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孟猛:“你們那邊也出事了?”
他語氣很急促,恐怕接電話用了一隻手,另一隻手正忙着撓呢,他說:“師父,現在估計整個學校都出事了,這渾身癢得實在難受啊,怎麼辦?”
“你拿個放大鏡看看,你們身上的大包都是被一個黑色的小蟲子咬出來的,你看看這玩意你認識不。”
“哎呀師父不用看了,我不認識,但這東西太狠毒了,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吃死人肉的蟲子比靠活人活下去的蟲子狠,這蟲子不會是吃死人肉的吧。”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很多蠱蟲都是用人肉養的,這蟲子會不會是蠱蟲的一種。
拿去問師父!
我給他們女生要了個鑷子和裝面霜的透明塑料盒,用放大鏡找出一個鑽得不是很深的蟲子,夾住它的尾巴把它扯了出來,那蟲子在被鑷子夾住的情況下還一直搖頭擺尾的,生命力簡直不是一般的旺盛,我把它丟進塑料盒中蓋上蓋子。
在看被取掉蟲子的地方,紅包瞬間就消了許多。
“你們先看看這辦法能不能行得通,如果可以的話就先用鑷子拔着,我去去就來。”
騎着降龍很快便到了永昌街,師父就坐在院門口,見到我到了之後他說:“快給我看看。”
原來師父早就算到我要來,我慌忙把盒子遞給他,見他皺着眉頭觀察了半晌後說:“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師父,怎麼了?”
他放下盒子指着說:“這東西叫屍蚤,最初的形態很大蟑螂一樣大,在水裡生活,靠吃水中溺死的人爲生,牙口十分鋒利,一咬一個準。但這蟲子很挑,除了人肉什麼都不吃,繁殖也就受到了限制,數量一直在減少,除了少部分蠱師手上有外就難得見到了。”
“蠱師養這個幹嘛,這東西有毒嗎?”
“這東西倒是沒有多大毒性,被咬了皮膚會紅腫而已,可它喜陰,它身上的味道最能吸引鬼魅吸附,除此之外,很多毒蟲喜歡以它爲食,用屍蚤養出來的毒蟲威力倍增,屍蚤也就成了蠱師們手中最搶手的東西。”
想不到這小玩意有這麼神奇,只不過剛纔師父說屍蚤的個頭有蟑螂那麼大,可這個……大小不到芝麻的三分之一,這是爲什麼?
還沒把疑問問出口,師父倒先回答了,他說:“這屍蚤不是一般的屍蚤,它的品種被什麼人改造過了,這種屍蚤個頭十分小,很難被捉住和殺死,會上活人的身,到了皮膚上就把頭部鑽進血管內吸血,少量當然沒有問題,可數量如果過多的話,一個大活人都會被這玩意吃得屍骨無存。”
“現在明安大學裡到處都是屍蚤,這怎麼辦?”
我剛問了師父一句,便看到他盯着那塑料盒子不說話,我看向盒子,發現在盒子的角落那兒有一小堆透明的東西。
我把眼睛湊了上去,那一小堆透明的東西一粒一粒的,比魚子還要小,然而就在短短几分鐘時間內,那堆透明的東西漸漸變得渾濁,接着變成了黑色,再接着,一粒一粒的黑色開始蠕動起來,舒展出頭部和尾部,以及許多隻腳……
臥槽!
我到永昌街也才半個小時光景,一隻屍蚤就變成了幾十只,而且這丫的一個人都能繁殖?!
這到底是什麼怪咖!
我心下覺得奇怪,按道理說我也進過女生宿舍,也穿過帶着無數屍蚤的衣服,爲什麼我身上沒有紅包呢?
是不是我的血液與其他人不一樣。
我把這事跟師父說了,他讓我把手遞給他,在我的脈搏上按了一會兒,忽然雙指併攏在我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劇痛傳來,我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口子,師父用手指蘸了一點血放到舌頭上嚐了嚐,對我搖搖頭。
血沒問題。
“我跟你出去一趟吧。”師父嚴肅的說了聲,我想起那根打神鞭,便說:“師父,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辦法,你告訴我,由我來做,你就別出去了。”
他說:“目前還想不到什麼有效的辦法,只能先用玲瓏螞蟻抵擋一陣,控制一下屍蚤的數量,你去處理也好,我在永昌街研究一下你帶來的這些,看看是否能找到有效的辦法。”
說幹就幹,師父把一支可以號令玲瓏螞蟻的口哨交給我,讓我火速回到學校內吹響口哨,螞蟻們自然就會去找那些屍蚤的麻煩。
鍾雪所在的女生宿舍是重災區,我先到了那兒,離開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棟樓的人都要瘋了,到處傳來慘叫聲,好多女生衣衫不整的到處亂跑,哭着喊着的抓撓身上的皮膚。我趕緊吹響口哨,霎時間金色的螞蟻鋪天蓋地而來,紛紛朝着人們身上爬去,我看到螞蟻們用嘴那的鉗子夾住屍蚤的肚皮將它們從皮膚裡拖出來,可僅僅是這樣,鉗子根本咬不破屍蚤的身體。
連玲瓏螞蟻都咬不動的東西,還有什麼能搞定啊。
雖然咬不死,玲瓏螞蟻只要咬住了屍蚤便扛着走開,我朝大家喊:“快把你們能找到的密封容易都找出來,讓螞蟻們把這黑色的小蟲子關進去。”
我這麼一喊,女生們全都行動起來,那些密封的化妝品盒子全都派上了用場,螞蟻們只要把屍蚤丟進盒子,女生們馬上蓋上蓋子,形勢總算控制住了一些。
但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屍蚤的繁殖方式太詭異,得找出一個治本的方法。
蟲子一般都怕火。
我在鍾雪的宿舍裡用了一個盒子來做實驗,火焰把塑料瓶全都燒化了,屍蚤凝進了盒子中,我想,這樣總該死了吧,可等塑料燒得差不多的時候,那蟲子一個翻身起來用很快的速度爬走,幾個女生尖叫着跳起來到處踩,根本踩不死,很快就爬沒了影。
一個影子從窗外飄過,我轉臉看去,梅子婷朝我笑了笑,又飄走了。
昨天晚上我埋了梅子婷的屍體,雖然她用了障眼法,讓我看到的是一個完整的屍體,可實際上她的屍體早就腐爛了,我的身上沾上了不少屍體腐爛後產生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