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馬路上,一小朵透露出詭異氣息的燭火被一個人頂在頭頂上,由遠而近,勻速的飄來。
燭火在夜裡的涼風之下搖晃不定,彷彿隨時都要熄滅似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要熄滅的時候這火光最後還是異常頑強的再次燃燒了起來。
鐘山此刻獨自一個人行走着,眼前的這條馬路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似的,一直延伸到了遠處那黑暗的深處。
而頭頂着鬼燭的他也在迅速的遠離身後的那座龐大而又繁華的城市。
但他此刻的心情絕對不好受。
只是行走了片刻,鐘山已經是渾身冷汗直冒,身體因爲過度的緊張已經有點不太聽使喚了,似乎有些僵硬。
這種情況的出現是因爲他承受着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
壓力的源頭並非來自頭頂上那搖曳不定,彷彿隨時要熄滅的蠟燭,而是來自身後那一連串沉重而又僵硬的腳步聲。
鬼,至始至終都跟在鐘山的身後。
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敢亂出聲,就連一些多餘的肢體動作都得儘可能的避免。
誰也不知道身後鬼的殺人規律是什麼。
一旦被真正的盯上,鐘山很清楚自己絕對頂不住鬼的襲擊,哪怕他是馭鬼者也是一樣,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他就會被當場殺死。
“鐘山,堅持住,這根鬼燭燃燒完的瞬間會有人接替你,現在你就繼續沿着這條路筆直的往前走。”
“已經有人用鬼域給你開出了一條路,你不需要繞路。”
“計劃很成功,鬼一直跟在你的身後,陳義的方法很有效,用郭凡當媒介,的確可以避免使用鬼燭的時候瞬間被殺的風險。”
衛星電話裡,傳來了一個個陌生的聲音。
計劃的成功總部那邊已經知道了。
儘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各種準備卻已經做好了,只要鐘山這樣繼續走下去這次的計劃就可以圓滿成功。
哪怕是現在意外中斷,
計劃也成功了一大半。
因爲危險已經在離開城市。
“看樣子這次行動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就這樣把那東西引走,關押的事情暫時就不要想了。”
會議室內,曹延華看着現場傳來的影像,同時聽了陳義的報告,內心頓時長鬆一口氣。
說完,他又看向了王小明:“這次多虧了王教授你的提議,雖然有些冒險,但還好有驚無險。”
“郭凡很難活過這次事件吧。”王小明沒有回答,而是轉而道。
曹延華目光微動:“雖然誰也不想,可有些事情總是難免會出現犧牲的。”
“不,我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王小明臉色出奇的平靜,在他看來死掉一個馭鬼者根本就無關緊要,尤其是郭凡這類影響不了大局的馭鬼者。
“王教授是對郭凡身上的東西感興趣吧。”說話的是隊長沈良,他輕輕一笑:“那塊特別的靈位.....雖然有鬼附身在上面,但那畢竟是比較特殊的物品類,這類東西通常都具備着一定的可控性,有研究的價值。”
王小明沒有否認,直接道:“我一直都很留意郭凡手中的那塊靈位,那材質很特別。”
“特別?”
身爲顧問的趙建國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目光微動道:“應該很普通吧,畢竟哪類東西特別的地方不在於材質,靈位的資料我看過,是很普通的木料。”
“的確。”
王小明說道:“可是鬼棺出現之後,郭凡手中的靈位就不普通了,楊間曾去過黃崗村,他見過最初的鬼棺,那個時候鬼棺的前面也有一塊靈位,靈位上面也有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遺像報告過,接線員劉小雨也查找過遺像上的人......”
“當然,遺像上的人是不可能在現實中找到的,畢竟那可能是鬼的樣子,而黃崗村的那靈位也只是鬼域之中的東西而已,並不是真實的,但鬼域的出現總歸是要以現實爲參照物的,所以不能否認,曾幾何時,在某個時期有這麼一塊靈位擺在鬼棺面前。”
“棺材,靈位,遺像上的鬼,兩則幾乎相似的材質,一個時代的產物,我想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這麼巧合的東西,尤其是在靈異事件上。”
這個提醒讓在座的幾個人突然臉色驟然一變。
同時以前一個曾討論過的議題從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鬼拼圖!
靈異事件發生最初,鬼的源頭都是一些殘破的東西,比如殘缺的影子,殘缺的頭顱,殘破的肢體......這些靈異事件危害程度有限,也比較好解決。
但是到現在,恐怖事件升級,殘缺的鬼正在逐漸的完善。
有人就提起過,真正的鬼可能是被打散了,以殘缺的方式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然,這個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畢竟涉及這類事件都太過複雜,很多地方也都無法理解,靠猜測和一些表明的證據無法證實。
“兩者如果有關聯的話那讓郭凡參與行動很可能是錯誤的。”沈良皺了皺眉道。
這種級別的事件面前需要最大程度上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
“不,正是因爲如此我才建議郭凡參與這次的行動。”王小明臉色依然很平靜,他目光閃爍,似乎有種別想的想法在腦海裡構思。
“我希望見到一些特別的事情發生。”
曹延華沉聲道;“所以郭凡失控這件事情上你認爲是否和這有關?”
按照正常的情況,郭凡這次行動應該不太可能失控,但結果這次的卻出現了意外。
這是王小明故意算計麼?
還是說,這也是他的一場精心設計的實驗?
亦或者鬼棺成功回收的緣故,再加上郭凡的手中的靈位,讓王教授產生了新的研究興趣,從而有意讓郭凡折損在這次的行動當中。
雖然可能性很小。
但如果在王小明衡量價值的過程之中,郭凡的份量不足,這種情況還是有機率出現的。
就如當初楊間一行人差點團滅在黃崗村的時候一樣。
王小明沒有回答,只是保持了沉默。
“現在或許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既然行動很順利,那麼是時候接他們出來了......希望他們都還活着。”
曹延華臉色微動,立刻站了起來:“會議暫停,我和王教授離開一會兒。”
說完,他和王小明便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同時離開的還有那個叫秦老的老人。
“果然是準備了一些撈人的後手,王教授看來已經預料到這次行動的危險了。”沈良見到他們離開搖頭一笑。
“誰也承擔不起團滅一支頂尖馭鬼者隊伍的代價,鬼畫事件之所以被定義爲s級事件,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麼?王教授策劃這次的行動肯定是有考慮的。”趙建國說道。
沈良想到了郭凡,他目光微微一沉:“可他考慮的太多了,誰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剛纔關於鬼棺,靈位的一番話也許只是說給我們聽的而已,真正的目的估計誰也不知道,畢竟我們和他信息不對等,智力也不對等。”
“在背後說王教授的壞話這不太好吧。”有人說道。
“被他盯上更不好,我覺得敢和他打交道的或許也就是那個楊間吧,畢竟......”沈良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楊間和王小明的恩怨還是不提起比較好。
此時此刻。
地下深處一處特殊之地。
這裡是存放一些靈異之物的地方,之前楊間來過這裡。
曹延華和王小明,還有秦老來到了這裡的一間小房間面前。
從哪暗黃色的玻璃窗口可以看見裡面擺放着一扇老舊的木門。
木門上被人用鎖鏈纏繞了起來徹底困死了。
然而立在地上的那扇門卻時不時的微微震動着,彷彿門的後面有什麼東西想要打開門出來。
“麻煩您了,秦老。”曹延華此刻花了一番功夫打開了門,然後凝重道。
“呵呵,客氣了,小事而已。”秦老笑呵呵走進了這個小房間。
他一走進去之後曹延華立刻關上了門。
裡面的木門是代號鬼門的存在,屬於一件極其危險的東西。
可危險的東西往往也代表着巨大的價值,全看你怎麼利用了。
小房間裡的秦老這個時候杵着柺杖不急不慢的把木門上纏繞的鎖鏈給解開。
隨着束縛的減小,木門上另外一端傳來的震動越發的劇烈了。
彷彿這扇大門迫不及待的就要打開似的。
“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第一次用,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曹延華有些擔憂道。
“任何事情都有意外,誰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王小明平靜道:“和這些鬼東西打交道本身就代表着危險,準備計時吧,十六分鐘之後開始第一次開門。”
曹延華看了看手錶立刻記下了時間。
十六分鐘的倒計時立刻開始,房間裡秦老已經將木門上纏繞的鎖鏈解開的差不多了.....
儘管還有十幾分鍾,但曹延華一刻也不敢鬆懈,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錶上。
“對了,趁着這裡沒有人有一件事你需要留意一下。”忽的,王小明說話了。
“什麼事情需要在這個時候講?”
王小明道:“本來我想在會議桌上講的,但我認爲那樣太危險了,畢竟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就算是你我也不完全信任,只能冒一冒風險,只讓你一個人知道的話風險還是相對較小的。”
“既然這麼嚴重,那你說說看。”曹延華微微擡起頭道。
王小明看了看小房間裡的那扇木門,緩緩道:“趙建國出問題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曹延華有些不理解。
王小明道:“字面上的一次,他自身出了問題,我懷疑他被鬼入侵過,不是身體,而是這裡。”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證據麼?”曹延華眸子瞬間一縮。
“他上次工作失誤之後被調去了培訓基地當接待員......而不久之後我的實驗室出了問題,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去思考那麼多,但我在閒暇之餘假設過,要是鬼棺失控的事件不是意外呢?”
“換句話說,當時的那種情況又有誰知道我離開了實驗室,又有誰有這個能力從正面入侵實驗室?”
“接觸過我的人只有李軍,楊間,趙建國,還有幾位培訓基地的保安,但是培訓基地的保安都死在了鬼棺事件當中,所以不具備這個可能性,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三個人,因爲這三個人不但接觸過我,而且還是鬼棺事件的參與者。”
王小明說道。
“楊間沒有嫌疑麼?”曹延華神色格外凝重了。
“我說他有嫌疑,估計副部長你就的懷疑我是否在借刀殺人了,畢竟我和他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王小明平靜的說道:“很可惜,他的嫌疑最低,甚至比我自身出問題的嫌疑都低。”
“這麼說來,我們的總部混進來了......一隻鬼麼?”曹延華咬着牙道。
“暫時無法確定,我也只是猜想而已。”王小明道:“我不太擅長這方面的東西,所以這一切得副部長你去判斷,去解決,畢竟這事情一旦處理不好的話是會出大事的,我的研究還在繼續,不能被捲進這種事情當中去。”
“另外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問題了,注意時間,第一次開門的時間要到了。”
思考中的曹延華猛地回過神來。
他急忙將注意力移到了手錶上,準備讓秦老第一次打開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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