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我於是實話實說說自己沒看到,這時小巷裡突然開來一輛車,那個針織帽男人的同事走下車,用英語問他有沒有找到人。
“針織帽男人說沒有,然後他又轉向我,說那個殺人犯不會放過我這種獵物,讓我趕緊離開。”
鈴木園子意識到一件事:“既然他們追到了小巷,難道那個連環殺人犯當時就在你附近?”
毛利蘭點了點頭:“我當時也很害怕,可我不能走,新一還在旁邊的大樓裡——以他的身手如果遇到連環殺人魔,一個照面他恐怕就沒了。”
鈴木園子深有同感:“那小子沒帶足球的時候,戰鬥力沒準還不如柯南。”
江夏:“……”嚴格來說其實半斤八兩,不嚴格來說……柯南身上的增強腳力鞋、麻醉針和一大堆科技,確實碾壓什麼都不帶的工藤新一。
毛利蘭:“那個針織帽男人看我堅持不走,就沒再管我,他讓同事封鎖了那條小巷,去別處搜查了。
“我趁機進樓去找新一,卻忽然看到地上濺着很多血點。那些血一路延伸到了外面的樓梯上。
“我順着找過去,往上爬了幾層,忽然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沿着樓梯跑了下來。我們在拐角相遇,他有一頭白色的長髮,小腹還有一大片血。
“我感覺他這副樣子有點耳熟,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時新一忽然在上面幾層大喊,說這人是那個連環殺人犯,讓我快跑。”
江夏吃完最後一瓣橘子,拍了拍手。他知道毛利蘭在說的究竟是哪一件事。
——一年前,赤井秀一在紐約追查一個連環殺人狂,貝爾摩德得知這件事以後,易容成了那個殺人狂,想引出赤井秀一,再趁那個fbi大意的時候一舉幹掉他。
理想很美滿,然而實際執行起來的時候,貝爾摩德一個照面就被一槍射中小腹,不得不狼狽逃走。
赤井秀一隱約感覺眼前的這個殺人狂和以前的那個好像有一點差別,不過差別不大,他於是繼續公事公辦地帶人追查,然後就偶遇了出門旅遊的毛利蘭。
之後沒多久,毛利蘭就又和工藤新一一起,遇到了正在以殺人狂身份逃跑的貝爾摩德。
旁邊,鈴木園子當然不知道各中關節,她緊張問:“這次你上去一腳把人制服了?”
毛利蘭很不好意思地道,“這個殺人狂也有槍,槍口還指着我,我就沒敢貿然行動。”
“……”鈴木園子嘆氣,“紐約的這羣傢伙怎麼回事?簡直不講武德——這麼一比還是東京更好,搶劫犯身上很少帶槍,大家都靠實力殺人。”
江夏托腮聽故事:“……”其實是人的問題,故事裡的這兩個人原樣平移到東京以後,照樣身上帶槍……不過剛纔他讓鬼看了一下赤井秀一,這次這個 Fbi居然沒帶,實在是令人失望。
毛利蘭:“確實太嚇人了,那個殺人魔好像也知道附近有人正在找他,所以他取出消音器裝到槍口,想殺掉我和新一滅口。
“但當時他身上有傷,整個人都虛弱地靠着欄杆。正要朝我射擊的時候,那截欄杆突然斷了,他朝樓梯外面栽倒下去。”
“摔死啦。”鈴木園子驚訝,“果然惡人有惡報。”
毛利蘭搖了搖頭:“我沒來得及多想,撲上去抓住了他,新一也跑下來跟我一起拽着。雨天太滑,我們都沒法把殺人狂拉上樓,誰知他身手居然很好,緩過勁以後伸手一勾欄杆,就翻落到了我們身後。
“他槍上的消音器掉了,但槍支還在。我當時以爲他會反手把我和新一推下樓,可居然沒有,他只是震驚追問我們爲什麼要救他。然後……”
然後工藤新一說:只有殺人才需要動機,救人哪有什麼理由。
毛利蘭略過這段:“那個殺人狂最終沒有對我們動手,第二天我聽說他自殺了。”
“不是自殺。”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柯南不知何時回來了,聽到幾個同學正在討論的事,這個假小孩面色有些凝重:
“那個殺人狂死亡的現場,有被刻意清理過的痕跡,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的指紋和腳印。比起自殺,更可能是那個針織帽男人殺掉他以後,把一切僞裝成了自殺。”
說完,猛然意識到什麼,柯南找補地一笑:“這都是新一哥哥跟我說的。”
鈴木園子聽着這段讓大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話,眼角微抽:“……那傢伙怎麼什麼都敢對小孩說。”
毛利蘭則有些驚訝:“新一是這麼說的?可我記得那個針織帽男人,他同伴穿的衣服上面印着‘ FBI’幾個大字——既然他的同伴是fbi,那他應該也是吧。”
柯南嚴肅提醒幾個同學不能大意:“那可未必,或許他那個身上寫着fbi的同夥是一個臥底。也或許他本身是一個潛藏在fbi當中的臥底——畢竟如果他真是fbi,那他現在應該正在美國忙碌纔對,怎麼會悠哉悠哉地出現在東京,還總是跟許多違法事宜掛鉤?”
“這……”
毛利蘭被說服了。
“紐約的那個長髮男人和咱們遇到過幾次的那個針織帽男人,難道真的是同一個人?”鈴木園子想起那張還算帥哥的臉,有些異議,“沒準他是在休假呢——紐約的持槍罪犯那麼多,也許他身心俱疲,受了槍傷,於是想來東京修養。”
毛利蘭皺着眉頭,努力回憶那個針織帽男人的特徵,試圖判斷他究竟是官方人士還是法外狂徒。
想着想着她的頭就又疼了起來,紐約的那段旅行雖然有很多愉快的事,但也伴隨着濃度很高的命案,以及一些對她衝擊力很大的黑暗。所以之前她纔會不知不覺地忘掉這些,直到相似的場景再度在眼前上演。
江夏看了她一眼:“先休息吧,反正他究竟是不是fbi,跟咱們這些普通人也沒什麼關係。”
“也對!”這麼一想,毛利蘭頓時覺得輕鬆多了,她躺回病牀,由衷感慨,“唉,真希望世界和平,世界上再也沒有那麼多兇殺和命案。”
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