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倆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時,脖子裡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我伸手摸了一下,指尖觸到一個活動的東西,溜一下就鑽進了我的秋衣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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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這時沈超宇也有了同樣的反應,他也伸手到衣服裡去探着。
我擡頭一看。
臥槽!
從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降下來許多蜘蛛,正在不停的朝着我倆衣服裡鑽,這時我倆都只剩下在原地跳腳的份了,鬼知道這些蜘蛛還帶了什麼毒性呢。
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什麼人在說話,可是說出來的我都聽不懂,蜘蛛忽然之間又順着絲爬了上去,轉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這纔有空朝着那聲音看去,一個打扮很奇怪的老者正站在人羣之中,他杵着一個柺杖,柺杖上面掛着一些鮮豔的羽毛和動物的頭骨,頭上戴着一些已經有些發黑的銀飾,脖子上也掛着骷髏頭串成的項鍊,穿着的大裙襬上繡了一些動物。自從他出現之後,那些陰森森看着我們的人紛紛移開了目光,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外鄉人,報上名來。”
老者說了句,可我根本沒看到他的嘴在動,他的皮膚黝黑,臉上全是皺紋,這張臉要是在晚上看見必定會做噩夢。
沈超宇大聲說:“我叫沈超宇,是施焱的徒弟。”
“施焱的徒弟……”
老者又說了一聲,我倆都沒看清他就來到了我們面前,伸出一隻手掌覆蓋在沈超宇的臉上並閉上了眼睛,我差點擡手打過去,忍了一下。
這是別人的地盤,可不要亂來,沈超宇淡定的看着那老者的手掌,片刻之後,老者忽然睜開眼睛,瞪着沈超宇怒喝:“你撒謊!”
“我沒有撒謊。”
“那你爲什麼一點蠱術都不會。”
“施焱是我師父,可他沒教過我蠱術,相信你們的人去給我傳話應該是確認過了的吧,現在我人來了,你們又說我不是他的徒弟。我一直很佩服苗寨的人,一諾千金,你們不會想反悔吧。”
他們兩個人對視着。
我在旁看得冷汗都出來了,這樣的地方,生殺大權都在別人手裡,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如履薄冰。
半晌之後,老者說了句:“進來吧。”便轉身朝着一棟較大的瓦屋走去。
我嚥了下口水,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好快,看了一眼沈超宇,他臉上十分平靜,但他的手正在微微顫抖。這丫的,看來還是有點怕的。
瓦屋裡很黑,點着一些蠟燭,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進去之後過了幾秒我纔看清楚房間裡的東西,除了一張圓形的桌子外基本上就沒什麼擺設了,3個跟老者打扮差不多的人正盤腿坐在桌子旁,一動不動,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整個房間也是說不出的詭異。
帶我們進來的老者用民族語言說了幾句什麼後,其中一個站起身到旁邊取來一個蒲團放到圓形的桌子上,示意沈超宇坐上去,順便很不友好的瞪了我一眼,我識趣的站到房間的一角,表示我不會對他們要做的事情做任何干涉。
4個人把沈超宇圍在中間,燭光又暗了很多,幾乎達到了黑暗的程度。
他們又開始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地面開始微微顫動,片刻之後,一隻發着白光的蜘蛛從地面鑽了出來,在屋裡到處爬着,有好幾次爬到了我的腳邊,我想這玩意既然是他們的聖物,肯定奇毒無比,最好是敬而遠之。
蜘蛛一直不停的跑,那4個人一直不停的念,我緊張的盯着蜘蛛,從踏進寨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這是個深坑,如果沈超宇沒有被聖物選中,那麼我倆都會被拿去喂蠱蟲,可是在沈超宇既不是苗族又不會蠱術的情況下,多半都不可能被選中的。
不過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我暗暗的捏起一張符,剛纔我已經甩出一張千裡傳音符,相信降龍就在附近,只要我再甩出一道符文,降龍至少能救出我們中的一個。
然而就在此刻,蜘蛛停下來了。
它就停在沈超宇的面前。
那4個人的聲音也停了,盯着蜘蛛。
蜘蛛緩緩的爬到了沈超宇的身上,順着胳膊一路往上,最後來到他的頭頂,不動了。
他們4個人的面部表情顯然有點抽搐,全都陰沉着不說話,過了幾分鐘後,還是那個帶我們進來的老者率先站起了聲,對沈超宇說了一句民族語言,並鞠了個躬。
沈超宇和我一樣是懵的。
老者見他沒反應,臉上更不高興了,用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說:“聖物已經選定了你是新的掌門,既然如此,我們也無話可說,今天晚上就舉行慶典。”
我站起身,就差沒跳起來了,這趟真是夠驚險的,分分鐘小命不保。
但我沒有從沈超宇的臉上看到輕鬆的表情,這個結果出乎了大家的預料之外。
我們被安排在其中一個瓦屋裡休息,等待晚上的慶典,沈超宇看了看門外守着的兩個人,小聲的問我:“怎麼可能,我來這趟只是想讓他們以後不要再去騷擾我,我根本不想當天火門的掌門。”
我說:“要是讓你在當掌門和死之間選,你選哪個?”
他:“……”
我躺到牀上,大木牀雖然不是很軟,也算舒服了,現在既然大宇成了掌門,我也就高枕無憂了,先睡一覺再說。
剛睡着就聽到了一陣銀鈴敲擊的聲音,我說:“喲,媳婦兒,你也跟過來玩了,怎麼樣,回家的感覺如何。”
“切,我不跟過來,你們就死定了好嗎?”
“什麼意思?”
“那隻蜘蛛跟我是好朋友,要不是我引着它爬到沈超宇頭上,你倆現在肯定不在瓦屋睡大覺,而是在黑暗的小屋裡等着喂蟲子了。”
原來這都是七妹弄的好事。
我說:“你讓他當了掌門,以後他怎麼照顧墨墨?況且他不會蠱術,也不是你們族人。”
“怕什麼,我們苗寨跟外面幾乎是隔絕的,基本上沒什麼事務要處理,你沒見以前施焱都是自顧自的在外面逍遙快活啊,不會蠱術也簡單,讓他拜我爲師,我教他。哎不對吧鬱磊,好像我救了你們的命,你不感激我,反而有點指責我的意思,真是好心沒好報。”
我不敢再往下說了,再說我得被修理了。
等慶典之後我們就回去,此行反正沒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