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活跳屍瞬間就沒了。
昨夜發生的一切像是幻覺。
我隱約記起,在凌晨多的時候接過一個電話,趕緊把手機拿出來一看,確實在2點多的時候有個來電,只是沒有顯示電話號碼。
是誰打來的?
“喂,你在這幹嘛!”
身後忽然有人說話,給我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差點魂都飛了,我指着她的鼻尖語無倫次的問:“你、你、你不是死、死了嗎?”
“你才死了呢!”
小護士白我一眼,朝着停屍房裡看了一眼後拉上門,在門上掛上鎖,而後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大清早的你在這幹嘛,還有,椅子上睡着的兩個女生是怎麼回事?”
我有點蒙。
大腦飛速旋轉,既然小護士沒死,那人肉屏風可能也沒死,沒出人命,事情就好解決多了,我編了個謊說我們是昨天晚上來探望朋友,時間晚了之後就被關在樓裡出不去,只能在椅子上將就一晚。小護士沒多說什麼,讓我叫醒他倆趕緊出去,否則領導來了她不好交代。
我請她代爲照顧呂晚晴,就說是昨天晚上急診送來的,她也同意了,於是我叫醒葉小幽和鍾雪,我們三人迅速出了醫院。
我把鍾雪送回了宿舍,葉小幽一女俠根本不要我管,等我回到宿舍洗了個熱水澡躺到牀上後,還覺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困得要命,還是先睡一會再想吧。
亂七八糟的做了一堆夢,夢見那個大槐樹下的女孩,夢見鍾雪,夢見我正在上影視欣賞課,夢見一陣奇怪的搖鈴聲。
“叮鈴~叮鈴~叮鈴……”
“磊磊,你到底要奶奶怎麼辦啊?”
奶奶?
我似乎是聽到奶奶的聲音了,可眼前的景色變得霧濛濛的,霧氣中的確有個人的身影很像奶奶。
我大叫了聲:“奶奶,是你嗎?”
“磊磊,記住,你要找到施家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奶奶你在說什麼啊,你在哪?誰是施家姑娘?”
那人影再也沒跟我說話,我快步跑着追上前,很快便追到了那人影,我伸出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她猛然回頭,我看到的卻是劉老師,她七竅流血,眼珠翻白,陰冷的盯着我——
我猛地坐起身。
原來是個夢。
宿舍裡就剩我一個人了,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今天早上只能翹課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多睡一會吧,我躺下,用手枕着頭,回想着昨天夜裡發生的事。
猛然想起,那凌晨2點多給我打電話的,不正是劉老師嗎?她好像問我爲什麼上節課沒去,這件事情非常不符合邏輯,第一,我清楚的記得我們4個在太平間內的時候,手機根本沒有信號。第二,一個老師怎麼可能在凌晨2點鐘的時候打電話給學生?
最詭異的是,我在迷糊中似乎是告訴了劉老師我在校醫院的太平間內,而後,秦躍就到太平間救了我們。
這是巧合嗎?還是他們兩個本來就認識,是劉老師通知的秦躍?
還有,秦躍救了我們,我轉醒之後,爲什麼沒有再看到那口青銅棺?這麼重的玩意可不是說搬走就能搬走的吧。
真是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眼下還面臨的一個嚴峻問題就是,呂初霞的屍體不見了,找不到紅衣女鬼的載體,如果她繼續吸取校內學生的靈氣,過不久之後力量恢復,豈不是又要來殺我?
想到這,我翻身下牀,拿了頭天折的那些符便出了宿舍,見到捧着手機電腦的男學生就發一個,說是保平安用的,反正不要錢,人家最多當我是神經病,倒也將符收了起來,希望這能有點用吧。
晚上同老大老三在食堂吃完飯便早早的回宿舍休息,昨天夜裡折騰了一夜,人也着實累了,等我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快3點,口乾舌燥得厲害,只得爬下牀找點水喝。桌上放着一大瓶礦泉水,可能是老大他們買的,我拿起來就是一陣猛灌,終於舒服了些,這時背後有個人說:“別喝完了,給我留點。”
我順口接過話:“嗯,好。”
忽然覺得不對勁,猛回頭一看,背後空空如也。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看着宿舍內,從門上天窗內照進來一點點微弱的光線,藉着這點光線能看到老大和老三的牀上睡着人,倆人的呼嚕此起彼伏,角落裡很黑,什麼都看不到。
剛纔是誰在說話,說話的人現在在哪兒,會蹲在角落嗎?
我有點害怕,趕緊爬回牀上,就在我坐着拉扯被窩時,我看到魏齊牀上的被子也是蓋得好好的,被褥裡像是睡着一個人。
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
難道汪洋又回來了?
我慌忙找到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朝着魏齊的牀上照過去,這一照給我嚇得心都差點飛出來。
就在我找手機的功夫,那被子裡的人已經直直的坐了起來,他背對着我,可他的臉卻正對着我,也就是說,他的頭與身子旋轉了180°,翻白的眼睛裡沒有眼珠,可很明顯是在看我。
“汪、汪洋!”
我抖抖索索的叫了聲,他就這麼看着我,一點聲音都不發。
“滴答、滴答、滴答……”
宿舍內傳來一陣滴水的聲音,這聲音有點像水龍頭沒有關好,可很明顯不是從衛生間傳來的,倒像是從——魏齊牀下的地面上傳來,我不敢再按亮手機的手電筒,只能憑着本身的視力努力的辨認地面上的東西。
聲音確實是從那邊傳來。
地面上原本很黑,不一會便出現亮亮的一小灘,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一小灘肯定是液體,液體反光之後我才能看到在發亮。
爲什麼會有液體,難道是汪洋的血?
我趕緊看回魏齊的牀,上面沒人了,是空的!
我心一抽抽,餘光瞥見一個人站在我的牀下。
尼瑪,鬼大爺你能不能不要瞬間移動,本來我就夠害怕的了。
我不敢轉臉去看他。
那滴水的聲音更響,簡直就像在下大雨一樣,滴滴答答淅淅瀝瀝的。
“鬱磊……,鬱磊……”
牀邊的人影吐字不清的喊。
我憋着沒辦法,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去。
汪洋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那兒,渾身溼透,不斷的朝下滴着水,他的嘴裡也在不停向外吐水,而他的頭比原來大了整整一圈,發白腫脹,他正用全是眼白的眼睛看着我,朝我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