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還說自己不是邪教徒!
那三位不速之客一男二女,環視了一圈經過深潛者們修繕打理的海邊小鎮,驚疑的表情不斷在他們的臉上閃爍。
秘境是一方破碎世界,由於邪物肆虐而根本無人在此處居住,因此裡面的房屋往往滿目凋敝,可眼前的鎮子卻十分井然,很明顯經過人爲修復。
這不是純粹地在浪費人力物力嗎?
而最令他們感到困惑的,是這裡的許多建築風格與現實世界的人類建築大相徑庭……莫非是出於某種教學目的?
“好像最近一次將這裡承包爲教學用地的學校是星竹一中?”其中一人開口說道,“這個學校這麼閒得慌嗎,居然連破碎世界裡的房屋都進行了修復。”
“不過說實話其實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好像這裡居住着什麼未知生物一樣。”
“算了吧,要真住着什麼邪物,這裡還能被圈成教學用地?”
“趕緊辦正事吧,看看那個叫李銘的人躲在哪裡,說不定他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幾人隨口攀談了幾句以後便開始幹起活來,但此時的李銘也算是比較顯眼,那足足幾十米高、仿若直上雲霄的宏偉獨石很難不引起注意。
而這三人的目標,此刻正站在石臺上背對着獨石。
他將印斯茅斯暫且收回卡組套中,隨後取出了一張隨時使用的咒文卡——【克蘇魯的低語】。
但凡大袞提醒自己他們有動手的打算,李銘就會立刻出手先發制敵。
他堅信着一條理念,“猶豫即會敗北”。
既然對方能被邪教尊爲一名長老,那他自然也不會留手。
不過,當李銘轉過身子擡眸略帶審視地默默環視了周圍一圈以後,緊握【克蘇魯的低語】的右手稍稍鬆弛了半分,忍不住咧起了一邊嘴角。
沒想到就這麼幾個玩意啊。
這三人的身邊跟着三隻由噁心的紅色血漿與黏稠黝黑的泥漿組成的蟲子,無數觸手狀的紋路覆蓋其表面,骯髒的血絲交錯在那條蜿蜒扭曲的身軀上,讓人有些反胃。
嘶……好像不是很需要請克總親自出馬了喔。
領頭的那人擡起頭微眯雙眼,那副略顯蒼白的臉龐浮現出一抹疑惑:“你也是教派成員?現在星竹市這邊臥底這麼多?”
他一邊朝前走,一邊打探着周圍環境。
無論是周遭環境,還是站在一塊奇怪的巨大石碑下面壁思過,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正常高三學生會做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是,他在這個巨大石碑前聆聽到了來自於“祂”的呼喚,這樣一來之前的一切行爲都說得通了。
“哦,別攀關係,我和邪教沒有關係。”
“……”李銘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領頭的那人停下了所有動作,他沉默了幾秒,接着與身後的同伴對視了一眼。
“當不承認?你信奉某尊神明的事實幾乎已經擺上檯面了,你該不會還羞於承認自己對神明的虔誠吧,伱不擔心被神明降下懲罰?”
李銘嘆了口氣,沒有繼續進行這種毫無意義談話的打算,只是輕輕地用視線掃了周圍一眼,示意潛伏着的深潛者不要貿然行動。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讓深潛者發動突襲,可惜這三人的警惕性都不低,剛一進入秘境就召喚出了血泥蠕蟲,再讓深潛者動手恐怕只會白白折損寶貴的深潛者。
僅從那三隻血泥蠕蟲身上散發出來的精神力來判斷,李銘預估至少每一隻都是低星紫卡的水準。
但很可惜,他們頂多算是操縱者,這三隻血泥蠕蟲很顯然不是他們製作出來的,不然怎麼可能會出現三個人用同一種召喚卡的情況.
不過在他們眼裡,收拾個李銘顯然綽綽有餘。
這一屆高三生手裡有一張紫卡的傳聞早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但就算有紫卡水準又能如何,三隻血泥蠕蟲碾碎區區一張紫卡不是輕而易舉。
“現在給你兩條路走,”領頭的那人朝前走了一步,他瞪視着李銘,眼神裡充滿了輕蔑與戲謔,“其一,和我們教派合作,我們信奉的神明雖然不一樣,但總是需要拉攏盟友來對抗那些官家鷹犬。”
“其二……”
三隻血泥蠕蟲開始分解成條狀肉塊,變成了白紅相間的觸手,惡臭的腐敗氣息甚至令李銘都忍不住扇了扇鼻腔前的空氣,連接處肉眼可見的噁心黏液滴嗒滴嗒地落在地面上。
“就算是可以爭取的盟友,我們也不能容許星竹市有這樣的存在,”陰冷的笑意攀上了他的嘴角,“我相信你會做出令所有人都滿意的決斷,對吧?”
李銘低下頭顱,聽着黏液落在地面上的滴嗒水聲微微嘆了口氣:“你說有沒有可能,還有第三個選項?”
“動手,留他一條性命,切了他的手腳帶回去。”聞聲對方眼裡再無任何慈悲,一隻血泥蠕蟲身體驟然組成了一柄利刃向着李銘橫切而去。
但就在由血肉組成的利刃即將臨近李銘的那一瞬間,只見周圍水域下浮現出了幾十只深潛者,每一隻手裡都拿着魚叉或弓矢望着他們。
隨後,十五隻有着灰白黏滑軀體的月獸攔在了李銘身前,它們頭顱處不斷搖曳的粉紅觸手緊緊鎖定着那三隻血泥蠕蟲。
佈滿熒綠色眼睛的幾十條觸手將李銘護在中央,那些張牙舞爪的盡頭是一團黑灰色的原生質腫泡,好似由黑暗與噩夢構成一般。
而最惹人注意的莫過於站在李銘身後的那尊龐然巨物——比李銘高了足足數倍的大袞佇立於獨石之下,它高高地擡起那外形可憎的頭顱,俯視着這羣膽敢闖入此方世界的凡間螻蟻。
微風吹過,髮梢擺動。
騎在夏塔克鳥身上早已飛向高空的李銘嘴角咧起一個從容的弧度:“既然來都來了,不然就入鄉隨俗,爆一輪金幣吧。”
明明秘境裡豔陽高照,但被黑惡勢力圍在中央的三人感覺天氣陰冷刺骨。
他們看起來獨木難支、十分可憐,好像沒有一點反抗餘地一般。
剛纔這傢伙還狡辯說自己不信奉任何神明,但現在看看他身邊的這些生物……
你還說自己不是教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