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年,他依然手把手地教我作爲一個殺手應該做的。7Z小說?記得我第一次殺人,我吐了整整一夜,他就在旁邊照顧我,第二天還誇我,說我做的比他好,他第一次殺人不但吐了兩天,什麼東西也吃不下,而且還尿了褲子。”劉玉璋的臉上隨着這些話語變得生動起來,因爲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最美好的記憶。
“我當時聽到他這樣說,就嘲笑他膽小……他也笑,我們笑了很久,直到我累了停下來,他也跟着停下來,問我說,你喜歡殺人嗎?我想了老半天,然後說不喜歡。他點點頭,說你已經畢業了,以後我沒什麼可以教你了。當時我不明白他的意。後來我才明白,很多殺手都是因爲喜歡殺人才當殺手,但他們都活不長,因爲喜歡殺人意味着他會爲了殺人不顧一切,失去理智。”劉玉璋自嘲一笑,等他明白過來,他的老師早已經死了。
衆人已經聽入神了,師安安最投入,急急問道:“然後呢?你是怎麼和他翻臉,然後把他殺掉的?”
“安安……噓…”張俞用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劉玉璋明顯處於一種追憶的狀態,被打斷就很難繼續講了。他也非常好奇後來的事。
劉玉璋又點了一根菸,這次小口小口的嘬着,隨着他的話音,那些嫋嫋而起的煙擋住了他的面部。陽臺的燈並不是很強,所以沒人看到他的眼眶有些紅。
“當一個殺手失去理智他離死就不遠了。我在十四歲那年明白了這個道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調查我親生父母的蹤跡。而老師對我態度也突然變得極爲惡劣,動不動就或打或罵。甚至還有一次到了一個陌生地方後,還想偷偷把我拋棄。”
“然後呢然後呢?”謝怡然不知何時跑了過來,聽得極爲入神。
“然後我就大哭,拼命的哭……我邊哭還邊說,老師,我再也不找我的親生父母了,您快出來啊,我害怕……那個時候我已經殺了至少十個人了,可是我依然害怕。被他拋棄,我突然就覺得失去了整片天空,甚至……整個世界。”劉玉璋的嗓音非常低沉,他的情緒有些失控,衆人雖看不清他的臉,卻可以感受到那種沉痛。
“我並不知道他其實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我,聽到我哭,又出現在我眼前。他也哭,抱着我哭,他說他很怕死,但是看到我哭突然就不怕死了。我當時只剩下驚喜,完全沒有去考他話裡的意。”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衆人不再開口,沉默好半晌,他終於繼續開口道:“我又開始跟着他到處走,從那以後我就刻意去忘記那段醉話,還有我從未謀面的親生父母。老師從那以後也不再打我罵我,而是開始傳授我江湖經驗,叮囑我什麼樣的人不能得罪,什麼樣的人不能殺。”
李沫沫還有何弱水也開始旁聽了,燒烤都停下了,雖然每個人都很餓,但更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可能我確實天生適合當殺手,他的知識和經驗被我迅吸取,當時我的想法是儘早獨當一面,讓老師早點退休。兩年後,我在業內已經小有名聲。有一次我刺殺了一個政界要員,而且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當晚,老師就買了兩瓶酒,說一定要慶祝一下,慶祝我以後可以單幹了。那個時候我也很想單幹,我想讓老師過的舒服一點,就欣然答應。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喝酒,但我第一杯下肚,體內就絞痛絞痛。”劉玉璋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點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大口。似乎這樣就能撫平那絞痛一樣。
衆人都知道故事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胖子也開口問道:“是你老師下的毒嗎?”
“沒錯,我看他安然無恙的樣子,絞痛讓我根本說不了話。我一臉不相信,死死盯着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答案。他說,我殺了你親生父母,你遲早也會殺了我,我只好先殺了你……我從未看過他這樣的表情,絕情、冷漠……可能是殺人殺得太多,我想也未想,趁着最後的餘力,突然暴起……我的匕刺進了他的心臟,他甚至連躲都沒躲,等我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劉玉璋痛苦地抓着頭。又是好一陣沉默,衆人大致能猜到後面的事情。
劉玉璋刺完後就昏迷過去,過了不知道多久,他醒過來第一時間查看老師的鼻息,卻現早已經沒了呼吸,屍體都開始僵硬了。他茫然失措,從小到大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似的一一浮現。越想,他越痛,然後他開始放聲大哭,悔恨、痛苦……
後來收斂屍身的時候,他現一封信,信的內容是:
“第一次看到你哭,我就收養你。第二次看到你哭,我忽然連死都不怕。咱爺倆也算緣分一場,好聚好散。你也不用哭,再哭我也不能像前兩次一樣回來照顧你了。從小把你養大,我會不知道你啊,下手那個狠……我死了,不要難過,殺了你父母的是我,你只是爲他們報了仇。最後,好好活着,越怕死才能活的越久,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份功課……”
隨信的還有當初接任務的詳情,而布任務的就是劉玉璋此前刺殺的那個政界要員。
故事講完了,劉玉璋也平復了情緒,張俞咳咳了一聲,道:“還沒飯吃呢?不如先喝點酒。”
謝怡然她們忙又去燒烤架前忙活,師安安歡呼一聲,大聲喊道:“我也要喝酒。”
“你不行……”張俞從屋內搬出兩箱啤酒,喝這個度數低,不容易醉。聽到師安安的大喊,直接拒絕道。
“爲什麼?我也要喝啊,俞哥哥……”師安安跑過去拉着張俞的袖子,還拉長了尾音撒嬌道。
“未成年……”李沫沫頭也不回道。
“我可是樓主,我就要喝就要喝……”師安安朝她做了個鬼臉,哼哼道。
“這裡沒有樓主,只有未成年,哈哈”劉玉璋似乎已經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炫耀似的開了一瓶啤酒灌了一口,還嘖嘖了幾下。
師安安見張俞死都不答應,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張俞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不忍,只好說道:“安安,只能喝一瓶知道嗎?”
師安安頓時yīn天轉晴,喜笑顏開道:“俞哥哥最好了。”說完還挑釁似的看向劉玉璋。後者笑笑,舉起瓶子做了個乾杯的手勢。
……
gZ軍區,唯一統治者,那個古生物的豪宅內。依然是一片糜亂的場景,這次卻有一個女孩子在彙報着什麼。
“你還有閒心玩,外面已經死很多人了。”這女孩看起來可能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這也是一個美貌不輸師安安的女孩,再過幾年之後,也是一個不輸於李沫沫的妖孽。
她一出現就讓在牀上服侍古生物的女人們嫉妒不已。
“死就死吧,與我有什麼關係。美人們,你們說是嗎?”那古生物怪笑道,一雙眼睛卻火熱地打量着那女孩,瞳孔裡是無盡的yù望。
他身邊的女人紛紛嬌笑道:“尊上說什麼都是對的。”
“她們只是普通的人類,壽命短暫,而且,以你喜新厭舊的xìng子……只有讓人類繁衍下來才能給你提供更優質的貨品。”女孩的話極爲惡毒,牀上那些女子充滿怨恨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我把小河派給你,記住失敗了的話,我們的約定就失效了,到那個時候……桀桀”
“到時再說。”女孩說完轉身就走,。她渾身上下都散着一種冰冷冷的味道,那是一種真正的冷漠。
“聽說有個叫張俞的人類準備搶古問道的新娘,到時你不妨陪我去玩玩。
聽到這話,女孩身形一僵,但很快就恢復,她冷冷道:“看心情。”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她這一走,古生物突然雙臂互抱,緊緊咬着牙關,喃喃道:“我受不了了,受不了要侵犯她了……”話音方落,牀上所有女人連一聲慘呼也沒有突然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