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安排劉思悅帶趙小雅返回大昌市的目的很簡單。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可能會用到許願鬼的能力,而趙小雅下一次許願,死的人一定會是劉思悅。
不過沒關係,楊間可以將劉思悅再次復活。
看看這樣做能不能滿足那個願望鬼的條件,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重複這種行爲也許可以多次無代價許願成功。
當然這只是一個構想。
此刻。
楊間折返回了城市內,他沒有到處亂走,而是來到了一處高檔,奢華的別墅小區內。
他在這裡有一套別墅,是以前朋友圈的賀天雄送個他的。
如今也算是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朋友圈的漏網之魚賀天雄是不是還活着,畢竟馭鬼者都是短命的,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楊間停在了第八棟別墅的大門前。
他沒有帶鑰匙,因爲上次離開之前他將鑰匙給了苗小善,並且將這裡交給了苗小善打理。
這次楊間來到總部,決定抽空看一看苗小善。
雖然大門緊閉。
但是這攔不住楊間,隨着他的鬼影覆蓋,眼前這扇厚重的大門立刻就打開了。
普通的一棟別墅內,裡面是金碧輝煌的,到處都是金閃閃的,一種很俗的土豪氣息。
雖然俗,但這裡的牆壁上,到處都貼着金箔,雖然是薄薄一層,但是卻能阻擋靈異的入侵和窺探,是很實用的安全住處,如果這裡真的鬧鬼的話,在這棟房子裡順利逃生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寬敞的大廳內,明亮整潔。
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只是在後面的牆壁上卻多了三排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在前面還有一盞書桌。
書桌上有很多的筆記,這些筆記一本本疊在一起,其中不少的地方還貼着書籤。
看的出來,
有人很努力的在學習。
楊間靠近一看。
筆記上的字跡端莊清秀,毫無疑問是苗小善的筆記,
隨手拿起一本筆記翻看看了一眼。
發現上面寫的只是一些編出來的小故事,零零碎碎的,有些看不懂,但是從背景來看這些都是一個個鬼怪故事。
“是苗小善寫的麼?”
楊間將筆記本放了回去,沒有繼續翻閱了。
“楊,楊間,你怎麼在這裡?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誰站在那裡呢。”
突然,在這個時候,樓上一個女生略顯驚訝的站在那裡看着楊間。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到這裡。
楊間看着這個女生,腦海裡回憶了一下:“你是苗小善的同學,孫於佳?”
“是的,就是我,我還以爲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呢。”
孫於佳笑着說道,眼睛之中閃爍着幾分好奇:“楊間,你是來找苗小善的吧,她今天不在這裡,和劉紫出去逛街了,說是要買幾本比較重要的資料書,要不現在我就打電話通知她們,讓她們趕緊回來?”
“不用了,我就順道過來看一看,呆一會兒就要走。”楊間說道。
孫於佳急急忙忙的從樓上走了下來,然後道:“你要喝茶麼?飲料這裡也有,我給你拿。”
很快。
她從冰箱裡拿出了礦泉水還有可樂,然後給楊間送了過去。
“你們在這裡住的怎麼樣,還習慣麼?”
楊間接過可樂隨口問道。
“都挺習慣的,就是地方有些大,打掃起來有點辛苦,不過還得謝謝楊間你,不然我們都沒有地方住了,只能流落街頭。”
孫於佳說道,她偷偷打量着楊間,心中對這個傳聞之中的馭鬼者充滿着好奇。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住的習慣就繼續住着,我反正也不常來。”
楊間說道:“最近苗小善在寫什麼東西?做了這麼多筆記,翻看了這麼多的資料?論文麼?看着也不像,倒像是在編故事。”
“苗小善說是要寫一本特別的故事書,這些都是她收集的素材。”
孫於佳說完又小聲的說道:“聽說是有關於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
楊間問道:“爲什麼要寫關於我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孫於佳搖了搖頭道。
楊間也沒有多問,只是道:“想做點什麼是一件好事,應該鼓勵支持,只是她編的故事有點難,真實的故事遠比她想的要精彩,既然她想寫的話,你可以把我經歷的一些故事講給她聽,希望對她能有多幫助。”
“我?”
孫於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哪裡知道你經歷的故事,雖然苗小善會講一些以前的事情和我聽,可是我知道的還不如她知道的多呢。”
“之前是不知道,但是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楊間說完,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指對着她的額頭輕輕一點。
陰冷的氣息讓孫於佳略微有些不適,但是很快她就怔在原地,雙眼失神,像是丟了魂一樣。
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出現在了腦海裡。
那是恐怖而又絕望的一番經歷。
“這些故事會在你說給苗小善聽之後的立刻忘記。”
陌生的記憶之中,夾帶着一句冰冷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
孫於佳這纔回過了神來。
然而眼前卻已經空無一人,剛纔還在這裡的楊間這個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唯一能證明剛纔楊間來過這裡的證據就是旁邊桌子上那個空的可樂瓶了。
“那是楊間的記憶麼......”
孫於佳此刻回想着腦海裡的那份記憶,忍不住打了寒顫。
儘管這份記憶並不是特別完整,只有一件件可怕的靈異事件,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僅僅只是翻閱就足以恐懼和絕望。
離開了這裡的楊間去了高明身前辦公的地方。
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爲了查探什麼情況,只是單純的見一見這座城市新的負責人,張雷。
此刻的張雷正在辦公室內整理着之前高明留下來的檔案資料,準備好在這幾天之內順利的接班。
當然他並不只是一個人,還有兩個助力,也都是馭鬼者。
看樣子是新人,還很稚嫩,成爲馭鬼者的時間並不長。
“張雷,你覺得你這種狀態能成爲一個負責人麼?”
楊間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開口就問道。
“誰?”
旁邊的助力一驚,有些過激反應。
張雷立刻道:“冷靜一點,不要驚慌,是楊間。”
他反應很快,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楊間動用了鬼域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楊間,你這樣突然的到來會嚇到人的,我之前都聽說了,你來總部參加隊長會議了,並且剛纔去調查高明的死因了,怎麼樣了?有結果了麼。”張雷說道。
楊間說道:“殺高明的是一個頂尖馭鬼者,我和他交手了,沒佔到便宜還吃了虧。”
“看來這件事情那還真是不得了。”
張雷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的狀態並不理想,能動手的次數不是很多,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我駕馭的鬼太兇了,隨時都有可能將我吞噬,現在還是老樣子,阿紅在我身上畫了個鬼差,藉助鬼妝的靈異模仿出了鬼差的力量,壓制了厲鬼復甦。”
“我最近沾染了一種詭異的爐火,可以壓制靈異,並且以厲鬼的骨頭作爲燃料,你想不想試一試?”楊間問道。
張雷立刻詫異道:“哦,還有這樣的東西,你說一說,看看有沒有機會嘗試一下。”
他需要了解一下靈異力量的特性纔敢嘗試。
楊間也不隱瞞,將那爐火的特性仔細的說了一遍,然後道:“我覺得這爐火可以幫助你,你可以藉助爐火燃燒你身體內的鬼,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和鬼之間會達成一種新的平衡,利用爐火不斷燃燒的特性,將那隻兇鬼作爲燃料,並且壓制靈異。”
“如果失敗的話我會被活生生的燒死吧。”張雷說道。
“是的,一切都是有風險的,畢竟你藉助鬼差的力量不是長久之計,阿紅一直跟着李軍,你這隻要一動,鬼妝就會花掉,到時候厲鬼又會復甦,而身爲負責人你這種狀態處理靈異事件會很麻煩,”
楊間也是處於以前的情分上才特意跑過來說上這麼一句。
是否願意這樣做得看張雷自己了。
張雷目光微動,他在衡量,也在思考。
他知道楊間是有心幫助自己,畢竟自己駕馭的鬼太兇了,所以他始終駕馭不了第二隻鬼,達到新的平衡,只能通過一些其他的靈異手段維持生存,延緩厲鬼復甦。
可是這樣是撐不了很久的。
張雷沒有思考很久。
作爲和楊間同一批的馭鬼者,並且能活到現在,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
一件是必須儘快拿下決定,猶豫不決是大忌。
“你的一番好意,我不想拒絕,而且我剛纔思考了一下,如果那爐火真的可以不熄滅的話,我應該可以壓制住身體內的鬼,所以我決定試一試。”
張雷深吸了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旁邊的助理聽到這話,立即勸說道:“張雷,駕馭第二隻鬼太兇險了,應該多思考思考,這樣做出決定是一件莽撞的行爲,一旦失敗,你可是會死的。”
“不用勸我,我明白自己的處境。”
張雷揮了揮手,打算了助理的話。
“楊間,什麼時候開始。”
楊間此刻緩緩的脫下了那隻金色的手套,露出了焦黑的鬼手:“就是現在、”
鬼手焦黑的皮膚下隱約有火苗跳動,僅僅只是出現,張雷和一旁的兩個助理就感覺到了一種灼傷的刺痛感。
奇怪的是,這種刺痛感僅存在於靈異侵蝕的部位,屬於活人的地方卻感覺不到絲毫炙熱的溫度。
張雷也不多言,只是解開了襯衫,露出了可怕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上居然寄存着一具陰冷,可怕的屍體。
那屍體的腦袋已經從張雷的身體里長了出來,閉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楊間,如果我失敗了,不要猶豫,用棺材釘直接釘死我。”張雷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比起真正的爐火,這只是其中的殘留的一點火苗,如果真失敗的話,也未必會把你燒死。”楊間說道。
他這樣說的目的是給予張雷信心。
“我明白了,來吧。”張雷張開胸膛道。
楊間二話不說,焦黑的鬼手一把摁在了張雷的胸膛上。
嗤嗤!
彷彿烤肉一般的聲音響起,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焦臭味。
下一刻。
張雷胸膛上那顆張出來的厲鬼腦袋,陡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空洞詭異,卻又露出了可怕的兇性。
鬼張開了嘴巴,發黑尖銳的牙齒向着楊間的鬼手咬去,想將這隻手一口吞下。
楊間略微一用力,直接推開了張雷。
張雷往後退去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與此同時。
一縷火苗已經點燃了張雷的胸膛。
火苗由小變大,逐漸的開始燃燒起來。
“啊!”
痛苦的哀嚎響起,張雷無法承受這種靈異侵蝕的痛苦,瞬間就栽倒在了地上。
楊間面色平靜,看着這一切的進行。
他需要防範意外的發生。
如果張雷可以成功,那麼他就能駕馭身上這隻兇鬼,不說成爲頂尖的馭鬼者,至少能成爲一個一流的馭鬼者。
“楊間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今天你這樣的做法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一旁的助理見此情景,咬牙切齒的盯着楊間。
楊間瞥了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展,怎麼,你想要報復我麼?”
這個叫張展的新人絲毫不畏懼,盯着楊間道。
“隨便問問,沒有其他意思。”
楊間道:“作爲一個新人關心別人是一件好事, 但是也要分得清楚形勢才行,張雷活不了很久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守了半年才守到的一個機會,他比你更清楚自己要不要賭這一把。”
“你應該祈禱他能熬過去,而不是在這裡指着我。”
“另外,指責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爲我這個人的脾氣不是很好,一旦忍不住動起手來,可是會死人的,所以現在你最好是給我閉嘴。”
他沒耐心和這個叫張展的新人說太多,只是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後就讓他閉嘴。
如果張展能理解自然就不會多說什麼,如果不能理解,再廢話也是多餘的。
“楊間,你是仗着自己是前輩在新人面前這麼囂張,還是一直都是這麼囂張?”張展咬着牙道。
“我一直都是這麼囂張。”楊間面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