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有點不對勁?
看着站在這窗外和自己說話的趙磊,身爲同班在一起三年,和張偉一夥玩的比較好的人,楊間感覺到了一種怪異的陌生。
這種陌生說不出來,只是感覺上的不對勁。
楊間打量了着趙磊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王珊珊一家人沒事,不過自己的情況不太好,張偉還是那樣子,整天宅在家裡玩遊戲,玩直播,你是找他們有事麼?不如一起聚聚怎麼樣?雖然孫仁和劉奇沒有回來,大表哥和苗小善也不在,但也算是一場小型同學聚會......”楊間道。
“閉嘴。”之前還比較平靜的趙磊突然暴躁了起來,他猛地一拍車頭。
前面的車蓋立刻凹陷下去了一大片,車裡傳來了各種警報的聲音,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救了他們一家,卻沒有救我們一家,王珊珊,張偉一家人的命是命,我一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麼?”趙磊低吼道,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
楊間皺了皺眉,那種怪異的感覺依然盤繞在心頭,不過面對這樣趙磊這樣的指責,他冷靜道;“趙磊,對於你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只能表示遺憾和同情,也許你的家人有不少死在了這次的靈異事件當中,但這個結果我也不想。”
“這是一次大型靈異事件,沒有人可以避免,我能關照的人不多,總有人會有悲劇發生。”
趙磊道;“所以我家就死的只剩下了我一個?”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冷靜一段時間再說。”楊間道。
“我不需要冷靜,我需要一個交代。”趙磊低吼道。
楊間皺了皺眉:“我給不了你交代,你現在需要的不是特意找到我,責問我,而是想冷靜下來,想清楚整件事情的源頭,這樣你才能明白,錯的人不是我。”
“你是大昌市的國際刑警,有這個義務解決這裡的靈異事件吧,但你沒有做到。”趙磊道。
楊間道;“沒有一個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任何有國際刑警管轄的城市都會有悲劇發生,我們都是從七中活着走出來的人,應該學會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而且我現在感覺你的狀態很不對,你的情緒雖然很劇烈,但卻不太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反而給我的感覺像是......”
“像一隻鬼對吧。”趙磊接下了他的話,臉上的憤怒變成了一種冷漠,帶着一絲毫無感情的笑容;“因爲我也和你一樣,成爲了馭鬼者。”
“說起來好笑,我在整個城市尋找厲鬼,卻沒有一個結果,這次出事的時候我特意跑去你家找你幫忙,結果卻見到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那人不是你對吧,坐在那裡看報紙,一動不動......”
楊間聽這麼一說,眸子一凝。
是那東西?
他找了那東西一段時間,結果沒有找到,沒想到居然還在舊家,還被趙磊無意中碰到了。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楊間立刻問道:“那東西很危險。”
“你覺得呢。”趙磊的笑容之中帶着一絲詭異。
楊間見到他那副樣子當即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某種直覺告訴他這個趙磊的狀態很古怪,而且很危險,和普通的馭鬼者是不一樣的。
“你被影響了麼?還是說你就是那隻鬼......真正的趙磊已經死了。”他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他,一隻鬼眼已經不安分的睜開了。
雖然和家裡的那隻鬼只有一次接觸,但是通過劉小雨的提醒他知道,那隻鬼似乎能夠篡改記憶,而且本人更是毫不知情。
另外那隻鬼手中的紅色報紙似乎能拓印人的面孔,至於把人的面孔拓印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他不得而知。
因爲上次他被襲擊的時候成功的逃走了,沒有被那隻鬼得手。
“我知道你的一切,現在的我和你還有差距,我會來找你的,爲我死去的一家人向你討個公道,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同學了。”
趙磊帶着詭異的笑容,緩緩的後退,似乎就要離開了。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今天就留下你,不能放任你不管。”楊間不管這個趙磊情況怎麼特殊,自身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要他和逗留在自己家中的鬼進行了接觸,那就一定有問題。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先把人限制了以後再慢慢研究,實在不行拿下趙磊郵寄給王小明去,讓他尋找答案。
瞬間。
楊間身上的紅光一冒,消失在了駕駛位上。
突兀的出現在了趙磊之前所在的位置,想要直接將其抓住。
可是趙磊不見了。
一張紅色的紙飄落在了地上。
紅色的紙上面滲透出了鮮血,一個人臉的輪廓清晰的出現在了紙上。
這張臉的樣子是......趙磊。
“他果然是出了意外。”楊間臉色微變,看着這紅紙上的臉形他心中涌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紅紙很怪異,而且曾經還被一隻鬼拿在手中,在被隨意篡改記憶的情況之下,趙磊或許已經不能算是以爲馭鬼者了,而是反過來,自己可能被鬼給操控了。
這種操控,只怕自身都還不知道。
誰也不清楚,自己的記憶到底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沒有猶豫,他身體之內走出了一個高大的無頭人影,想要先將這張紙給收起來。
但是不等他動手的時候,周圍颳起了一陣陰風。
周圍漫天紅紙飛舞,捲起了一片塵土。
整條街道變成了一個荒蕪,廢棄的地方。
“鬼域麼?”楊間皺了皺眉頭。
他看見那些飛舞盤旋在半空上的紅紙,每一張都有一張人臉,有男的,女的,小孩的,還有趙磊的......這些人臉有表情有恐懼,有安詳,有絕望,就彷彿一張張面具一樣,詭異而又嚇人。
而在這街道的盡頭。
有一張長椅,像是公園裡的休息椅。
在上面坐着一個人,只看到了雙腳,看不到上本身,因爲這個人拿着一份報紙坐在那裡正在看着。
一動不動。
僵硬的像是一具屍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