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高凌雲未免有點太自信了,以爲他可以一手遮天,甚至把鬼黴養在已經荒廢的地宮下面,他覺得肯定不會有人懷疑一座廢墟,卻沒想到他用屍蟲控制的手下是不可能百分百忠心於他的,只要有機會,就會把他出賣得不要不要的。
七妹問:“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我說:“我也不知道,等鬱祥的決定吧,他本來就是度朔門的掌門人,如果他願意重建門派,我肯定傾力支持。”
“那你呢?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爹被青銅棺給感染了,變成了壞人,那你會不會承擔起這份責任?”
“我也不知道。”
說起來,我才19歲啊,要我做這麼困難的決定到底是要鬧哪樣,七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在青銅棺內睡過的人均性格大變,保不齊鬱祥也是這樣,可要讓我放棄度朔門,我也太不忠不義不孝了點……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只要有高凌雲存在的一天,度朔門就不會有安穩日子過,現在八大門派聯合起來對付他,相信他的好日子不長了,消滅了他,度朔門的未來纔是一個可行性的研究問題。”
七妹笑了笑,“喲,才上了幾天學就滿嘴的書面語言了,我都聽不懂呢。”
“你會聽不懂,你都那麼大年紀了”
“你說誰年紀大呢?”
“說你啊,你年紀大還不讓人說嗎?你當我媳婦,那就是老牛吃嫩草”
“鬱磊你是不是找死!”
我逗了她之後趕緊撒退跑,畢竟女生都是很討厭被人說老的,不過想想逗她其實還是挺好玩的一件事呢。
到了沈超宇家,發現他不在,高子涵快被墨墨折磨瘋了,他做的東西墨墨一口都不吃,這小兔崽子不高興的時候不哭不鬧的,就是張嘴大叫,肺活量還賊好,結果我剛進屋就聽見一陣超長的“啊,啊,啊”的聲音,高子涵垂頭喪氣的蹲在廚房裡抓着自己的頭髮,烏拉直接鑽進沙發的縫隙裡去了。
“讓你好好學做菜你不學,現在知道痛苦了吧。”
我打趣了他一句,他擡頭看見我像看見救星,“噌”的跳起來抓住我的手臂說:“你總算來了,快快快,弄點東西給小墨墨吃。”
“搞定他還用親自弄嗎?真笨!”
我進屋拿了個帽子給小墨墨戴上,直接帶他出去啃了兩個漢堡一對雞翅,吃得他樂顛顛的,吃完就跑兒童樂園去玩滑梯去了。
高子涵說:“早說這麼簡單能搞定,我還費那事幹嘛。”
我笑笑。
他問:“葉小幽找着了嗎?”
我搖搖頭說:“大概的地方確定了,現在在等八大門派商量,紅色追緝令也已經發布了,如果他們去剿高凌風,我肯定也要去的,畢竟度朔門的滅門、還有我媽被逼到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都有高凌風的功勞在裡面。”
高子涵低下頭,沒說話了。
我知道,他對他爸的死亡心裡是有陰影的,可他又不會道法,根本不是高凌風的對手,想報仇是無門的,這種滋味並不是很好受。
他拿出一本書開始看,我看了看封面,書名是《捉鬼一百法》,便一把搶了過來說:“這個你也信,你咋不去練如來神掌?”
“反正沒事幹嘛,就當看小說了。”
他搶了回去接着看,我覺得無聊,便拿出手機翻了翻,發現御鬼小分隊的羣放假了也沒消停,孟猛正在羣裡吹噓他和那幾位同學是怎麼幫助我們召喚了一隊神兵神將的,這傢伙真是不吹牛會死星人。
剛翻看了幾秒,看到有個人給我發了私信,打開一看,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網名叫做“空白”,他說:鬱磊,你好。
我回:你好!
他:你想找葉小幽嗎?
看到這幾個字我心裡暗暗吃驚,羣裡怎麼可能知道葉小幽失蹤的事情,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羣成員,於是我趕緊回了一條消息:你是誰?
他:你不用管我是誰,我知道葉小幽的下落,她沒有死,但她很需要你,高凌雲要殺的人是你,如果你願意,可以用自己去交換。
我: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是高凌雲的手下?
他: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今晚12點,我在明安大學旁邊的公園裡等你,我會證明給你看。
說完這句他的頭像就灰了,我又發了幾條信息他都沒有迴應,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始終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不過說起那個公園,我又想起了一個人,從口袋裡拿出我的八卦,搖晃着喊:“呂初霞,你在不在?”
高子涵疑惑的看我,我沒理他,繼續喊。
幾秒鐘後從八卦內飄出一個聲音:“哎呀,大白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說:“你姐呢,上次我請沈超宇把她帶回來,帶到哪兒去了?”
她懶洋洋的說:“沈大帥哥沒關着她,她也沒地方去,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可能在宿舍裡吧。”
“哎,你不是挺關心她的嗎,怎麼現在又這麼不關心了?”
她從八卦裡探出個腦袋看着我說:“鬱磊,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我最近除了想在八卦內昏睡之外什麼都不想做,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無奈:“你都死了很久了好嗎,算了,你先休息,我去找你姐。”
高子涵湊過來說:“哇塞你還有這種八卦,好神奇借我玩玩。”
我打開他的手說:“你要是會道法你也可以做到的,叫上墨墨,我們回家了,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女生宿舍。
整棟樓沒幾個人走動,連阿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因爲之前來找過鍾雪幾次,所以知道呂晚晴應該住在哪個宿舍,便徑直上去了。
宿舍的門關着,現在是黃昏了,裡面沒有開燈。
敲了好幾次門都沒人應,我想可能她不在吧,轉身想走的時候,七妹拉住了我的手。
“她在裡面。”
我說:“你別一天神出鬼沒的行不行。”
“我一直都在你旁邊好嗎,是你的陰陽眼不行。”
好吧我無言以對,看着她將頭湊到鎖孔那兒輕輕吹了一口氣,門開了。
裡面很黑,看來厚重的窗簾拉着。
男女有別,我站在門口喊:“呂晚晴,我是鬱磊,你在嗎?”
裡面傳來細微的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