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事情看起來是越來越亂了,可實際上我卻覺得越來越清晰。那個殺了小靜的男人,並不是單純的姦殺那麼簡單,他不過是想把小靜養成另一個“靈魂武器”,雖然晶晶的死還是有些蹊蹺,這個我會接着查清楚。
那麼殺小靜的兇手就是秦躍曾經的幕後主使者,當初把呂初霞殺害後養成紅衣女鬼肯定也是他乾的好事,不用查我也知道,小靜肯定也是8月份生日。
我剛想來找秦躍問情況,秦躍就死了,表面上看起來他是被一個販賣器官的組織殺了取掉心臟,實際上是有預謀的,這個女人肯定直接接觸過那個幕後主使者,她現在是一個重要證人,我得想辦法把她控制住。
只要找到幕後的這個人,一定能解開之前很多謎團。
眼下的問題是,我怎麼才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其他出口。
我先找了一些醫用的塑料軟管將地上的一男一女綁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準備再探查一下,看看是否想得到辦法出去,然而就在我綁好倆人站起身時,忽然吹來一陣怪風,實驗室裡的燈驟然黑了……
這什麼情況?
這裡是在地下,黑了之後就徹底什麼都看不見了。
“咔嗒嗒嗒咔嗒……”
黑暗裡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打開了,但又沒有打開完全,被卡住了似的。
我腦海裡把剛纔看到的東西想了一遍,思維停留在最裡面那間倆副破舊的棺材上。
不會吧……
我一直懷疑趙蓑衣是穿越來的,他說他們那兒什麼大地主啊什麼官家啊的才修這種寬大的墓穴,還會弄些陪葬什麼的,能有地主這種稱呼的,就算年代比較近,起碼也有好幾十年了,這種山村老屍我還沒對付過,但那部電影我是看過的,不好弄。
更何況,是陰陽屍……
如果男的死了,女的在陪葬的時候還是活的,那就更兇了。
我在心裡祈禱着就是一般的小鬼,給他們說點好話,問清楚姓名和生辰八字,回去的時候給他們燒點紙錢安撫安撫就行了。
我捏住銅錢,法器已經用完了,暫時放不出什麼厲害的法術,降龍倒是可以照明,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降龍身上的靈氣很強,那對鬼夫妻看到降龍之後怕被激怒了,發起飆來我就沒地方跑了。
我屏氣凝神站在原地。
還是那個聲音,在黑暗裡“咔咔”響着。
過了幾分鐘後,響聲忽然加大了,裡面的東西似乎不耐煩了,大力敲打着想要出來,猛敲了幾下後,只聽“咔!砰!哐!”三聲後,傳來一陣木頭碎裂的聲音,而後是沉悶的“嗵!”一聲,似乎那東西跳到地面上來了。
我身體有些僵硬,渾身汗涔涔的,一動也不敢動。
四周又安靜了。
冷氣快速降臨,周圍的空氣簡直冷得人牙齒打顫。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黑暗中肯定有什麼盯着我,我的脊背上一陣一陣的發涼。
“咕……”
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傳來一個怪聲,扯得我的神經一跳,這是什麼聲音,有點像咽東西,又有點像蛤蟆叫。
忽然,眼前亮起一縷紅光,就在紅光的中央站着一個穿着旗袍的女鬼,她的臉用粉刷得雪白,兩頰和嘴脣卻塗得鮮紅,眼睛緊緊閉着,一撮頭髮粘在腦門前,其餘的頭髮全都梳往腦後,辮成一根油光水滑的長辮。
看起來沒有掙扎的痕跡,恐怕是死後才結的鬼親,這個比活埋的好對付些。
我正準備講點什麼好話時,覺得背上也傳來一陣涼意。
我脖子僵硬的轉向側面,餘光看到身後也站着一個鬼,穿着清朝官服,臉上的妝容跟身前站着的女鬼很像,只不過戴着帽子,腦後也有一根長辮。
他倆都閉着眼睛。
我還沒來得及張口,忽然一聲震破耳膜的尖叫聲響了起來,我第一個動作反應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下,幾乎是在同時,實驗室裡的燈又亮了起來,像是電壓不穩似的不斷的閃動着,我看見發出尖叫的是那個女醫生,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倆鬼緩緩的朝那女醫生飄了過去。
女醫生拼命叫着,隨着那倆鬼越來越接近,她的叫聲也越來越沙啞,直到她叫得失聲,只能用兩個驚恐的眼睛看着倆鬼。
她不是殺了黃大富翁一家嗎?
她不是知道黃家一家三口的鬼魂在別墅裡,自己還敢心安理得的住在裡面的嗎?現在見到鬼怎麼這麼膽小了。
倆鬼走到她前面後,開始緩緩的彎腰,似乎是要湊近了看她。
骨骼開始傳來“喀喀喀”的聲音,女鬼才彎到30度的時候,忽然整個上半身掉了下來,旗袍也斷開了,上半身和下半身之間有一些內臟連着,滑膩的腸子看上去有夠噁心,旗袍瞬間被鮮血染紅。
女醫生又開始尖叫,尖叫聲中帶着抽抽,我懷疑再這麼下去她要被嚇死了。
她可是我找到真相的關鍵,我不能讓她死。
“兩位神仙!”
我喊了一聲,見男鬼朝我看過來,女鬼的上半身在地上翻了個面,連朝向我。
這副畫面可真夠詭異的。
我作了個揖,對倆人說:“兩位神仙,我們不小心冒犯了貴寶地,不是故意的,請兩位神仙多多包涵,留下名號,之後在下會給兩位神仙多多燒些紙錢作爲答謝。”
男鬼的脖子轉了轉。
我真擔心他的頭會掉下來,幸好沒有。
他吐出倆字:“金子。” 》≠》≠,
金子?
不會是說陪葬的金子吧,我下來的時候只看到那些破碗筷,有個屁的金子,這肯定是幾十年前被埋他們的人掉包的,我現在上哪給他找金子去。
我繼續恭敬的說:“兩位神仙,我們沒有看到什麼金子,冤有頭債有主,您應該找那些拿了你金子的人去算賬。”
女鬼聽完這句,把頭扭了過去繼續看着那女醫生,而後緩緩的伸出手掐住了女醫生的脖子,喉嚨裡沙啞的說:“金子。”
女醫生渾身發抖,我聞到了一股尿臊味兒。
她居然嚇尿了。
她抖着說:“金子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