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邀請橋本摩耶,也是一個問題。
“理論上來說,他好像正在被組織看押。這樣的話找他就沒用了,得去找庫拉索。”
江夏想了想,開始給庫拉索敲郵件。如今他給這位新同事發郵件已經相當熟練了,輸入地址的速度不亞於發給琴酒和伏特加的時候。
“橋本摩耶他們和北海道的那一起案子有關,案發第二天他就匆匆跟我一起回來了,筆錄什麼的都還沒做。這些可以在當地的警署補……”
江夏回憶了一下警署的位置,發現正好就在美食廣場附近,頓時覺得事情簡單了很多。
“只要讓他們在宣傳活動期間,前去警署配合警方做筆錄,我就能在廣場附近輕鬆偶遇到他。偶遇了當然就要一起聊一聊,然後讓他也一起享受美食盛會……”
於是,隨着一封敲給庫拉索的郵件,另一起邀請函也發了出來。
江夏算了算參與人員,蹙了一下眉:“還是有點少。”
這時,松田陣平飄過,想了想,朝他比劃了一隻杯子的模樣。
請安室透過來怎麼樣?——咖啡味殺氣好久沒有增加庫存了,而且它有點想念自己那位老同學。
“對啊,確實有一陣沒跟老闆好好交流了。這麼一說我也怪想他的。”江夏發現自己竟然差點忘了安室透,“我這就給他發……不對,等等。”
發出邀請之前,江夏停下了敲郵件的手指。
他摸摸下巴,想起無良老闆近來對自己的態度,傷心嘆氣:“從來都是員工躲老闆,沒想到到我這裡竟然反過來了。我邀請他他恐怕不會來,既然這樣,只能試着委婉一點發送邀請了。”
很快,在鬼們好奇的圍觀中,江夏回憶了一下老闆最近的打工日程,想到一家店。
他拉出自己的客戶通訊錄,讓諾亞篩選過後,羣發了一封邀請函——身爲一個剛被警方邀請過的東京偵探,配合警方宣傳他們的活動,豈不是非常合理。
“好了,這樣就差不多了。”江夏丟開手機,拿起剪刀準備去修剪鬼薄荷盆栽,“希望我約的人,多少能來上一兩個。
……
第二天一大早。
安室透循着日程去餐館打工,順便在餐館附近,蹲守他近期的任務目標。
沒想到來到店門口一看,大門居然關着,反倒是屋後不斷傳來叮叮咣咣的動靜。
安室透一怔,好奇地繞過去看。就見餐館的投資人——一位小有資產的女老闆,此時正打開了後面的倉庫,把一輛破破爛爛、一看就閒置了許久的餐車推了出來。
安室透連忙發揮職業本能,過去幫忙。同時忍不住問:“這是?”
“開業那會兒買的餐車。”女老闆拍拍這輛車,笑道,“今天不營業了,我給大家放了一天假。”
安室透:“那我……”
“你留下給我幫忙。”女老闆找安室透打過幾次工,知道這個神奇的臨時工多才多藝,什麼都能辦得好:
“我打算去參加下午的美食節活動,你幫我把餐車修一修,冷庫裡的半成品帶上,不用帶太多,意思着營業一下就行了。”
安室透:“……美食節活動?爲什麼突然要參加這個。”
“哎呀,這個問題還用問嗎。”老闆愉悅一笑,“我是米花人,當然要爲家鄉的美食活動和地域宣傳做貢獻——難得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我當然得捧場了。”
“快到時間了,之後我再跟你細說。”女老闆看了看錶,放心地把餐車交給他,然後腳下生風地走了,“我約了做頭髮,快到時間得先走了,中午再來跟伱匯合。”
安室透望着她旋風一般的背影:“???”
身爲一個和警察密切相關的情報分子,安室透當然聽說過那個美食節的事。
只是他聽說的是前一個版本——因爲這活動實在太涼,又是每年常見的例行宣傳,安室透聽一聽就過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畢竟他周圍流通的情報實在太多,哪一件都比那羣同事有沒有宣傳成功來的重要。
“川崎老闆之前不是還抱怨過米花町事情太多,打算過幾年就搬去鄉下住麼,怎麼突然又要爲地域活動做貢獻了。難道我那羣愚蠢的同事,想到了什麼宣傳的好主意?”
安室透覺得奇怪。
不過這位川崎老闆他早就查過,哪哪都很正常。比起探究這些,目前更要緊的似乎是面前這一輛餐車。
“這東西真的還能用嗎。”安室透狐疑地在車身敲了敲,“算了,反正這裡離廣場也不遠,要是實在修不好,推也能推過去。”
畢竟是個敬業的打工人,安室透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當中。
敲敲打打一上午,到了中午,安室透總算把餐車整理好了。
他長呼一口氣,抓緊時間回去衝了個澡,又跑去店裡把需要的半成品食材搬到車上,只待出發。
……
安室透忙碌準備餐車的時候。
米花町的另一邊。
一家小有名氣的壽司店,也正在進行着同樣的事。
朗姆手中有不少產業,其中也包括各式各樣從大到小的餐館。
而這家位於米花町的壽司店,就是其中之一。
庫拉索出差回來路過此地,雖然最近對郎姆頗有微詞,但畢竟算是自己人開的店,不容易吃出問題。
她於是把車開到這裡,想點一些食物打包帶走。
誰知沒等到店門口,遠遠就看見一輛餐車停在店前,而她的頂頭上司,那位神秘的組織二把手朗姆,此時正像一個真正的店老闆一樣,忙前忙後地準備着餐車上要用的東西。
“……”
庫拉索扭頭就想開走,誰願意在外溜達的時候遇到上司呢?反正她不願意。
然而這條路實在很窄,雖然努力一下也不是開不出去,但那樣動靜就太大了。
而且很明顯,剛纔她剛進到這裡,朗姆就循着引擎聲瞥過來一眼——這個狡詐……不對,這個敏銳的上司,肯定早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這麼一想,庫拉索只好裝作完全沒想走,硬着頭皮把車開到店前停下。
然後她降下車窗,像偶遇似的打着招呼:“老闆,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