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田兵衛的囑託,毛利小五郎難得沒有得意忘形,神色認真地迴應道,“您放心吧,黑田課長!我以前也當過警察,這種針對警察下手的惡劣案件,就算你們沒有邀請我參與調查,我也會請求您同意我加入調查隊的!接下來,我一定盡我所能地幫警方尋找線索!”
“那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黑田兵衛對毛利小五郎說完,看了看車裡正收拾光碟的池非遲,沒有說什麼,動身走向停在前方的車子。
“好了,我們也上車吧!”毛利小五郎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上車子,回頭問後座的池非遲,“非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大和警官拿到那顆人頭的時候,我站在橋邊往下看了一會兒,當時我眼裡的世界沒有再褪色,”池非遲側頭看了看車窗外的大橋欄杆,“現在也是。”
“那就好……”毛利小五郎等着毛利蘭、柯南坐車,看向河岸邊的警車,認真地向池非遲說明情況,“既然你已經看到那顆人頭,那應該也能猜到這裡發生了惡劣的殺人拋屍事件,長野縣警刑事部搜查一課的一位班長被殺害了,犯人還砍下他的頭顱、焚燒了他的屍體,現在警方還沒有鎖定兇手,我接下來要去警局幫忙調查,晚一點才能回東京去……本來是可以讓你先開車回東京的,但你這兩天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實在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開車回去,所以,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話,可以留下來等一等,等我幫警方調查完這件事,我們再回去,不過具體需要調查多久,我也說不準,如果你着急回去,我就去問問長野警局有沒有人要去東京,讓他們順便送你回去……”
說話間,毛利蘭和柯南已經坐上車,關好了車門。
“我不想跟不認識的人擠一輛車。”池非遲努力保持着禮貌,纔沒有把‘麻瓜警察們’這個稱呼說出來。
“那你就留下來等我吧,”毛利小五郎從車內後視鏡看到自家徒弟臉上的排斥,心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啓動了車子,開車跟上前方的警車,“對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調查啊?”
“我不去。”池非遲想也不想地回道。
柯南試探問道,“池哥哥不想知道犯人是什麼人、對方爲什麼要對警察下手嗎?”
池非遲面無表情地表態,“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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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後續會怎麼發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什麼可好奇的?有什麼可調查的?
話說回來,他爲什麼要跟這些麻瓜坐在這裡?他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神位上……
這種想法冒出來的瞬間,池非遲眼裡的景色再次變化。
車窗外的風景定格,車窗、車子框架褪去顏色,變成了單調的線條。
相比起前一次出現這種‘幻視’,池非遲這一次沒那麼意外,主動觀察起自己‘幻視’到的景色。
車窗外的風景,像是一張粘在板子上的海報,失去了應有的動態,車子的框架變成了純白底色上的黑色線條,就像一張2D平面圖畫……
還有……
池非遲看向坐在身旁的柯南,看着柯南那張沒有任何立體感、光影色塊顯得有些死板的臉,心裡沒覺得驚訝。
果然是這樣。
他產生‘迴歸神位’這種想法時,他眼前的世界就會從3D變成2D,這種視覺體驗,好像在提醒他——這個世界比他原本那個世界低維,他來自更高維的世界,他理應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高貴。
極致的傲慢,就是蔑視世界上的所有人、乃至蔑視整個世界。
柯南見池非遲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疑惑地回望,等了片刻,發現池非遲似乎不打算說話、卻還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被盯得心裡發毛,伸手在池非遲眼前晃了晃,“池哥哥?”
池非遲看着柯南沒有絲毫立體感的手在眼前晃,怎麼看都覺得這種畫風過於滑稽,沒忍住笑了出來,“嗤……”
笑出來的同時,池非遲眼前的世界再度恢復原樣,這倒是讓池非遲有些遺憾。
雖然進入那種狀態再出來,他的心跳好像會變得快慢不定,但那個畫風的世界還算新鮮,他本來還想多看看的……
傲慢之罪玩個小把戲也這麼不持久,哼……真是低級!
柯南一臉茫然地看着笑出來的池非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沾到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池非遲臉上的笑容消散,隨後也收回了視線。
“那你爲什麼發笑啊?”柯南決定追問到底。
“你的手剛纔變成了色塊,我覺得有些可笑。”池非遲拿出手機,準備給越水七槻發信息。
柯南:“……”
他的手……變成色塊?
池哥哥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
車子開到長野縣警察總部,和警車一起停到了停車場裡。
上原由衣等在停車場裡,看到毛利小五郎一羣人下車,主動上前打招呼,“毛利先生,黑田課長接下來要召集人手到會議室、分配人手對這次事件展開調查,他讓我接待各位,先帶各位去吃午飯……池先生,你感覺好點了嗎?”
“好一些了。”池非遲客氣地回道。
柯南、毛利蘭:“……”
池哥哥/非遲哥騙人!
“不過他的情況還是不算好,應該沒辦法參與之後的調查。”毛利小五郎連忙補充道。
“雖然我也想請池先生幫忙,但他今天狀態不好,那也沒辦法了……”上原由衣有些遺憾,很快又打起精神來,轉身往停車場外走去,“走吧,我帶你們去食堂吃午飯!聽說今天有番茄牛肉供應,這可是我們這裡的廚師的拿手菜之一,你們一定要嚐嚐!”
“我們也跟你一起去吃飯,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問道。
池非遲也不太想去警察食堂蹭飯,“其實我們可以去外面吃信州蕎麥麪,或者山賊燒、烤蔬菜餅、烤包子、炒肉面、板栗蒸飯……”
外面有這麼多美食可吃,他們沒必要去欠麻瓜警察們的人情吧?
毛利小五郎腦海裡浮現一道道長野美食,感覺口中唾液在加速分泌,被池非遲說的動搖,“如果有時間的話,去外面吃好像也不錯。”
毛利蘭對上原由衣笑道,“由衣警官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讓我爸爸來請客!”
“可是我更想嚐嚐警察食堂的飯菜,”柯南擔心離開警局會錯過事件線索,想要留在警局吃飯,童音賣萌道,“外面賣的那些食物,我們以後再來長野也能吃到,但長野的警察餐不是每一次來都能吃到,所以我們這次還是去吃警察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