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警官警覺:“什麼懲罰?”
高遠遙一一本正經地道:“一枚熊熊燃燒着的火焰鐵拳。”
佐藤警官:“……”
她總感覺這傢伙想要搞事,不過人死不能復生,“地獄傀儡師”再強,總不可能真讓近宮玲子從地獄裡爬回來複仇吧。
她又狐疑地追問了幾句,卻問不出什麼。於是也只好當做高遠遙遠一在說胡話,沒再糾結這個奇怪的話題。
……
隨着交通復通,記者涌入,這起連環殺人案很快見報。
Fbi的臨時據點。
一個金髮女人慵懶地坐在電腦前,抿了一口咖啡,然後啪嗒啪嗒敲着鍵盤,習慣性地在輸入框按下了“江夏”的名字。
一敲回車,騰地,“魔術列車”的字眼刷新在眼前。
朱蒂:“噗——!!”
顧不上旁邊上司發出的“我的鍵盤!”的哀嚎,朱蒂彈跳起身,衝去書房:“魔術……江夏那邊又遇到和魔術師相關的案子了!”
赤井秀一以及他的同事們從那厚厚一沓魔術學徒的相冊中擡起頭:“?”
……
這兩天他們不眠不休,認真篩查着九十九元康那批發似的一大堆弟子。
好不容易找出幾個疑似和烏佐有關的嫌疑人,沒等細究,居然又有了新的案子——橋本摩耶拐着江夏去了北海道,而在那裡,他們遇到了一個水平遠超他人的犯罪魔術師。
“高超的技藝、用人當做道具,還有那惡劣的性格……”
看着看着,那個名叫“高遠遙一”的魔術師的形象,逐漸離他們心中的烏佐越來越近。
朱蒂突然找到了新的證據:“你們看,這個高遠遙一是英國出身!如果他真的是烏佐,那秀一臥底時沒聽說過‘烏佐’這個代號的原因就找到了——烏佐或許是從英國那邊調過來的。”
她越說越覺得很有道理:“那傢伙一定是發現了我們對他的調查,所以故意拋出九十九元康這個誘餌,好用那個魔術師的龐大弟子數量把我們拖在這,而他則在遠處高調現身,以此來嘲諷我們又進行了一場無效調查!”
赤井秀一聽到“無效調查”,眼角微不可察地一跳。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理智反駁起了自己這個腦洞大開的同事:“我們對烏佐的這一場調查是秘密進行的。退一步說,就算他有所察覺,也沒必要故意現身讓我們如願以償。除非……那個高遠遙一也是他拋出的替身,這是一枚用來遮蓋他自身的強力煙霧彈。”
朱蒂搖了搖頭,認爲面對烏佐不能大意:“或許烏佐意識到了他沒法避開我們的這一場調查,又猜到了你會這麼想,所以故意親身上陣,想讓我們誤以爲他只是一個替身,然後順利矇混過關!”
赤井秀一:“……”這個同事怎麼總能提出一些離譜之中透出一絲道理的推測……
“如果他真的是烏佐,組織不會坐視他被捕,肯定會在途中擊斃或者營救。”
最終,赤井秀一擺脫了同事的古怪腦回路,堅定了自己的看法:“可你們看,押送他的路途非常平靜——從這一點來判斷,這個魔術師不僅不是烏佐,他甚至可能跟組織都沒有關係。”
旁邊的詹姆斯擦拭着咖啡味的鍵盤,聞言忍不住道:“話雖如此,可這起案子的時機也太巧了——或許是因爲它發生在北海道,那裡地廣人稀,組織來不及反應?”
“……”
這起案子正常中透着一絲古怪,古怪中又彷彿帶着很多正常。
“沒有證據,只靠猜測,根本無法得到正確的結果。”最終,赤井秀一找到了對這一場爭論的解決方案,“查一查吧,否則別說你們,就連我恐怕也沒法安心。”
——反正都已經查了那麼大一沓人了,如今也不差這一個。
詹姆斯:“怎麼查?我去聯繫英國的同事?”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他指着和那條新聞相關的另一個新聞:“有一個人不是從那場連環謀殺當中活下來了嗎?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小丑’左近寺和5年前的事關聯最深,他肯定知道不少相關的狀況。”
朱蒂和詹姆斯聞言看過去,發現那條相關新聞旁邊有着一道“GG”小標,看起來是蹭着連環謀殺案的熱度做了推廣。
——後天,“幻想魔術團”將按照原計劃,進行他們預定在東京舉辦的演出。
雖然這個魔術團死了大半主力,走了一個經理,如今只剩兩個正式的魔術師,但“小丑”左近寺絲毫沒有氣餒,更沒有散夥的打算——他把魔術團改名爲“左近寺魔術團”,並宣稱自己開發了很多新魔術,歡迎觀衆們捧場前來。
“這……”
看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接觸人選。
赤井秀一查了查資料:“雖然左近寺誇下了海口,但這個人相貌平平,平時的魔術也不算亮眼,粉絲數量遠不如團裡那三個已經死去的魔術師。有不少觀衆因此退票,就算靠着連環殺人案的熱度引流,這次的票應該也不算難搶——後天我抽空過去看看。”
詹姆斯看着那個“GG”小標,面露遲疑:“剛從一場連環殺人案當中倖存,這人就迫不及待地舉辦公開表演,而且還有心思給自己買推廣……這人心態也太好了吧?烏佐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故意設下了這個針對你的陷阱可怎麼辦。”
赤井秀一:“……”總感覺在這兩個同事眼裡,烏佐就好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什麼想法都能被那個人猜到。
這種感覺很不好,但越是如此,赤井秀一就意識到自己越要謹慎。
詹姆斯同樣這麼認爲,他咬了咬牙:“這次你別過去,我去!”
否則如果事事都按烏佐的預料走,那也太被動了。
與其讓自家王牌被套進去,還不如來一出田忌賽馬,把自己裹進案件中心——大不了再去警局喝一次茶。反正自從來了東京、跟烏佐正式對上之後,他的臉皮就已經越來越厚,也不差這一次了……
老紳士破罐子破摔,挽了挽袖子,開始讓部下幫自己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