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戰遊戲幾個字,我自然就聯想到了那個遊戲中的大神。
看來這個人的死早有預兆,他每天都在網吧度過,自然玩的遊戲場次數很多,在達到鬼與他簽訂的協議之後,他也就掛了。
不過這種事情我不能跟警察說,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我。
“哎,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就算你沒有嫌疑,但是你起碼也該尊重一下別人吧。我都問了你半天了你好歹吭個氣啊。”給我做筆錄的警察抓狂了,我趕緊將注意力收回,正要認真回答時,看到沈超宇進來了。
怎麼這些離奇死亡的屍體都是他來檢查,合着別的法醫都沒有大膽的嗎。
做完筆錄出來,我們四個人在警局門口等着,一直等了兩三個小時纔等到沈超宇出來,我趕緊迎上前去問他情況怎麼樣,見他無奈的搖頭說:“我進去的時候還有屍體,等一切解剖設備都準備好了,我就照常打開胸腔和腹腔進行查看,旁邊還有幾個警察觀察情況。然而在我打開胸腔之後,他們全都吐了,那胸腔裡內臟統統都爛得不成樣子,並且正在以一種我肉眼就能看見的速度迅速融化。這種現象根本就不能用科學解釋,除非親眼所見,有個小警察馬上就跑出去找來這邊派出所的所長,那所長到解剖室時,屍體已經融化得只剩下上半身了……”
魏齊問:“你的意思是說,不僅是內臟在融化,之後連皮肉和骨骼都融化了。”
沈超宇點點頭,接着說:“反正整個過程所長親眼所見,他拉着我,問我這報告怎麼寫,怎麼給家屬一個交代。我還能怎麼寫,照實寫唄,上邊想怎麼認爲就怎麼認爲好了,反正局裡的懸案也不多這一起。”
我問他:“現在屍體沒了?”
他還是點點頭,思忖着說:“我覺得很奇怪,融化的時候傷口處是有一些可見的晶瑩液體的,可是整個融化完,那液體也跟着慢慢消失了,也就是說這個人就跟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老三!你跑什麼啊老三!”
聽見老大的聲音,我們回頭一看,老三正撒開丫子沒了命的往外跑,我正要去追,魏齊拉住了我。
“讓他先回去吧,這樣也好,知道了後果嚴重,以後也就不會沉迷遊戲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解除協議,但贏的場次數沒有達到一定數量的話,我想他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老大說:“可是現在我們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啊……”
我看向沈超宇,他沒有看我。
我對他倆說:“先回宿舍再說吧,今天的課也上不成了,希望老師沒點名。老三剛纔跑那麼快,車來車往的也不安全,咱們去瞅着點。”
走之前魏齊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沈超宇。
往前走了很大一段距離之後,我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站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得不說他這個爹當得很好,很護犢子,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墨墨的出生一定有他的道理,雖說遊戲裡的這玩意比較煩,可也不是什麼十分難對付的角色,墨墨絕對不會砸在這種小鬼手裡。
沈超宇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回去之後我又開始在那玩遊戲,當然繼續扮演我的菜鳥角色,一直玩到9點多,我哈欠連天的時候,這一把遊戲忽然排到一個大神,手法與”神之左手”有點相似,也是風*騷走位,精準槍法,殺敵無數,從來不死。我一看這大神的ID,他叫:“我就是神”,好吧我又無恥的笑了。
我想,大魚應該上鉤了。
果然,這一把遊戲打完,“我就是神”主動加了我好友,然後開第二場,第三場……每場都贏得很快,“我就是神”猶如一個NPC的存在,我一直注意着自己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可感覺還好,對這個遊戲也沒有上癮了非玩不可的想法。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在上次我看到樹叢中有陰影的地方,我又看到了一個陰影,也就是說現在遊戲裡面能看到兩個陰影了。我用銅錢開了陰陽眼之後,只要我想仔細的辨認樹叢中那兩塊陰影是什麼,黑洞洞的槍口就會擋住我的視線,當然,擋我的人就是“我就是神”。
我一定要看清楚那是什麼。
我假裝跟在“我就是神”的後面,跑了一小段之後我又繞了回去,可是那傢伙陰魂不散的一直跟在我的後面,我始終看不到陰影到底是啥。
沒辦法,這一場又結束了。
宿舍裡的另外三人雖然一直在弄手上的事情,時不時的要過來瞅一眼,從我跟這個大神一起玩後魏齊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後,他說:“那陰影肯定有問題,可是暫時還看不了,就快熄燈了,明天再說吧。”
“不行,我不甘心,我還要再試試。”
我又與那大神排了一把,這次進遊戲之後,我在基地一直沒動,等到大神和隊友們全部殺出去後,我看到那大神的位置離樹叢的位置很遠了,一時半會應該趕不回來,我趕緊朝着那兒衝去。小地圖上我看到大神的號正在與我的號迅速接近,這個速度我還沒跑到樹叢就得給他攔下。
莫非這次又不行了。
事情忽然出現了轉機,我看到大神的血條“唰唰唰”接連朝下降了好幾級,眼看就要掛了,他的位置忽然停住,血量也保持很低的狀態。
有人跟他幹上了,他現在肯定躲在某個隱蔽的地方,不敢貿然出現。
魏齊大喊:“快,就是現在,趕緊去看看那陰影到底是什麼!”
老大和老三也站了過來,四個人都緊張的盯着屏幕,我的手有些微微發抖,終於奔到了樹叢旁邊,魏齊天生就有陰陽眼,他一下把電腦搶了過去,湊到屏幕前仔細觀看,然而他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驚訝,最後直接呆在了那。就在我把電腦搶回來的時候,系統提示那大神已經斷線,緊接着我也斷線了。
我趕緊使用斷線重連的功能,然而試了好幾次都進不去。
“你看到了什麼?”我站起身問魏齊。
他半晌纔回過神,看向我們後緩緩的說:“這個人我見過,在警局問話的時候,死者的檔案就在警察的手上,雖然我只瞄了一眼他的照片,可是我不會認錯,他就是那個人,那個融化了的人,現在那個人到遊戲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