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點了點頭:“那你人還挺好的,不過爲什麼要躲着朱蒂老師?我覺得她人還不錯,不像那種會搬空老人東西的人。”
工藤新一:“……”你看誰都覺得不錯,當初遇到琴酒你都覺得他是好人。
他嘆了一口氣:“總之,不能大意。所以伱也別把今天遇到了我的事告訴其他人——‘柯南’剛一失蹤,工藤新一就出現,這聽上去太巧合了,我擔心有人猜到我變大變小的事。”
江夏:“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必要,不過你堅持的話,那也可以。”
工藤新一:“……”是錯覺嗎,總感覺江夏正在像敷衍熊孩子一樣敷衍他。可惡,不得不承認這種保護專利的說法聽上去確實有點受害妄想,可偏偏他又不能說出組織的事……
好在江夏也不是那種喜歡在這方面刨根問底的人,比起前因,他似乎更關注未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找阿笠博士變回小孩?”
“博士那裡也沒有能讓我立刻變小的藥,只能硬生生等時間結束。”工藤新一提起這事就頭疼,“我先回家換下這身誇張的戲服,然後躲到變回柯南好了——對了,外套借我一下,我可不想走在路上被人圍觀。”
江夏:“……”外套給了你,我的兩把手槍不就要露出來了嗎。
好在成熟穩重的靈媒師早有準備,江夏從隨手提着的包裡翻了翻,揪出一件大衣:“給。”——剛纔來的路上從“新出醫生”的辦公室順的,想來貝爾摩德不會介意。
工藤新一:“……”這衣服怎麼好像有點眼熟……算了不管了,先回家躲着。帝丹中學實在太危險了。
有了正常的外套,重回大人社會的工藤同學終於有了幾分踏實的感覺。
兩人挑着人少的方向走,很快離開了帝丹中學,離他們的住處越來越近。
回到熟悉的街道,工藤新一看着路上三三兩兩經過的情侶,心思重新活絡起來。他對自己“老老實實藏在家裡等藥效消失”的決定有了動搖。
猶豫片刻,他低聲問江夏:“你說,這麼長時間沒見,我要不要請小蘭出去吃個飯?”
話音剛落,想起自己剛纔“怎麼會!隨手抱一下又怎麼了?”的發言,工藤新一老臉一紅,腳趾微蜷。
好在善良的鄰居似乎沒有戳人痛腳的習慣,江夏低頭點開手機上的地圖,開始挑地方:“這一帶人多熱鬧,是個不錯的去處。”
“……”工藤新一心裡一陣感動:不愧是好兄弟!沒有挑明他的動搖,而是很給面子地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開始幫他尋找合適的約會地點……難怪那些找貓找狗的太太們一進安室偵探事務所就賴着不想走,現在他也不想走了。
當然,這話也只是隨意一想,下一秒工藤新一就發揮出人類重色輕友的本質,也跟着開開心心地挑起了地方。
“嗯?這家酒店……”某些記憶在心中涌動,工藤新一果斷拍板,“就去這吧!”
江夏看了一眼他選定的地方,發現是一家人均消費非常高昂的餐廳。
江夏:“……”
挺好,這種地方人少服務員多,在陌生人們的注視下,小蘭就算想做點什麼,也會更有分寸。
只是……
江夏看了看身無分文,但是有工藤優作信用卡的鄰居,又想起之前跟他吐槽工藤優作半夜花了一大筆錢一定是有了外遇的工藤有希子:“……”
……希望工藤同學這次刷卡的時候,美國時間不是半夜。
……
沒多久,正在逛街的毛利蘭手機一震,收到了一條信息。
她按開看了看,表情微變,纖細的手指下,手機殼隱約傳來碎裂的咔嚓聲。
“怎麼了?”鈴木園子好奇探頭。
與此同時,一個剛從旁邊咖啡店出來的小女孩也駐足停步,探詢地往這邊望了過來。
毛利蘭在兩人的注視下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新一問我今晚有沒有空,打算請我吃飯。”
“這不是好事嗎?”鈴木園子,“可爲什麼……”爲什麼你一副看上去想拿他當沙袋錘的模樣。
毛利蘭收起手機,目光銳利:“我果然沒有認錯。既然他真的在附近,那麼剛纔舞臺上的那個‘男主角’就一定不是服部假扮的,而是他本人——那傢伙肯定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讓無辜的服部同學頂替了他,簡直無恥!”
她那時可是差點就一拳砸到服部平次臉上了……想想就覺得對不住那位關西友人。
鈴木園子看了看閨蜜纖細但無堅不摧的拳頭,拍了拍她:“既然他敢出面請你,那肯定是有話要跟你說,不如先過去聽聽?”
兩個女高中生討論着突如其來的晚餐邀請時。
旁邊,一個女小學生緊了緊頭頂的兜帽,悄悄從她們腿邊路過,一路小跑回了米花町。
灰原哀邊跑邊咬牙:“……”她就說工藤怎麼轉性了……現在看來,什麼“想變回去”只是虛假的心裡有數。而一旦脫離了危險的處境,那傢伙瞬間就恢復了以往的樂觀和自信,又開始在死亡邊緣反覆試探了。
“雖然上次嚇唬過他以後,工藤應該不會再隨便把黑衣組織和他變小的真正原因告訴別人,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危險的源泉。”
灰原哀一想到工藤新一被琴酒和伏特加看到的後果,就不由一陣心慌,腦中浮現出黑衣組織血洗米花町的可怕景象:“這麼下去可不行……對了,找江夏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就請他把工藤打暈,隨便找個倉庫塞到裡面,等解藥藥效結束再把人放出來。”
這麼想着,迷你版法外狂徒一邊往家跑,一邊取出手機打算撥通江夏的電話。
不過沒等按下通話鍵,她一擡頭,正好看到江夏站在隔壁他家的院門口。這位偵探取出鑰匙,慢悠悠地開着門,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江夏!”灰原哀招招手,朝他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