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終於來了,我心裡幾乎認定了探訪之人會是沈超宇,滿懷希望的跟着警察到了前面一看,等在玻璃窗戶外的居然是——李澤凡?
我打死也沒想到來探望我的人會是他。
他一臉微笑,恰到好處的露出臉上的酒窩,示意我拿起電話來聽。
我拿起電話問:“怎麼會是你?”
“怎麼?你不想看到我?”
“你特麼的能不能不這麼對我笑,我又不是玻璃,我就奇怪了,像你這麼有本事的人怎麼可能來探監,你唰的一下不就飛裡邊去了嗎。”
“我也想,不過受人之託,我沒法子飛進去看你。”
這句話我聽明白了,他並不是自願要來的,這個世界上能請得動他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鍾雪。
我說:“行,她想知道我好不好對嗎?現在你也看見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見我掛了電話站起身想走,他叫住我說:“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急着走啊,我確實是受人之託才進來看你的,但不代表我不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我回頭看向他,他臉上依舊是那副該死的微笑。
電話掛斷了,他依然能跟我對話,這麼一個大神救我還需要想法子嗎?只要把這玻璃弄掉把我弄出去再搞個黑衣人的記憶棒什麼的找所有相關人過來一按快門,全部搞定。
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還是走吧。
回到關押的房間,看到室友的牀上拱起一個大包,他今天倒是很能睡,案子已經審完了吧。
我的案子也快審了,看這樣子,估計我也是請公家的律師,也是等死的命。
接下來的每晚我都佈下陣法,那黑影再沒來騷擾過我,只是“室友”狀態有些不太好,幾乎不怎麼同我說話,終於等來了審訊的日子,我想,伸頭一刀鎖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早點審了早點好。
庭審席。
我被手銬銬着,席位上沒有人,跟電視劇裡演的那種下面坐着好多家人情人兼粉絲的情況實在太不一樣。
我這邊的律師果然是“公家的”。
反正我也是等死,隨他怎麼說吧。
我看向原告席,裡面坐着的是一位少婦,年紀看上去並不大,可容顏憔悴,眼神無光,呆呆的盯着某個地方動也不動,直到律師提問了她好幾遍她才反應過來。
“李女士,請問您認識被告嗎?”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律師又問:“您女兒死了之後,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屬於他的,請您再仔細回想一下,女兒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否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再次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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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律師似乎有點生氣了,說:“那您是否能想起來,在您女兒死亡之前有過什麼異常舉動。”
那李女士忽然站起身說:“兇手不是他,你們都搞錯了,把這學生放回去吧,讓他好好學習,將來還能成爲國家的棟樑之才。”
說完這句她自顧自的走了,留下一堆執法人員在庭上蒙圈了,我也表示很凌亂,這特麼的是什麼情況?
法官過了好一會才清了清嗓子,衆人這纔回過神去看他,他說:“今天原告身體狀態不對,本案擇日再審,退庭!”
回到住的地方,“室友”熱心的靠過來問:“怎麼樣,公家給你的律師比我那個強點不?”
我說:“我的律師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呢。”
他一臉驚訝:“不會吧,你律師話都不說你就被斃掉了?看來你惹到的人太厲害了,兄弟,你這是要陪我一起死的節奏嗎?”
我苦笑了下躺回牀上,這事我都還蒙着呢,怎麼給他解釋得清楚。
今天我忘了佈下結界。
夜裡睡着之後,那黑影又出現了,不斷的在我面前晃啊晃啊,但因爲之前有了防備,我在枕頭下面壓着一個小紙人,只要有鬼魂想要危害於我,那小紙人自然會跳出來進行保護。
眼前一道黃色光芒閃過,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金人站到了牀前,手中拿着一把鋒利寶劍對準了那個黑影大喝一聲:“呔,何方鬼怪在此作惡?”
黑影沒有說話。
金人上前就是一劍刺去,那黑影慘叫了聲逃走了。
我接着睡我的安穩覺。
又是幾天過去,我都沒有看到“室友”,他的案子不知道怎麼樣了,在看守所裡又不能打電話,每天都是一個人待着,我覺得我都快要得自閉症了,我收了佈下的陣法,想着能有個鬼來說說話也好啊。
第二次提審很快來了,還是上次那些人,但李夫人的態度卻是180度大轉彎。
律師:“李夫人,請問你認識被告嗎?”
“認識!”
“他是什麼身份?”
“是我女兒的前男友。”
“也就是說,他與您女兒曾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後來解除了關係,對嗎?”
“是的,我女兒覺得他沒什麼上進心,目前窮困也就算了,若是一生都窮困,是沒有前途的,所以就與他分手了。”
“在分手之後是否出過什麼特別的事?”
“出過,被告曾到我家裡來鬧過幾次,威脅我女兒不能與他分手,否則就魚死網破。”
“那您女兒是什麼想法呢?”
“我女兒當時很害怕,向我尋求幫助,我對她說沒什麼好怕的,如果他再這麼胡鬧就報警。”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他沒來鬧了,但我女兒也不見了。”
“……”
之後他們又問了什麼我都沒聽進去,這怎麼聽怎麼就是一個寫好的劇本,那李夫人是個特別不靠譜的演員,在說到女兒不見了、女兒失戀了之類的話的時候連淚花都沒有,這怎麼能夠感動別人呢。
不過就算她演的很爛,估計我也死定了,他們編出的這些謊言都很好打破,可惜沒人來幫我打破。
“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對方的律師坐下了,我看向我這邊的“公家律師”,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這種人怎麼能當好律師呢?
誰知道他一開口連珠炮似的流利的說:“首先我要呈上的是一封聯名書,由明安大學的學生們遞交的,請求釋放我的當事人。”
我看向他手中的聯名書,密密麻麻的簽着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