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計較這些小事了。”社長千金撒嬌地伸手抱住了他,她貼在這位成熟可靠的男人身上,期待問,“我們的事你告訴我爸爸了嗎?他是什麼態度?”
“那當然了。”大場部長提到這件事,表情愉悅,“開口之前我還以爲他會反對,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了,還說他很高興能把女兒託付給我這種上進的年輕人。”
“真的嗎?”社長千金心裡的石塊終於落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啦。”
兩個人開開心心地擁吻在了一起。
……
電梯裡。
貴賓電梯的頂部,此時悄無聲息地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羽快鬥半蹲在漆黑的電梯井當中,他扶着旁邊的纜繩,悄悄從通風口往電梯內部望了過去。
原本他只是趁時間還早,隨意過來踩一踩點,可踩着踩着他就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別的不說,幾分鐘前剛一到樓頂,他就敏銳地發現樓上有人。
黑羽快鬥用他精心磨礪出來的怪盜本事悄悄摸近,然後震驚地發現,那赫然是一個正在端着狙擊槍,遠遠觀察東京鐵塔的傢伙。
“真是可怕的法外狂徒,爲了對付我,居然連狙擊槍都用上了,這次寫預告函給我的人到底是誰?”
黑羽快鬥暗自警覺,身爲一個喜歡靠滑翔翼在夜空翱翔的怪盜,狙擊槍無疑是他的大敵,他至今記得上次在大阪時險些被史考兵一槍狙死的事,還好那次霧天狗及時伸出援翅,一翅膀把它拍離了彈道。
“說起來,妖怪兄該不會被樓頂那個狙擊手看到吧。”
基德取出手機,不放心地發了一封郵件給霧天狗,提醒他小心狡詐的人類:“問題應該不大,我今晚的目標在東京塔,而比起跟我一起行動,那位妖怪顯然更喜歡等我得手以後再優雅地出面加餐。他只要在背朝着這棟大廈的地方出現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有這麼一個傢伙蹲在樓頂,黑羽快鬥心裡十分不安。
“那傢伙戴着針織帽和口罩,藏住了大部分特徵,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遮得這麼嚴實,難道是哪個在逃通緝犯?……嘖,得想辦法試探他一下,最好能讓警察把他逮進去。比起我這種無害的怪盜,那種扛着槍亂跑的人才是真正的歹徒。”
思索片刻,黑羽快鬥很快有了想法。
——這棟樓頂層是天台,而再往下一層,就是正在舉辦宴會的高檔餐廳。
“我可以易容成一個說得上話的人,讓他假借被偷或者被搶,請酒店員工報警。”黑羽快鬥暗自點頭,“那人必須分量足夠,一句話就能讓人把警察找來,否則萬一酒店員工不信邪地自己跑到樓頂查看,或許會被那個傢伙一槍滅口,鬧出人命。”
這麼想着,黑羽快鬥把目光投向了這家酒店的經理。
……然而今天正值宴會,經理忙得團團轉,連上洗手間的時間都沒有。黑羽快鬥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兒,硬是沒蹲到他落單的時機,只好遺憾退敗。
好在一位成熟的怪盜,絕不會被這點小事難住,黑羽快鬥目光一轉,又把視線落向了這位包了大半個會場的辰已社長。
這一次,計劃進行得似乎順利——幾乎是剛來,他就蹲到了這位社長落單的時候。
“運氣真不錯。”基德整理了一下手套,拿出麻藥,準備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在這個很少有人乘坐的貴賓電梯中把社長麻翻,自己當社長。
然而就在他要掀開頂蓋跳下去的前一刻,突然,電梯門無聲滑開。
正在電梯裡看錶的辰巳社長一愣,擡頭看向門口。
基德也愣了一下,本能屏息停住動作,同樣尋找角度看了過去。
下一瞬,一把帶着消音器的手槍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沒有猶豫,沒有遲疑,站在電梯外的人似乎對此早有預料,露面的一剎那就用力扣下了扳機。
“嘭——!”
恰逢酒會開場,宴會廳中紙禮炮齊發,人們的歡呼聲和禮花炸裂的響動掩蓋了這一聲槍響,也掩蓋了辰已社長咕咚倒地的聲音。
兇手開完槍,悠哉悠哉地收回了手。
沒有活人操控,電梯門重新閉合,把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留在了裡面。
基德:“……”
基德:“…………”
社長——!!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平常只是偷一偷東西,不常遇到命案的怪盜忍不住發懵:“怎麼突然……突然就死了?”
……難道是那些人發現了他的計劃,想反殺他,卻誤殺了還沒來得及被他替換的社長?
“不不,應該不是。”基德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我纔剛過來沒多久,根本沒時間替換。或許……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殺人案?”
越想越覺得,似乎的確是這樣。
黑羽快鬥趴在陰暗冰冷的電梯間,隔着空氣孔看着下方逐漸冰冷的屍體,緩緩呼出一口氣:“樓頂的狙擊槍就算了,怎麼現在樓裡隨便一個路人手裡都有槍?米花真危險啊,還是我們江古田好……”
“說起來,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位被打斷了計劃的怪盜看着地上倒黴的屍體,短暫陷入沉思。
……
幾分鐘後。
餐廳當中。
灰原哀正吃着飯,忽然耳尖一動,擡起了頭。
她像只警覺的兔子一樣,側耳認真聽了半天,然後遲疑地小聲問江夏:“走廊裡……是不是有人在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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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插起一塊甜點,點了點頭:“我好像聽到了目暮警部的聲音。”
灰原哀:“……?”
她緊繃的心,又重新放下來一些——只要不是有人正在走廊裡被琴酒追殺,那事情就還算好。
同一時間,另一桌。
正在給毛利蘭講福爾摩斯故事的某位高中生也隱約察覺了什麼,工藤新一停下話頭,遠遠往門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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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蘭擅長捕捉尖叫聲,但對警察的響動倒是沒那麼敏感,比起外面的雜亂動靜,她更好奇另一件事:“你之前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