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網絡發達了,這些小鬼頭的知識儲備也變得越來越奇怪了。”鈴木園子瞥了一眼柯南,沒搭理這個總是知道太多的怪小孩。
比起研究柯南,現在她已經被另一件事佔據了心神,鈴木園子愁的直嘆氣:“馬上就能上島了,誰知竟然出了這種事,話劇排練看來又得往後推了.可惡!我真的能在正式表演時靠我的演技征服那些帥……那些來給帝丹中學捧場的觀衆嗎?”
原本只是跟朋友抱怨一句,誰知戶田貴和子耳朵居然很靈。
她遠遠聽到這句話,抿脣笑了:“不用往後拖呀,託你們急救及時的福,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而且你們救了我一命,我怎麼能拋下你們回去呢——今天就按原計劃出發吧。”
除了感謝這幾個對命案反應敏銳的高中生,戶田貴和子其實也是想用自己輕鬆的態度,徹底把這一起命案遮掩過去。
否則萬一被雅彥知道,今後他一想到自己的妹妹想殺自己的妻子、妻子險些因爲自己身亡,心裡一定會非常痛苦,沒準他們的婚姻也會因此多出裂痕,戶田貴和子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面。
“你要上島?”鬆崎春聽到這個消息,怔了一下之後,很快露出笑容,“那我也一起去吧。”
不管今後是要徹底收手,還是繼續追求自己的愛人,至少現階段,鬆崎春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粉飾這場謀殺,讓鬆崎雅彥以爲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昨天她們在病房裡的對話,其實已經露了馬腳,萬一鬆崎雅彥回過味來……一想到屆時對方會用怎樣的目光看自己,鬆崎春就全身發冷,難以忍受。
如果現在讓她自己回去,她只會憂心戶田貴和子會不會反悔把這件事告訴哥哥、哥哥會不會靈光一閃突然猜到了什麼……與其過着那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還不如把那兩個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好盯着,也好及時掐斷一些她不想看到的發展。
……
因爲種種原因,最終,預定出行的人竟然一個沒少,全都聚集在了鈴木園子找來的船上。
江夏看着這個陣容,心情愉快,唯一遺憾的就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有各自的工作,沒能一起過來玩。
很快,船隻出發,帶着衆人前往御田島。
天氣涼爽,年紀相差不大的高中生和大學生們漸漸熟悉起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或者打牌。
新出醫生則悄然離開了船艙。她站在門口,目光掃過甲板,擡步走到了正在看海的江夏旁邊。
兩人站在欄杆旁,並排看着海景,似乎在低聲討論着什麼學術問題,但其實他們說的卻是……
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問:“如果那幾個大學生因爲命案嚇跑,你打算怎麼辦?”
江夏看了她一眼:“那就跟其他同學一起上島排練話劇啊。雖然不能認識新朋友非常遺憾,但總不能強求人家在遭遇謀殺後還硬撐着上島吧。”
“……”貝爾摩德想聽的當然不是這種東西,她把本就很低的聲音再度壓低,“舞臺上同時少掉四個演員,不會無聊嗎。”
江夏:“也還好吧,我們將來都沒打算往話劇方向發展,校園祭這種事只是重在參與,人多人少無所謂,話劇質量也無所謂,玩得開心就行。”
貝爾摩德:“……”嘖,真能演啊。這種時候都不忘保持他純良高中生的角色。這孩子沒進軍演藝圈還真是……嗯?
貝爾摩德摸摸下巴,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烏佐真的進軍了演藝圈,他是不是就沒空天天玩弄自己的同學了?那些被烏佐盯上的醫生或許也能喘一口氣……
黑衣女人找到了新的課題,很快獨自陷入沉思。
而兩個人各懷心思、和平看海的時候。
甲板另一側。
鬆崎春悄悄來到船尾,把洗過很多次的腰包和膠帶剪得稀碎,然後一點點將碎末拋進海中,看着他們被船尾的浪攪亂沉沒。
直到這件物證粉身碎骨,完全消失,她才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了一點輕鬆的感覺。
——雖然江夏看上去是個守信的人,其他人也好像不會亂說,但把柄這種事,果然還是由自己親手粉碎,才能讓人放心。
“等回去以後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腰包做舊,事情就徹底解決了,只要我咬死不認,到時候誰敢說我謀殺,都是污衊。”鬆崎春靠着欄杆,在心裡思索着,“可惜昨天被叫去院長室的時候太慌張,忘了錄音,否則剪一剪把江夏說我是兇手的語句單獨拎出來,反倒是我抓住了那個偵探的把柄。”
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她搖搖頭,藏好剪刀快步回了船艙,若無其事地回到了鬆崎雅彥和戶田貴和子身邊。
……
船隻漸漸向着島嶼前進的時候。
御田島上唯三的住民,對即將到來的東西一無所知。
兩個看守人和橋本摩耶,已經在島上躲了幾天。
幾天下來,黑澤和馬和豬冢太郎,感覺自己上島的選擇非常正確:不用提心吊膽警惕着周圍經過的人,不用擔心橋本摩耶跟來搭救他的人勾勾搭搭,更不用每天啃便利店那些沒滋沒味的盒飯——他們在這裡釣釣魚做做飯,偶爾還能悄悄喝點小酒,小日子過得安穩又愉快。
閒適的時光眨眼而逝。
這天傍晚,略顯陳舊的客房裡。
兩個看守人四仰八叉地癱坐在沙發上,研究着該如何改良魚鉤和魚餌,才能更快地釣上海魚。
做了一會兒手工,豬冢太郎不小心被魚鉤扎破了手指。
他嘶了一聲,一邊亂七八糟地包紮,一邊嘆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的生活非常不錯,但手機沒信號果然還是有點無聊,簡直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唯一能跟外界聯繫的就是那臺座機……唉,我的遊戲都好幾天沒上了,錯過了不知多少活動。”
黑澤和馬倒是心態十分平和:“與世隔絕不好嗎?比起以前的那些刀口舔血的事,我倒是更喜歡現在的這個看守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