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詭異的是,那些陰氣居然衝破了硃砂。
我徹底驚了,這可是特質硃砂,至陽之物,力量非常地強,這些陰氣居然都能衝破?
【主播這是在幹什麼?我怎麼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啊。】
【難不成這個胖子要屍變了?】
【糟了!這個死胖子常年殺人,旅館中陰氣沖天,他體內也聚集了濃郁的邪氣,如今被人殺死,所有的陰氣都會倒灌進他的體內,把他變成恐怖的厲鬼!】
這時,陰長生前輩的聲音也在我耳機裡響了起來:“元姑娘,這個人殺生太多,手段又極其殘忍,一旦讓他化爲厲鬼,後果不堪設想。”
我咬了咬牙,轉身對宋成玉道:“借你幾滴血一用!”
宋成玉警惕地望着我,懷疑地問:“你想要我的血幹什麼?想要對我下咒?”
我氣急敗壞地衝他吼道:“這個死胖子要化鬼了,等他吸收完了陰氣,實力會直逼厲鬼,而且因爲殘殺太多生命,怨氣集聚,他所會技能也會很多,到時候我們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宋成玉皺起眉頭:“你不要危言聳聽,我殺過的惡人不計其數,比他更加殘忍邪惡的也不是沒有,從來沒聽說過鬼化。”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我急道,“他的八字肯定屬陰,再加上各種機緣巧合,纔會鬼化。一旦讓他鬼化成功,他會變得比生前更加兇殘,到時候不僅我們要死,還會連累很多普通人命喪他手!”
宋成玉盯着我的眼睛,似乎看出我不是在撒謊,冷聲道:“爲什麼不用你自己的血?”
“我是女人,生辰八字又屬陰,用我的只會給他加血!”我急道,“你是丹勁武者,身上血氣濃郁,用你的血最合適。時間緊迫,請你務必相信我這一次!”
宋成玉死死地盯着我,我滿心焦急,恨不得衝上去放他的血了。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死亡的胖老闆,居然翻了個身,猛地睜開了眼睛,眼珠不見了,雙眼一片血紅。
我大驚,焦急地說:“他要鬼化成功了!”
宋成玉臉色凝重,側過頭來狠狠地瞪着我,說:“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說罷,他伸出食指,在自己手心裡一劃,殷紅的鮮血洶涌而出,我立刻將那些血加進硃砂之中,然後扒開屍體的胸膛,在他滿是脂肪的胸膛上畫了一個符咒。
這次符咒沒有暈開,反而亮起一層淡淡的金光。
死屍忽然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我目光冰冷,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卑劣骯髒的靈魂,就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日夜受脫皮露骨、折臂斷筋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說罷,我快速打開一個紅色絨布包,裡面是我用來鍼灸行醫的金針。
我將這些金針全部染上硃砂,然後迅速刺入死屍全身的所有大穴,封住他的命穴,然後雙手掐起一個法訣,金針抖動不休,針與針之間,竟然由細如蛛絲的金光互相連接,在死屍身上組成一個金色陣法。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凶神惡煞鬼來臨!驅魔斬妖不留情!”我快速掐了好幾個法訣,然後往屍體上一指:“急急如律令!敕!”
死屍如同案板上的魚,劇烈地抖動了一陣,然後漸漸地安靜了下去。
我乘機走上前,用流星劍一劍斬下了他的頭顱。
人頭滾動,最終那雙血紅的眼睛恢復了正常,緩緩地閉上了。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將流星劍上的血液擦拭乾淨,說:“古代窮兇極惡之人要被砍頭,是有道理的,而且必須是在午時問斬,這個時間陽氣最旺,又被砍去了頭顱,無法變成惡鬼,爲禍一方。”
宋成玉沉默地望着我,我說:“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他卻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問:“我師弟……真不是你所殺?”
“恕我直言,你師弟沒有讓我殺的價值。”我說,“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做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剛纔主播真是帥得驚天地泣鬼神,不愧是我的女神!】
【這個宋成玉居然真的把血給主播了,看來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
【如果他這個時候還不相信主播,那就傻到家了。】
宋成玉沉吟片刻,道:“元女士,就算我相信你,我師父也一定不會相信,你的確有最大的嫌疑。”
“那麼,你想怎麼樣?”我問。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查出真正的兇手。”宋成玉道,“到時候,你能洗清嫌疑,我也能爲師弟報仇,如何?”
“當然可以。”我點頭道,“如果一開始你們就如此明事理,又何必鬧得如此之僵?”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我表現出強勁的實力,就算他們知道有疑點,也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就算最後知道我不是兇手,又如何?反正殺就殺了。
這就是他們的叢林法則。
要想活命,必須變強。
我關掉了直播,打電話報了警,便和宋成玉一起離開了這家旅館,前往索爾達酒店。
雖然童清風已經死了好幾天了,但總統套房還貼着封條,當然,剛發生命案,也不會有人願意入住。
我剛一進門,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房間裡,還殘留一絲異能波動。”我說。
“你的意思是,殺死我師弟的,是個火系異能者?”宋成玉問。
我點頭道:“雖然我也經常使用御火術,這些法術與異能表面看起來相同,其實使用的力量並不一樣,普通人無法分別,但修道者一定能察覺到。”
“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你居然還能察覺?”他有些不信。
我笑了笑,說:“我的神識比一般修道者要強得多。”
宋成玉道:“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證據。”
我在心中暗暗嗤笑了一聲,你要是真相信證據,就不會一上門就要打要殺了。
房間的地面上還用粉筆畫着童清風死亡時的形狀,宋成玉仔細看了看,說:“我師弟被殺之時,剛剛從浴室出來,他快步走向牀鋪,兇手應該躲在天花板上,驟然跳下,將一團火焰打在我師弟的身上。”
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頭,道:“以我師弟的實力,不可能頭頂上藏了一個人還沒發覺啊。”
我的目光落在牀上,說:“童先生爲什麼這麼急着上牀呢?牀上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
宋成玉心中一動:“你在暗示什麼?”
我伸手在牀上摸了摸:“我懷疑,當時房間裡除了童先生和兇手之外,還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宋成玉挑了挑眉毛。
我掀開被子,低頭聞了聞,說:“有一股香味,是女人的體香。”
我們找到酒店,要求查看當晚的錄像,剛開始酒店不願意,宋成玉冷着臉打了個電話,經理立刻趕來鞠躬道歉,表示一定配合我們調查。
我們看了當晚的錄像,童清風是一個人來的,之後也沒有人進過他的房間。
那麼,那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或許從來都沒有這個女人。”宋成玉冷聲道,“一切都只是你在自說自話而已。”
我毫不客氣地說:“如果攝像頭真的錄下了什麼,就輪不到我們來調查了,警察早就抓到兇手了。”
宋成玉被噎了一下,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雲霞仙子的聲音:“哎呀,元丫頭,這是一隻‘豔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