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漸漸的濃烈,敲打着玻璃砰砰作響。
席墨年坐在牀邊看着小秋,可是臉上的情緒卻越來越沉重。又是一記驚雷,他起身走到窗前撩開了窗簾。
在這裡,他是看不到大門外的景象的。只是,他看着雨水砸在地面上激起的巨大的水泡,讓他的心裡又升起了一絲不忍,就是那該死的不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對葉笙歌心軟。到了現在,他也分不清,那不忍是他的還是自己的了。
亦或者是,與生俱來的。
一陣風呼的吹過,窗前的樹枝,斷了一根。席墨年再也忍不住,轉身看了一眼小秋,見他睡得很香,他便開門出去了。
易玲大概也是看見窗外的情況實在惡劣,所以沒有睡着出去看看葉笙歌,這會兒正好迎面趕上席墨年。
手中的雨傘還在不斷線的流着雨水,她心下一動。慌忙上前道,“墨少,好久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
席墨年沒有理會她,而是看着雨幕愣了一下道,“還在外面嗎?”
易玲聞言,稍稍一頓。但是很快,她便意識到席墨年說的是葉笙歌。忙回道,“葉小姐脾氣實在是倔強,是不會那麼輕易離開的。”
席墨年冷笑一聲,確實如此。那個女人有的時候,真的就是一根筋,怎麼也不肯聽人說的。
思及此,他一把奪過易玲手中的雨傘,衝進了雨幕中。
身後,易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席墨年出馬,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
席墨年剛走到門口,便看見葉笙歌站在雨中,渾身狼狽不堪。雨水順着她的頭髮不住的往下流,昏黃的路燈下,她的一張臉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席墨年胸口彷彿鬱結了一口氣,堵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眉頭一皺,擡步上前,咬牙道,“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等我兒子。”葉笙歌渾身早已經沒有了溫度。雖然是夏天,但是伴着颱風,雨水浸在身上,早就已經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她緊咬住牙關,讓自己不至於顫抖。可是,搖晃的身體,還是將她的企圖敗露了。
席墨年冷眼看着她逞強的樣子道,“這是苦肉計嗎?想死磕在席家的門口,萬一暈倒了媒體就會大肆宣揚,繼而你們就可以用輿論控制席家,這倒是你們葉家慣常的作風。”
最後一段話,席墨年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他那樣一個眥睚必報的人,果然對之前他們在樂園裡在媒體面前揭穿一切的事情耿耿於懷。
他認定了是她設計他,所以在他的心裡她早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壞女人了。這會兒葉笙歌渾身早就沒有了力氣,她也不想解釋了。
只抿脣道,“那又怎麼樣?只要達到目的,過程不重要。當年的席家,不也一樣是這麼做的嗎?而你,學到的精髓比我更多。”
說完這句話,葉笙歌不由的在心底鄙視了自己一番。她還說席墨年眥睚必報,她自己呢?還不是一直對席墨年那一天在假山後面的話無法忘卻。
即便是過了這麼久了,每次想到她還是覺得萬般的恥辱。
席墨年咬了咬牙,“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葉笙歌頭昏昏的嘟囔道,從剛纔席墨年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神志恍惚了。
畢竟。她已經站在這裡站了好幾個小時了。以前小時候,每次下雨的時候,家裡人不讓出去,說淋雨會生病,可她卻偏偏不信。
每次,都故意衝進雨中去踩水,執意不肯帶家人給的雨傘。每次回來之後,媽媽和奶奶都忙着要幫她洗澡,換衣服。而她每次都開心的宣佈,“你們太大驚小怪了,我都沒有生病!”
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要生病了。以至於,看見席墨年的影子,彷彿都變成了雙影。
“好!你沒看錯人!”席墨年咬牙上前一步,扣住了葉笙歌的下巴。“既然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那你就離我遠一點,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情出來。”
葉笙歌的下巴,被他強行的擡起來,她看着他盛怒的臉,卻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她只覺得頭重重的,渾身都是寒意。
唯獨那一雙扣住她下巴的大手,是溫暖的。那絲絲的熱度,從她下巴的位置緩緩的滲透到她的皮膚裡,真的好舒服。
只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夠貪戀那一點溫暖。可是,下巴被扣住,她根本退不開。情急之下,她用盡最後一點理智推了一把席墨年。
緊接着,眼前一黑,她便暈了過去。
……
席墨年說完那句狠話之後,胸口就毫無預期的疼了起來。自從上次在海城被他們催眠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一次的契機讓體內的另外一個靈魂找到了出口。
最近他經常在偶爾情緒外露的時候,就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裡的另外一個人格在釋放。而且,這種感覺漸漸讓他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
席墨年咬了咬牙,狠下心來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一擊。疼痛讓他的思路又清醒了些,他低頭看着眼前脣色青白的葉笙歌。
這樣一個設計他,又一心想着別人的女人,他爲什麼還要爲她心碎。有那麼一秒鐘。他真的很想直接將她丟在這暴雨中,讓大雨澆開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不然,怎麼可以那麼沒良心。
易玲等在廳裡等了好久,席墨年都沒有回來。她看着牆上的掛鐘咔噠咔噠的走着,心下越來越焦急。
難道席墨年會不救她嗎?這樣一想倒是很有可能,畢竟就在不久之前葉家就那樣對待席家。可是,如果他不去救她,那麼他出去幹什麼呢?
正七上八下的想着,席墨年已經抱着葉笙歌回來了。席墨年手中的雨傘也丟了。兩個人都溼漉漉的。
易玲趕緊上前道,“墨少,怎麼弄成這樣了?您把葉小姐交給我吧?我來照顧她。”說着,她便要去接葉笙歌。
席墨年壓根沒有要給她的意思,只說了一句滾,人便已經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易玲站在原地,看着葉笙歌被席墨年帶走了,神色各異。
……
臥室裡,席墨年一關上門便將葉笙歌直接丟在了地板上。然後他便直接進了浴室,打開了淋浴。
他最終還是不忍心。又把她帶回來了。
席墨年將淋浴開到最大,像是要將自己一顆迷失的心,沖洗回來一樣。等他出來的時候,便看見葉笙歌蜷縮在地毯上,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咬牙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臉頰,觸手卻是滾燙,他心下一沉,病了!
轉身去外面拿了藥箱進來,從裡面取了感冒藥直接丟進她的嘴裡。葉笙歌皺了皺眉,直接給吐出來了。
這個女人~!席墨年眯了眯眼睛。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出喂藥的情景來。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他,那是以前的席墨年。
來不及想爲什麼他會突然有席墨年的記憶,心內身處的嫉妒之情已經被點燃。幾乎是咬着牙,他將那一刻白色的藥片丟進了自己的嘴裡。
然後捏住葉笙歌的下巴,對着她的脣,直接吻了下去。
迷糊中的葉笙歌只覺得脣上突然一陣溫熱,再然後苦澀的味道便將她的整個口腔填滿。她習慣性的想要吐出來,可是卻根本沒有辦法。
她的脣舌都被控制住了,只能生生的吞下去。可是那個吻卻沒有這樣就完結。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終於停了下來。
再然後,接着藥力,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雨聲漸漸的小了起來。只是風聲司機更大了一些,呼呼的吹在窗戶上,像是低低的嗚咽。
她恍然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半秒鐘後,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這裡是席家,而且還是笙默閣的席墨年臥室。那不用說了,她現在躺的地方,一定是席墨年的牀了。
不僅如此,她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正窩在一個溫熱的懷中。並且,那人的肩膀還枕在她的頸下。
她心下一沉,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身側的男人。下一秒,她幾乎是整個人彈開了。
席墨年?他們竟然睡在一起。而且,她能感覺到她換了睡衣。
索性,席墨年並沒有醒來。葉笙歌飛快的下牀從衣櫃裡摸了一件她自己以前的衣服換上,逃也似得離開了臥室。
直到身後的門關上,牀上的席墨年才睜開眼睛,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丟在牀邊的睡衣。
……
葉笙歌一出去,便撞上了易玲。
彼時,易玲正端着一碗燉好的湯進來。葉笙歌差一點撞倒了她的湯,還好易玲反應敏捷,躲開了。
葉笙歌剛想問她有沒有事,卻看見易玲有些嫌棄的目光。“我沒事,不勞你費心了。”
易玲的語氣,有些生硬的說道。
葉笙歌蹙了蹙眉,“易玲,你……”
“我沒事!不過,經過昨晚,你已經不是我尊敬的葉小姐了。你對不起三少!”說罷,在葉笙歌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離開了。
葉笙歌想起上次他們之間的對話,心裡大概有數,易玲對以前的席墨年十分的衷心,所以纔會因爲她和現在的席墨年在一起而不悅。
不過這個時候,她來不及想太多。想到易玲應該是去小秋的房間,她快速跟了上去。
小秋已經起來了,葉笙歌站在門外等到易玲離開。才推門進去。
小秋看見他高興的衝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裡。“媽媽,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爲媽媽你不想要小秋了。”
“怎麼會呢?”葉笙歌笑道。“小秋是我的男神,我怎麼也不能放開的。”
“那叔叔呢?”
葉笙歌,“……”童言無忌,她隨口糊弄了一句便問起小秋在這裡的情況。小秋如實說了,將席墨年昨天爲他做的事情都說了。
葉笙歌一般聽着,就一邊想起昨天她罵席墨年時候的詞語,原來他也不是不做。而是正在嘗試。
“媽媽,我們回家吧!”小秋拉住葉笙歌的手腕道。
“好!”葉笙歌也是病急亂投醫了,知道從席家換不走小秋,只好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了。
以她以前的席家住的經驗來說,從前門他們肯定出不去。人太多了,目標也大。倒是笙默閣後面有一個荒蕪的小門,平時很少有人來。
只要她想辦法把小秋從後面帶走藏起來,那麼一切都可以解決了。這麼一想,她更加堅定了要把小秋帶走的心思。
思及此,她笑道。“媽媽想跟小秋做個遊戲,好嗎?”
小秋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當然好。媽媽,我們要做什麼遊戲?”
“逃跑遊戲!”葉笙歌說着,便解釋了一便路線,然後要小秋一定要配合自己。小秋以前在家裡就喜歡看一些警察之類的動畫片。一聽說要這麼玩,贊成的不得了。
葉笙歌看了看外面,易玲剛離開,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席墨年還在睡覺,應該也不會出來。
再加上。笙默閣這邊本來人就少,她看了幾眼之後便回頭帶着小秋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外面的風確實大,一出去便感覺到十分的不便。不過也是因爲這個緣故,所以這邊更加沒人來,逃跑的機率更大。
小秋纔不會擔心風大不大,一可以玩他便着急慌忙的往外跑。穿過了前院,兩人便來到了後院。
在最角落的那個門已經近在眼前了,只要出去,一切都可以走上正軌。
葉笙歌這麼一想,便拉住小秋。有些激動地往前跑。只是剛跑了兩步,便聽見身後有人叫道,“一早你們要去哪裡?”
葉笙歌聞言,渾身一僵。這麼欠揍的聲音,不是席墨年還能有誰?她還天真的以爲,他們可以逃走了。只是沒想到席墨年大概早有準備了,她失算了。
葉笙歌認命的回過頭,果然是席墨年,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正站在廊下淡淡的看着她。彷彿。她是一個入室行竊的賊。
倒是小秋,看得出來他和席墨年之前的關係,比之前還要緩和的樣子。見到席墨年,他也沒有緊張害怕,很是熱情的上前去說道。
“我和媽媽在玩遊戲。”
“哦?”席墨年瞥了一眼葉笙歌,“什麼遊戲?可以帶我玩嗎?”
小秋頓時看向葉笙歌,“媽媽,我們可以帶叔叔玩嗎?”
葉笙歌皺眉看着小秋純真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虛了起來。耳邊是席墨年吩咐傭人的聲音,“把小秋帶回去吃早餐。”
緊接着。便是腳步聲漸行漸遠的聲音。
直到耳邊終於安靜了下來,席墨年纔開口道。“你不是自詡爲一個好母親嗎?就是這樣欺騙孩子的?”
他的語氣帶着諷刺的意味,不管怎麼聽,都是十分的刺耳。
葉笙歌咬牙道,“如果你們不把小秋帶走,我又何必用這樣的方式?”
“這是什麼邏輯,我是孩子的合法監護人。”
又是這個,每次面對這個所謂的合法監護,葉笙歌就萬般的無力。明明是她親生的孩子,卻因爲這麼一個所謂的監護權的事情。就讓她束手無策了。
她有時候真的懷疑,這樣的法律有用嗎?
兩人正爭執着,葉笙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那端響起了郝甜急切的聲音,“笙歌,不好了,伯母她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葉笙歌慌忙問道。雖然韓萍三番兩次的逼她,可畢竟還是她的母親,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管她。就像她和小秋一樣吧?不管怎麼樣,親情都是永遠的羈絆。
葉笙歌不再和席墨年多說,轉身從那扇已經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小門跑了出去。身後,席墨年看着那搖搖晃晃的門,冷聲說道,“叫人來把這門封了!”
……
葉笙歌話剛跑到門口,便看見連城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她了。她沒有多想,趕緊上車,兩人往回趕。
連城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問道,“昨晚你一直都在席家?”
葉笙歌有些累了,不能帶回小秋是她最大的心病,現在心情不好,她也不想說話。所以,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靠在車後座上,有些煩亂的看着窗外。
車子很快趕回了郝甜的小區,一下車葉笙歌便直奔上樓。
門打開,便看見電話裡說出事了的韓萍,正坐在沙發上吃着早餐,一點也沒有事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葉笙歌十分失望的看着韓萍。“您根本沒有出事,只是想騙我回來?”
“是啊,不然讓你一直賴在席家嗎?你想過沒有,你這樣你爸爸的案子還怎麼開庭?”
“我當然知道,但是您想過小秋嗎?萬一開庭了,小球在那裡多危險?”
“小秋是席家的孩子,能有什麼危險?”韓萍反正就是不想她在和席家有關係就是了,就連小秋也不放過。
話剛落音,郝甜從裡面端着早餐出來了。
葉笙歌想起剛纔那個電話,當即便問道,“郝甜。電話是怎麼回事?”
郝甜有些歉疚的看了她一眼,“對不起,笙歌。剛纔伯母確實是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我……”
“是我騙她的!”韓萍很是直接的將這件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葉笙歌深知和她爭辯這個沒有意義。所以轉身便要離開,不管韓萍怎麼說,她一定是要在開庭之前把小秋帶回來的。、
見她要走,韓萍當即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連城,郝甜。你們還不幫我攔住她?”
聞言,連城和郝甜都猶豫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勸道,“伯母,笙歌她和小秋母子感情深,她要去就讓她去吧!”
這是郝甜說的,連城卻突然說道,“郝甜,別亂說話。我倒是覺得伯母說得對,笙歌這樣硬闖也不是辦法,我們應該先把事情捋順了,再從長計議。”
說着。他便真的攔住了葉笙歌。
葉笙歌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連城,你真的要攔我?”
連城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這話說的頗有深度,已經不是攔不攔的問題了。
葉笙歌知道,他說的不僅僅是小秋的事情,還暗示她應該和席墨年劃清界限、
她咬了咬牙,“錯誤早就停止,我現在只要小秋。”
“那你信我,我一定幫你把小秋帶回來。”說罷。他直接越過葉笙歌就要出去。葉笙歌慌忙想要跟上去,韓萍從後面狠狠的對着她的脖子一記用力,她便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
郝甜被嚇蒙了,忙上前叫葉笙歌的名字。被韓萍一記白眼掃過去,“叫什麼呢?沒死。把她帶回房間裡,把門鎖好。”
“伯母……”郝甜欲言又止,“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韓萍氣急,“這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說罷,她又看向連城。“你把她帶進去。”
“那還是我來吧!”郝甜忙上前抱住葉笙歌。連城見狀,便收回手,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葉笙歌這一睡,就睡了很久。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摸了摸還有些發脹的後腦勺。
等到想清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她便快速起身下牀。
剛要打開門,才發現原來門窗都被鎖住了,她竟然是出不去的。
她忙拍了拍門,很快外面便傳來了郝甜的聲音,帶着一絲欣喜,“笙歌,你醒了?”
“郝甜?快放我出去!”葉笙歌說道。
郝甜總算還是葉笙歌的好朋友,幾乎沒有猶豫的,她就打開門把她放了出來。葉笙歌看了一圈客廳,韓萍不在。
心下突然涌起了不太好的預感,她忙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郝甜說道,“伯母的手勁真大。”
竟然這麼久了,葉笙歌又問道,“我媽呢?”
郝甜猶豫道,“她……出去了。”
出去?韓萍不是在躲着媒體麼?爲什麼突然要出去?除非……開庭了?思及此,她一把拉住了郝甜的手腕。
“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爸爸的案子開庭了?”
“……是!”
“那小秋呢?”葉笙歌忙問道,這一次郝甜沒有回答。葉笙歌也等不及她回答了,她又問道,“在哪裡開庭?告訴我!”說罷,她便轉身朝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