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人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到門上。複製址訪問
門縫下不斷冒進來一些白色的煙,門外那人應該是在離我們宿舍不遠的地方燒香蠟紙燭,口中還在小聲的念着什麼,我打開順風耳,聽見那人唸叨的是:“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我現在給你燒香燭了,今後我會好好供奉你的,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幫我,謝謝,謝謝……”
他一連說了好多個謝謝,魏齊看向我,我小聲的對他說:“是蘇喆。”
“他?他在供奉誰?”
我搖了搖頭,說:“不管他供奉的是誰都不行,我看到他身上陰氣很重,那玩意要的或許不僅僅是香燭紙錢這麼簡單,搞不好會要命的。”
魏齊接過話:“你沒聽說過嗎?請神容易送神難,他要真供了一個邪門的玩意,以後可不好辦。”
那就只能現在阻止,避免以後無法收場。
我拉開門,輕手輕腳的轉動門把手。
可我發現外邊的聲音沒了,魏齊叫了一聲“不好”,我猛的拉開門朝外衝,看到蘇喆的身影已經逃到樓梯口,手裡還抱着什麼東西,我們迅速追過去,樓道中已經沒人了。
轉回身來,看到在蘇喆宿舍前的走廊上燒剩下一堆香灰和紙錢灰,還有兩支吹滅的白蠟燭。
“你看這兒。”魏齊指着一個地方,我蹲下來仔細查看,那兒的香灰繞開了,留下一個圓形輪廓,想必蘇喆手裡抱着的東西剛纔就是放在這兒。
“這會是什麼?”
我揣測着問,魏齊也蹲下來,端詳了一會兒後若有所思的說:“我想,這有點像什麼東西的底座,像佛像、神像都有類似的底座,可你說蘇喆身上陰氣重,那他供奉的肯定不是正經的神像,如果是排位,這地上的輪廓又不像,這麼說來,就有可能是……邪神像。”
“邪神像?什麼玩意?”
“說是邪神,其實不是神,就是一些道行比較高的鬼,他們不喜歡別人叫他們鬼,自封爲邪神。這類邪神可拜不得,要天天供奉着,高興的時候會幫你實現一些願望,不高興的時候能害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懂點這方面的人都不會隨意亂請。這類鬼魂起初時威脅那些膽小的人家,逼着他們給自己塑像,而後專門放在山村鄉野之地,做一個小小的神龕罩着,不懂行的人經常遇神就拜,拜就算了,還許願,一許願就要還願,邪神也就這麼纏上了,只要幫助那個許願的人完成願望,就會想法子從他這裡獲取更多的好處,一個不順心反過來要你一口,找誰哭都不成。”
聽魏齊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有點了點印象。
《度朔道法》中介紹過,鬼魂爲了得到長期供奉,確實是會採用這樣的辦法,所以在山野之地,除非確定是土地爺的廟,否則不要亂拜,遇上了也沒關係,作個揖就走,切不可辱罵或者做不敬的動作。
蘇喆倒好,直接把邪神像給抱到學校宿舍裡來了。
現在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兒去了,只能等明天逮着他再說。
“走,睡覺去吧。”
我喊了魏齊一聲,他忽然問我:“鍾雪是不是你舞伴?”
我心裡咯噔一下,原來他知道。
“是啊!”我也不想騙他,此刻不承認,以後都得躲躲閃閃,這事我可做不出來。
他沒說什麼,進宿舍爬上牀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蘇喆宿舍把他從被窩裡揪了出來,他們宿舍人一看不對勁,全匆忙收拾好包跑了。
“鬱磊你幹嘛啊,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
蘇喆很不滿的一邊穿衣服一邊抱怨,我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嘛?你在自掘墳墓,你以爲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能拜嗎?你爲什麼做噩夢,你爲什麼精神不好,你有沒有想過這些?”
“我精神好得很。”蘇喆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進洗手間刷牙去了。
我懶得跟他多話,翻開他的被子看了看,沒有邪神像,我又拉開了他的櫃子,在櫃子裡胡亂的翻着,他的衣服亂得不行,甩得櫃子中到處都是,最讓我崩潰的是掀開幾件衣服後居然還看到幾包方便麪和一包打開了的薯片,我真懷疑這丫的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哎,你怎麼隨便亂翻我櫃子啊,這樣不太好吧!”
蘇喆過來將我扯開,我問他:“邪神像呢?”
他眼神一閃,問:“什麼邪神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你要不把神像交出來,過幾天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還是堅持着說:“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邪神像。”
“我——”我還想跟他說,手機忽然響了,裡面傳來沈超宇的聲音。
“秦躍找到了。”
我將手機揣進口袋,對蘇喆說:“現在我有急事要出去,那邪神像你絕對不能再拜,你先把它找出來,晚上我叫上魏齊一起去把這事給處理了。”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我還得先去看看秦躍的事,坐上降龍兩分鐘就到了沈超宇家,一陣子不見,小墨墨似乎又大了些,能在屋裡順順當當的跑了。
沈超宇給我倒了杯咖啡,坐下來說:“人是找到了,不過不是我找到的,是警局的兄弟們。”
我驚訝:“你居然還請了警局的兄弟幫忙,這……不太好吧。”
他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沒請他們幫忙,找到他是因爲一個機緣巧合,他在一座天橋下睡覺,被一個乞丐搶了手中的饅頭,兩人打了起來,他被一磚頭拍到腦袋,進了醫院,警方去處理這事時,我一個朋友看到了他的名字,並知道我之前找過這個人,於是打電話通知了我,我去看過了,的確是秦躍沒錯。”
他說的話讓我聽不太明白,他像在說一個叫花子,而我認識的秦躍卻是一個錢多多的公子哥兒。
我問:“那他現在還在警局嗎?”
沈超宇點頭。
“他會不會傷害到警局裡的人。”
沈超宇搖搖頭說:“他已經喪失了所有能力,精神失常,法力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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