了這樣的主：“大奶奶這話就不對了，大爺，同二老爺纔剛分家，再說了一筆寫不出來兩個周字。”
說完一陣惱羞，手裡帕子都要擰斷了。
跟着就說了：“反倒是大爺在莊子農耕支應着店鋪，這些的賬目往來都是有的。我初掌家，還請掌櫃的幫忙指點不明之處，若是算分家，店鋪那邊合該給大爺這邊結算。若是沒有分家，大爺的日常開銷總是有的，莊子上服侍大爺的小斯丫頭，等一應開銷，也該是有的。不知道算怎麼一回事。”
姜常喜看着那些烤雞烤鴨，悠悠的開口：“你這店鋪經營的也不是一家之物，家雖然分了，可到底還是一族之人，這莊子上也要吃要喝呢。”
姜常喜羞澀的點點頭：“叔婆，您莫信掌櫃的胡言，我不是心疼大爺，不對，我，我就是隨手看看賬本而已。”
怕姜常喜害羞，族嬸們跟着大福就去見識內院了。
何況二老爺既然想要自己過來這邊要店鋪的供應，那就沒想過花銀子，他們做下人的難呀。
知道對這個掌櫃的發難不是壞事。且先看看。
姜常喜：“確實是我無理了，不過大爺在這裡三年的開銷，我看着賬冊上並無府裡供給的賬目。分家的時候，這些賬目也沒有呀。”
對這個大掌櫃的讚譽有加，尤其是剛纔給自己遞臺階的事情，做的好。
姜常喜：“可您到如今還在莊子上盤桓呢。”
暫停一下才繼續說道：“保定府的店鋪也很多的。”
意思就是，您不肯走，肯定是想要我莊子上的東西，而我也不是非得把雞鴨給你們，纔能有出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