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轉頭看向越水七槻,“七槻姐,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越水七槻出聲迴應着,目光掃視過桌上的瓶瓶罐罐,快速從其中挑出一瓶白色的魔法液來,帶到了祭壇邊上。
與此同時,在池非遲的提醒下,小泉紅子又往祭壇石板上倒了一些骨頭魔法液,隨後把裝骨頭魔法液的罐子遞給越水七槻,自己接過了瓶子,指着身前石板上的一個象形文字道,“七槻姐,等一下需要塑造骨頭的時候,你把骨頭魔法液倒在這個文字上面或者周圍就可以了。”
越水七槻認真看了看小泉紅子所指的象形文字,點頭道,“我記住了!”
由於倒魔法液不需要走上祭壇,越水七槻幫小泉紅子分擔了一半工作,拿着裝骨頭魔法液的罐子站在小泉紅子之前站的位置,在池非遲需要塑造骨頭時、往祭壇石板上倒骨頭魔法液。
小泉紅子則拿着裝魔法液的瓶子,繞到了祭壇的另一個位置,在池非遲需要塑造關節軟骨時,往另一塊石板上倒關節軟骨魔法液。
“關節軟骨,大概10毫升……”
“骨頭,大概50毫升……”
“關節軟骨……”
在池非遲的指揮下,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不斷往祭壇上倒入一定量的魔法液。
三人配合着,讓纖細的探頭骨架上面覆蓋了骨頭,也可以說,是探頭骨架被埋進了骨頭中。
而在骨頭全部塑造完的同時,連接骨頭的關節軟骨也被池非遲一併給塑造完成。
池非遲還順便把頭顱上的鼻腔軟骨也給塑造好,之後纔出聲道,“骨頭和骨頭關節制造完成,準備骨髓魔法液和血管魔法液。”
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把裝有骨頭魔法液、關節軟骨魔法液的容器送回桌上,分別拿起了一個罐子和一個瓶子,回到了祭壇邊。
“骨髓魔法液,全部倒入……”
“血管魔法液,先倒50毫升……”
池非遲指揮着,利用祭壇能量在骨骼的骨髓腔裡填入骨髓,又在骨骼哈弗氏管中填進了血管,完成之後又出聲道,“休息兩分鐘,接下來製造大腦、腦部神經、腦部血管、頸部血管,準備好對應的魔法液,我們爭取一次性成功。”
小泉紅子、越水七槻把血管魔法液留在祭壇邊,到桌上找到了大腦魔法液和神經魔法液,帶到了祭壇邊。
被固定在牆壁前的一名研究員好奇問道,“紅子大人,你們等會兒還需要分多次將魔法液倒在石板上嗎?不能一次性把大量魔法液倒在祭壇上嗎?”
“魔法液倒在祭壇上之後,會流經固定的刻文,之後形成可以用來塑造身體的材料,不同的魔法液對應着不同的身體組織,而這些魔法液在倒上祭壇後,就會自動向着祭壇中央匯聚而去,我們沒有辦法將多倒入祭壇的魔法液收回瓶子、罐子裡,一旦讓多種魔法液在祭壇中央進行混合,它們就有可能互相污染、形成一種無法用來塑造身體的新型魔法液,”小泉紅子將裝有大腦魔法液的容器放到祭壇邊,又從越水七槻手裡接過了神經魔法液,“就像你們把多種化學藥劑混合在一起一樣,把多種魔法液融合在一起,甚至有可能會引起祭壇能量暴動,到時候大家都要倒黴,所以,爲了防止多種魔法液在祭壇中央混合,我和七槻姐必須少量多次地倒魔法液,等自然之子把前一種的魔法液用光,我和七槻姐再倒入新一種魔法液,而如果我們倒入的魔法液過多,自然之子也會在使用下一種魔法液之前、把祭壇上殘留的上一種魔法液全部用祭壇能量消融乾淨,保證祭壇上只會存在一種魔法液……”
“要是我們連續幾次傾倒魔法液過量,池先生就需要一次次地清理祭壇上的殘留魔法液,這個過程中會白白消耗掉一些魔法液,”越水七槻補充道,“我們目前也只能製造出這麼多魔法液,雖然這些魔法液足夠用來製造一個一歲半的身體,但也經不起我們浪費,要是因爲我們的浪費而導致魔法液不夠用,諾亞的新身體就會缺少一部分神經、血管或者皮膚,最後製造出一具殘缺的身體,所以,往祭壇上傾倒魔法液的時候,我和紅子寧願少量倒入、讓池先生覺得不夠再提醒我們,也不想一次性倒入大量魔法液,讓暫時用不完的魔法液被白白浪費掉。”
小泉紅子拿着裝有神經魔法液的瓶子,繞着祭壇走了半圈,把瓶子放到祭壇邊,“但如果我們一次性倒入的量太少,比如自然之子需要50毫升血管魔法液的時候,我們每次只倒入10毫升、20毫升,自然之子就需要多次提醒我們……他控制魔法液來塑造身體本身就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同時還要回憶人體構造、記住目前塑造完的身體組織、計劃好下一步需要製造的身體組織,這同樣需要他花費精力,如果我和七槻姐傾倒魔法液時需要他多次提醒才能倒夠,會加速消耗他的精力,到時候就算他沒有因爲精神疲倦而出現失誤,我們也需要反覆停下來休息,這樣就會讓製造身體的時間變長,而製造身體持續時間越長,他也越容易感到疲憊……”
“原來如此,”研究員神色瞭然地點了點頭,“所以,你們每次倒入魔法液,都必須保證魔法液的量接近於非遲大人說的量,如果你們倒多了,會導致祭壇上殘留的魔法液被浪費掉,如果你們倒少了、需要非遲大人多次提醒,又會導致非遲大人的精力快速消耗……”
“那你們爲什麼不用量杯來測量魔法液、之後再倒到祭壇上呢?”另一個研究員出聲問道。
不等小泉紅子回答,旁邊的研究員就道,“是因爲非遲大人也無法精準地報出魔法液用量吧,他說到魔法液用量時,說的是‘大概’,‘大概20毫升’就有可能是19毫升、20毫升、21毫升,這樣一來,紅子大人和七槻大人用上量杯也不能保證魔法液倒入量正好夠用,那不如根據自己的經驗和手感、去倒入20毫升左右的魔法液,這樣也比較節省時間……”
“沒錯,”小泉紅子又轉身到桌旁,伸手抱起裝有隔膜魔法液的罐子,補充道,“而且在身體塑造完成之前,這道能量光柱不能消失,也不能讓那具身體離開能量光柱,這也需要自然之子持續消耗精力去控制祭壇能量,如果我和七槻姐磨磨蹭蹭,只會增加他的負擔。”
池非遲始終站在祭壇的主導位置,沒有逞強地表示‘我沒關係’,看着能量光柱裡的骨架道,“骨骼並不是人體最複雜的部分,接下來神經、血管的連接工作會更加複雜,我必須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到時候集中注意力去完成這些工作。”
一開始問話的研究員忍不住感慨道,“對比起來,還是非遲大人更辛苦一點吧……”
“他會比我們辛苦很多,”小泉紅子想到池非遲在這個過程中需要消耗精力,頭皮都有些發麻,沒有在這種時候吐槽池非遲,正色道,“所以我和七槻姐會盡量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