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細的打量了下,這些鬼並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他們很有組織性和紀律性,就算是圍在我的陣法之外,也能看得出他們的列陣很有規律。
“喵嗚……”嗚拉忽然在我的書包裡叫了一聲,那些“人”動作一致的朝我的書包看過去。
“是誰!”
我大喊了一聲,我想,這些“人”肯定是被某個人控制着,剛想到這額頭上便傳來一陣很癢的感覺,我伸手一抓,發現竟然是一縷頭髮在撩着我的額頭!
臥槽!
我猛然擡頭看去,正好對上了一張恐怖的臉,那張臉全都在頭髮裡面包着,眼睛沒有眼白,整個眼睛都是黑的,臉部皮膚裡的血管全都呈紅色,還發着光,像熔漿一樣。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便本能的驅使銅錢劍猛刺了過去,只見那張臉忽然翻了一下,空中的那個傢伙一個後空翻後停在半空,雙手打太極似的這麼一撈,雙手團一個圈,就像抱着一個無形的球體,我的銅錢劍便在她兩手中間那個“無形的球體”中飛速旋轉着。
我這纔看清楚了那個人,那是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身材很好,如果不是她臉上發着紅光的血管太過恐怖的話,她也能算得上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了。
可惜啊,紅顏薄命,她竟然那麼年輕就掛了。
現在可不是我悲天憫人的時候,我自己的安全都成問題,這女的明顯不是個人,她竟然能控制我的銅錢劍,可見此鬼有多麼難對付。
“何方妖孽,趕在此作祟!”
心虛歸心虛,氣勢必須要有,我朝那女的大吼一聲,她沒回答,雙手猛擡之時我的銅錢劍竟然快速朝我飛來,還好我反應快,雙指併攏之後將銅錢劍給收住。還沒來得及反擊,那女鬼一掌推來,直接將我打飛到3米開外,撞破了我佈下的陣法,那些站着的鬼全都圍了過來,依舊偏着腦袋看着我。
嗚拉從揹包裡跳了出來,擡起爪子朝着那羣人揮舞着,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吼叫聲。
那女鬼速度極快,衝到我的身前張開大嘴猛咬下來,嗚拉撲到她的身上,被她一巴掌打開了,我只看到了女鬼滿嘴參差不齊的牙齒,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我聽見自己“啊”的慘叫了聲,脖頸瞬間冰涼到不像是自己的!
特麼的,你是鬼好嗎,你又不是殭屍,咬我幹嘛啊!
她只咬了一下,動作頓住。
我都準備好死了,她竟然頓住了。
她牙齒要是拔出來,我不飆血纔怪。
果然,她“咻”的一下拔出牙齒,我只覺得一股熱流猛的噴出,她擡起手在我的脖頸上一轉,一個金色八卦自她手中出現,我脖頸上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好像血也沒有繼續往外流了。
“你是誰?”她忽然問了句。
我納悶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見她憤怒的瞪過來,我慌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人是鬼,說你是人太不像了,說你是鬼,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會道法的鬼。”
她冷冷的說:“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我說:“我叫鬱磊。”
她再次打量我:“你姓鬱?鬱楠天是你什麼人?”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
她想了想問:“鬱祥呢?”
我說:“我爹。”
“他是你爹!”她臉上一喜,皮膚上的血管恢復了正常,眼珠子裡的眼白也顯現出來了,活脫脫的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一秒變美女”,她走上前來握住我的手說:“小屁孩,快叫姨。”
“什麼姨啊,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你到底是誰啊?”
她說:“我是鬱楠天座下弟子,我叫紫薔,不過你得叫我薔姨,因爲我就比你爹小2歲。”
“等等等等,你是鬱楠天座下弟子,難道鬱楠天就是我爺爺的名字?還有,當年度朔門不是被滅門了嗎?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咯咯笑了下說:“我這種人啊,也不算是個活人了,當年的事情比較複雜,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那一劫我的確是死了,可能是早的時候我師父、也就是你爺爺給我服用了一些丹藥,讓我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當年我醒來之後就把門派裡弟子的屍體全部埋葬了,卻沒有找到你奶奶和你孃的,我一直懷疑她們逃了出來,就四處找尋,誰知道找了快20了年,居然找到了你,師孃她們還好嗎?”
我搖搖頭說:“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薔姨邊說邊走到直挺挺躺着的嗚拉身邊,用金色八卦罩住嗚拉的身體,幾秒鐘後嗚拉便翻起身沒事一樣跳進我懷裡。
我笑了笑:“薔姨,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啊?”
她看着遠處說:“度朔門是你們鬱家世代傳下來的心血,就這麼沒有了,你們不心疼我都心疼,師父一生的願望就是想讓每一個弟子都過上好日子,都能夠不愁吃穿專心修煉道法,將度朔門派的道法發揚光大,我現在雖然像個活死人一樣,但師父既然不在了,我傾盡所有也要幫師父完成心願。”
“爺爺有你這樣的弟子,肯定很欣慰。”
我說了句,薔姨在我頭頂上摸了下說:“小屁孩。”
還真有點不習慣,被一個漂亮女人當成小孩子一樣調戲。 △△
薔姨給了我一張符,說如果遇到危險需要她的時候便對着符大喊三聲“薔姨”,她會在最短時間內趕到的,既然知道我這個鬱家的後人還活着,而且知道了我爹睡在青銅棺內有生還的希望,她想找到未去投胎的那些冤死的度朔門弟子,聯合起他們的力量,與我一起重建度朔門。
說起來好像熱血沸騰,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我強烈的感覺到了身上壓着的重擔。
不過事情還是得一件一件的去完成。
天快要亮了,薔姨說她不能見陽光,便與我道別,降龍昨天沒能吃上東西,懶懶的不理我,叫了半天它也不飛,不得已,我只能徒步走回鎮上去買點肉來喂這個小畜生。幸好從前在鎮上上學的時候把路走得比較熟,趁這個機會我還到母校去溜達了一圈,順便去給我的老同學吳樹燒了點兒紙錢。
不知道他在異界過得好不好。
弄完這些後我便往s市趕,我先回的永昌街,師父早就在那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