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揉亂我的頭髮就咬你！”
“辦正事呢，別鬧。”
小詩氣哼哼的翻個白眼，卻還是說道：“效果不錯，甚至比以前還要簡單輕鬆。”
焦明點點頭，對這個回答雖然有預料，但真的聽到如此，卻也是欣喜無比。如果可以進一步證實的話，昨晚有關土系魔法的某些猜想就很可能被證實。
當即也不浪費時間，從學院隔壁的養老院內，招來幾個新入院還沒有進行假肢安裝的水系魔法戰士，當着孩子們的面現場凝構假肢並進行手術。接下里自然是誇獎孩子們一番形成正向回饋，大體是‘爲鱷魚領’做出貢獻云云。
然後進入第二個環節，盔甲凝構物。理由也很簡單，畢竟這些孩子不論上戰場也好，進工廠也罷，防護盔甲總是不能少的，當然要早做練習與準備。
一番忽悠結束，小詩這次卻給出與往常差不多的回答。
“哦？沒有更輕鬆？”
小詩想了想，解釋道：“假肢從來是用些邊角料，這次卻是事前專門做了佈置，所以纔會輕鬆。而盔甲方面，大家從來十分積極，我也是收集特定的靈魂之塵，與這次並無不同。”
“不論如何，先給孩子們一人一套盔甲樂呵樂呵。”
小詩點點頭，手一揮，身前便出現一套套疊放的半透明凝構物盔甲，當然是小几號的那種。且這種半透明的材質看着就讓人喜歡，小孩子們不等教工或焦明發話，便亂作一團地衝上前來，將盔甲穿戴在身，調皮搗蛋的甚至直接動手試驗起盔甲的強度來。
焦明也不着急，待孩子們釋放出這股子興奮勁頭，這才喝令列隊集合，示意小詩散去凝構物後，開始最後一步。
“現在我們進行更難的一項實驗。大家知道‘三環撤退法則’嗎？”
“知道！”
“誰能說說爲何如此。”
作爲培養魔法師的機構，魔法學院對一些基本事宜當然有教育，以免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幼苗稀裡糊塗死掉在鬼都不知道的犄角旮旯。是以立刻有活潑的孩子舉手回答問題，給出的亦的標準答案。
概括來說，等級差距三環之後，便可以又諸多手段在身體內直接施法，微型空間裂縫造成大面積內出血也好，胡亂推動體內化學反應也罷，都足以形成秒殺。所以沒必要毫無意義的送死。
焦明滿意點頭，給以口頭表揚，並進入正題，請大家像上兩次一樣，但內容換成想象自身這種抵抗魔法的能力，並將之具象化成十分微小的顆粒。
這個頗有些抽象的過程顯然並不容易理解，孩子們抓耳撓腮，但已經形成服從要求的慣性思維，沒什麼質疑便按要求盡力去做。
孩子們或偷偷交頭接耳如考試作弊，或皺眉鼓腮如大便乾燥。焦明心中亦是惴惴不安，看看下面，又偏頭觀察小詩表情，再看回下面，如此來回幾次，終於等到小詩的答覆。
“似乎可以。”
“牽牛過來！”
蘿花立刻行動，而這牛大概是察覺氣氛不太對，並不願挪動，卻被蘿花握住牛角，硬生生拉了過來。
按照事先的準備，備好的上等草料被混雜進粉塵狀的抗魔特性凝構物。俗話說‘牛不喝水強按頭’是沒有好結果的，但那只是力氣不夠而已。在蘿花四環水系魔法戰士的怪力之下，這頭牛很快認命，嚐了嚐草料，雖然口感有些怪卻沒有其他味道，便也悶頭吃了起來。
暫時無事，焦明放孩子們自由活動，一部分在操場瘋跑打鬧，一部分則圍在這邊看熱鬧。待這頭牛吃完並喝了些水，開始對其施展治療魔法，卻無奈的發覺，阻力都集中在胃部，其他地方還是暢通無阻。
“似乎得再等一會。”
“還有一些餘料，再喂一頭吧。”小詩給出建議。
蘿花依言又拉過一頭牛。且大概是見到吃食，這頭配合許多，正應了‘鳥爲食亡’這句話。而焦明這邊又等了片刻，再次施展治療，卻察覺部分‘阻力感’回到口中。這纔想起牛是反芻動物，有各種功能的四個胃，想等到凝構物微粒擴散開來，恐怕需要更多時間。
當初之所以選擇牛，便是存了給牛騎團有所提升的念頭，此時看來卻是弄巧成拙。焦明嘆一口氣，發號司令：“算了，去養殖場，弄幾頭豬過來。”
蘿花領命，很快帶回十頭肉豬。召集孩子們再來一次，然後以混合飼料餵豬。兩頭試驗品肉豬發揮雜食性本性，來者不拒，吃得十分起勁，甚至爭搶起來。
待其吃完，焦明不斷對四頭牲口空放治療魔法，欣喜的察覺有效。隨着時間推移，四頭牲口體內的‘阻力感’漸漸擴散，顯然是那些魔法抗性凝構物微粒已經隨食物被消化吸收而進入血液，勁兒循環開來。可惜胃部的吸收能力有限，高效擴散恐怕需要食物進入小腸大腸。
以如同重複試驗的角度看，過眼下情況已經證明一點。靠吃來獲得魔法抗性這條路是行得通的，雖然‘原版的’神權國那邊是靠喝‘聖水’。
而現在只要等四頭牲口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實驗便算是圓滿成功。不過顯然情況沒有這樣樂觀，待午餐的時候，正在學院食堂蹭飯的焦明接到消息，兩頭豬出事了。
丟下筷子，傳送到位。卻看到兩頭豬躺臥在地，七孔流血，皮膚表面血管突起，症狀輕處彷彿靜脈曲張，症狀重的地方則彷彿一條條大蚯蚓藏在皮膚下面。
本着對比實驗的原則，焦明開始對一頭進行治療，調動水系魔法媒介以沾染特殊屬性的魔力灌注進其體內。
而最先感受到的，自然是魔法抗性方面，全身比較均勻，但總體也不過是一環魔法師的程度。至於傷勢，雖然很重但並不複雜，全身血管堵塞導致的內出血與器官供血不足。至於治療方案也很簡單，以魔法衝擊將凝構物全部破壞消解，然後開始正常治療。
可惜這片刻耽擱，這頭倒黴的試驗品仍舊是腦死亡。雖然身體被治療無礙，卻是大小便失禁，更別提自己站起來。
而作爲對比棄至不顧的那一頭，已經死透了。至於兩頭牛，還在不緊不慢的反芻着，對於自己的命運毫無自覺。
焦明收手，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淡然道：“殺了吧。算是給你們的獎勵，分一分帶回家。另一頭還有用，不要亂動。”
幾個養殖場跟來的普通人當然樂得合不攏嘴。而此時，小詩也跑了過來，看到兩頭豬的情況，眉頭皺起，卻是沒了剛剛的自信。
“凝構物微粒雖然有效，但還是不夠小。而且從時間判斷，恐怕與約克亞最初的程度還有距離。”
“我還沒用全力而已。”小詩不服氣的哼一聲，深呼吸幾次讓氣系和心緒一起平復。又擦了擦嘴，來到兩頭牛身邊，對其舉起雙手，顯然是打算進一步操作。
恰此時，一陣相當劇烈的空間波動，焦明詫異並迅速將小詩擋在身後，不過來人卻是艾米麗。
“師傅？您這水平……”
“後面還有人。”艾米麗沒好氣道。接着其身邊再顯出一個身影，卻是個身穿法師袍的乾瘦男人，年約五十許，紅色的頭髮中夾着些許白色，在第一時間四下打量，確認沒有埋伏之後，表情中的戒備神色才漸漸退去。
“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接‘黑活兒’的，土系八環巔峰，實力足夠研究方向也對路，暫時稱呼這位大師‘皮匠’就好。按照約定，這段時間不論看到什麼，離開之後都會不提半個字。”說到這裡，艾米麗轉個身子，面相這位假名皮匠的大師。“這位是我大徒弟，也是鱷魚領少領主的丈夫。這是他妹妹，土系……”
“五環。”焦明補充道，並將小詩拉到身側，與其一起禮貌行禮。面對外人，這套規矩還是需要遵守的。
皮匠大師上下打量兄妹二人幾眼，露出一個笑容，整體氣質也春風化凍一般。“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這位駙馬年紀輕輕便是七環，若是再努力幾下，三十歲之前晉升八環也有可能啊。”
這毫無疑問是個恭維奉承的說法。
焦明大學畢業找工作時意外穿越，而在這邊已經近七個年頭，二十七八的年紀。雖然面嫩一些，卻也是與那些苦力相比，與埃文等貴族子弟也相差不多。以這老頭的閱歷，沒道理誤判年紀。
而如此歲數的七環初期，想三十歲前晉升八環，在傳統修煉方式看來，根本不可能。但以鍛鍊爲核心的新式修煉前提下，卻是大有可爲。
是以焦明也沒多想，微笑回了一句‘借您吉言’，並讓場面陷入些許尷尬。這就如同某個不熟悉的人誇某個孩子學習好能考上清華，孩子直言說一定能，這就有點把話聊死的感覺。
好在艾米麗及時兩句場面話將話題岔開，然後道明條件。
“除去一些報酬之外，這位大師還想向你討要一個人。”
“誰？”焦明一愣。
“邁圖！”皮匠大師回答。
“我認識嗎？”焦明徹底懵逼。
而如此反應，艾米麗也將疑惑的目光看向皮匠大師，若是因爲什麼誤會纔有此一行，這交易多半的談不成了。
老皮匠微微眯起眼，只以爲焦明裝傻充愣不想交人，安耐着性子解釋道。“他是一位六環土系魔法師，去年秋收慶典期間在綠焰王國首都金都城被你擄走。”
焦明頓時恍悟，然後翻白眼。毫無疑問這是另外兩個人格惹的禍。而記得有個雙胞胎哥哥闖禍弟弟背鍋的笑話，但眼前這一幕又該怎麼算？
不過心中再如何喊冤，事情好是要解決的。焦明想了想，請皮匠大師稍安勿躁，拉過艾米麗說起悄悄話。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肯定是另外兩個人格的鍋。”
艾米麗也是咋舌，意識到事情的麻煩。如果是沉默者人格將人擄走，別說此時自我封印是叫不出來的，即使平時也未必肯爲這點小事露面。如果是瘋子人格，則可能更麻煩，這個邁圖還有沒有全屍都是兩可之間。
“不論如何，先將瘋子喚醒問問。”
焦明無奈點頭。此時當然可以直接聯繫禿鷲組織中的成員，卻也有問題。首先如此跨界可是犯了一種忌諱，畢竟焦明這邊的怕碰的‘瓶瓶罐罐’更多一些。其次便是那些桀驁不馴這，還真的未必鳥焦明。
“這邁圖不會是這皮匠大師的什麼親人吧？確認一下，若是他死了而這邊又翻臉，您可得拉拉偏架。”
“放心吧。親疏遠近我還分得清。”
焦明大學畢業找工作時意外穿越，而在這邊已經近七個年頭，二十七八的年紀。雖然面嫩一些，卻也是與那些苦力相比，與埃文等貴族子弟也相差不多。以這老頭的閱歷，沒道理誤判年紀。
而如此歲數的七環初期，想三十歲前晉升八環，在傳統修煉方式看來，根本不可能。但以鍛鍊爲核心的新式修煉前提下，卻是大有可爲。
而如此反應，艾米麗也將疑惑的目光看向皮匠大師，若是因爲什麼誤會纔有此一行，這交易多半的談不成了。
老皮匠微微眯起眼，只以爲焦明裝傻充愣不想交人，安耐着性子解釋道。“他是一位六環土系魔法師，去年秋收慶典期間在綠焰王國首都金都城被你擄走。”
焦明頓時恍悟，然後翻白眼。毫無疑問這是另外兩個人格惹的禍。而記得有個雙胞胎哥哥闖禍弟弟背鍋的笑話，但眼前這一幕又該怎麼算？
不過心中再如何喊冤，事情好是要解決的。焦明想了想，請皮匠大師稍安勿躁，拉過艾米麗說起悄悄話。
“我根本不知道這事，肯定是另外兩個人格的鍋。”
艾米麗也是咋舌，意識到事情的麻煩。如果是沉默者人格將人擄走，別說此時自我封印是叫不出來的，即使平時也未必肯爲這點小事露面。如果是瘋子人格作案，則可能更麻煩，這個邁圖還有沒有全屍都是兩可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