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了看將棋棋子背面的圖案,又看向將棋棋子下側‘第二局’的文字,皺眉問道,“羽田先生離開比賽會場到東京來,就是爲了這個嗎?這個棋子看上去不像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圖案像是什麼暗號……難道羽田先生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池非遲伸手把棋子遞還給羽田秀吉,也把解釋的任務丟給了羽田秀吉,發着車子,向着港區駛去。
羽田秀吉見柯南一直盯着自己,遲疑着看向前座的越水七槻,“越水小姐,那個信號檢測儀……”
越水七槻瞭然地從包裡拿出信號檢測儀器,檢測了一下車內有沒有異常信號。
確認車上沒有竊聽器後,羽田秀吉才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柯南,從自己收到信開始,一直說到三人趕到明治神宮、從清正井中拿到棋子。
期間,灰原哀也給池非遲打了電話。
越水七槻幫開車的池非遲接聽了電話,面對三個孩子的詢問,越水七槻直接使用了羽田秀吉之前用的藉口。
“羽田先生昨晚做噩夢,今天沒辦法靜下心來比賽,所以纔到神社來參拜……”
“相比起山梨縣的神社,他覺得明治神宮更能讓他安心……沒錯沒錯,因爲他更熟悉東京嘛……”
“他還要參加比賽,我們馬上就要趕回山梨縣去,將棋選手在比賽期間的時間是很珍貴的,我們想珍惜每一秒時間,所以我們纔沒有跟你們打招呼,抱歉啦……”
“咦?柯南不見了?”
越水七槻應付着三個孩子的問題,聽着電話,側頭看向後座的柯南,見柯南急急忙忙地向自己擺手,立刻回道,“我也不清楚耶,他會不會去上洗手間了呢?”
柯南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阿笠博士發郵件,等越水七槻應付完孩子們、掛斷電話,纔出聲道,“我已經給博士發了郵件,讓他告訴大家,我想起自己把前兩天買的小說放在了沙發上,擔心小五郎叔叔冒冒失失地把我的書壓壞,所以想趕回毛利偵探事務所看看,雖然這個藉口不是很合理,但穩住他們幾個應該沒問題!”
羽田秀吉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棋子上,疑惑低喃,“不過,這個棋子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柯南收起手機,探頭看着羽田秀吉手中的棋子,一時也看不明白,“上面有數字七和數字三,如果說七是代表着將棋七個頭銜,那數字三是指什麼呢?”
“我能想到的,就是將棋裡的三段賽,”羽田秀吉思索着,“七頭銜和三段賽……這樣好像也沒辦法解讀這個暗號啊……”
越水七槻也跟着思考,“如果這樣解讀不通的話,那就從其他角度去考慮好了,這個棋子是將棋中的香車,爲什麼犯人留下的是香車、而不是其他棋子呢?香車在這個暗號中應該也有重要的意義吧?”
“說到香車,”柯南琢磨着道,“這個棋子在將棋規則裡只能走直線,不能左右移動,對吧?如果非要用一個符號來表示的話,那應該是一道豎線纔對……”
“另外,在很早以前,香車還有祈求順產、佛祖施恩之類的含義,”羽田秀吉右手託着下巴,認真回憶,“以前也有人用‘香車’稱呼煙花巷的老鴇……”
“吱!”
車子停在了僻靜的街道上。
羽田秀吉這才注意到車子已經開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轉頭看向車窗外,“池先生,這裡是……”
“下車,我們邊走邊說。”
池非遲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等其他三人下車後,把車門鎖上,帶頭往街道旁邊的陡坡走去。
柯南看着陡坡前的木牌,把木牌上的字唸了出來,“幽靈阪?”
“香車只能走直線,所以又被稱作‘槍’,”池非遲帶頭順着陡坡往上走,給出提示,“這枚棋子是從加藤清正挖的井中找到的,而說到加藤清正和槍……”
羽田秀吉眼睛一亮,“是在賤嶽之戰中立下大功的‘賤嶽七槍’!那七個人分別是加藤清正、福島正則、加藤嘉明、脅阪安治、平野長泰、糟屋武則、片桐且元!”
“而說到‘三’和‘槍’的話,”柯南也想到了解答這個暗號的關鍵,“能想到的就是天下三名槍,也就是御守杵、日本號和蜻蛉切這三杆槍……”
“那枚香車棋子背面的圖案上,圍住七和三的圓圈中間有重合部分,被圖案中的豎線貫穿,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找出那個既跟七有關、又跟三有關的人,”越水七槻精神奕奕地說出了最終答案,
“既是賤嶽七槍、又擁有天下三名槍之一的人,就是從豐臣秀吉手裡得到了日本號的福島正則,而那個倒過來的‘T’符號,在地圖上通常用來表示墓地!”
“也就是說,第二局的答案是‘福島正則的墓地’,”羽田秀吉道,“福島正則在長野、京都、和歌山、廣島等地都有墓地,要是現在趕去其他地方的話,我的時間肯定不夠用,綁架由美的人處心積慮地給我這些線索,應該是想讓我找到某個地方去,既然如此,對方就不可能提示一個我怎麼都無法到達的地方,所以,對方所指的地方應該就在東京,東京也有福島正則的供養塔,位置就在幽靈阪坡道的最上方……”
很快,四人抵達陡坡頂部,看到了福島正則、福島正則兒子正利的供養塔。
四人在兩個供養塔旁邊找了找,在小號供養塔後找到了一個將棋棋盤。
這是一個外形、大小都符合規格的將棋棋盤,棋盤一側寫着‘第三局’。
有9枚棋子被粘在了棋盤上,其中有4枚棋子兩兩重迭,佔據了棋盤上的兩格,剩下的5枚棋子則單獨被粘在棋盤上。
9枚棋子,佔據了7個格子。
最上方的飛車與角行迭在一起,被一根釘子貫穿。
“對方應該是想讓羽田先生到釘子代表的地方去吧?”柯南看了看棋盤,轉頭問身旁的羽田秀吉,“這是什麼經典的將棋佈局嗎?”
“不是啊,”羽田秀吉困惑地打量棋盤上的棋子,“我印象中沒有這樣的佈局。”
越水七槻半蹲在棋盤側面,出聲提醒道,“棋子上好像寫着小字,被飛車壓在下面的那個角行棋子,側面寫着‘死要面子’……”
柯南連忙把棋子的側面都看了一遍,“下面壓在銀將上當的金將上也有小字,是‘懶漢’,除了這兩處之外,其他棋子就沒有別的文字了。”
池非遲見線索已經找夠,俯身抱起棋盤,遞給羽田秀吉,“邊走邊說。”
“啊,好……”羽田秀吉接過棋盤抱好,見柯南仰頭看棋盤底部,認真問道,“底部有別的東西嗎?”
“沒有,”柯南對羽田秀吉搖了搖頭,“底部沒有任何文字和記號,這個棋盤應該是新棋盤,底部很乾淨。”
四人又順着陡坡走下去。
一路上,羽田秀吉、柯南和越水七槻都在討論棋盤上的謎語該怎麼解。
池非遲早就知道答案,並沒有參與討論。
四人回到陡坡下的路邊,坐上了車。
羽田秀吉將棋盤放在自己和柯南中間,關好車門,看着池非遲繫上安全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池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看池先生這樣子,似乎不是想回到車上探討棋盤謎題,而是打算直接去某個地方……池先生該不會已經解開謎題了吧?
可是他現在完全沒有頭緒,柯南和越水小姐也跟他差不多,他們三個人討論了半天也沒個答案,池先生居然已經知道了?這個猜測讓他覺得離譜!
“要是我直接說出來,你們可能會失去解謎的樂趣,”池非遲提醒着,發着了車子,駕駛車子往杯戶町的方向去,“前往目標地點的路上,你們不再嘗試一下自己解開謎題嗎?”
柯南:“……”
喂喂,池哥哥的意思是說……
羽田秀吉:“……”
果然已經……等等,池先生真的已經解開謎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