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拼命掙扎着，最後化爲了一道黑煙，飄散在空氣中，這次並沒有鑽進我的口鼻，想來是因爲這小鬼殺的人不多，罪孽並不深重。
此時，那名警察已經抓了宋娜回來，宋娜胸前帶着一塊佛牌，裡面依稀能看到一些白色粉末。
那是小鬼的骨灰。
我忽然叫住她：“宋娜，朱玲的臉也是你弄傷的吧？”
宋娜躲避着我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養的小鬼光頭，穿紅衣服，當初，你就是讓那隻小鬼在片場下的手，對不對？”
宋娜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憤怒地說：“養小鬼本來就是旁門左道，消耗你自己的氣運，你還用它來害人，你有今天，也是活該。”
宋娜卻激動起來，大聲喊道：“憑什麼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哪點比不上她？論容貌我和她不相上下，論演技我比她高出無數倍，我才應該是影后，我才應該是國際巨星！”
“啪！”朱玲走過來，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宋娜！你以爲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跑龍套，什麼苦沒有吃過？寒冬臘月裡在冷水中一泡就是一天，你呢，在雪地裡說幾句話都要用替身，你這樣的人紅了，簡直就是影視界之恥！”
【說得好，朱玲姐，演員我就服你。】
【早就聽說朱玲姐演技好還敬業，這個宋娜算什麼東西，一個綠茶表！】
【對朱玲路轉粉，這一耳光打得漂亮。】
宋娜被警察帶走了，我關掉了直播，見朱玲眼圈有些紅，安慰道：“朱玲姐，你別難過，一切都過去了。”
朱玲低聲嘆息：“我是真的想提攜後輩，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時，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朱玲，你的臉完全好了，真是太好了。”
此人正是渣男方華健。
方華健討好地說：“沒想到宋娜居然是這種人，連我都被她矇蔽了。小玲，你放心，以後我繼續捧你，保證讓你比以前更紅。”
朱玲冷冷道：“夠了，收起你那一套，去騙小妹妹吧。”
說完，她轉過頭對我們說：“兩位，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晚餐已經訂好位了，我請。”
方華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底滿是怨毒。
看來他被當衆下了面子，不會善罷甘休，不過，與我無關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發現他看我的眼神也有幾分怨毒，估計是連我一起恨上了。
朱玲和宋娜的事情在黑巖tV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轟動，雖然這一段直播很短，但打賞卻比上次還要多，名人效應就是不一樣。
這次正陽真君還是沒有上線觀看，雲霞仙子倒是看了，義憤填膺：“現在的年輕人居然明目張膽地養小鬼，做這等邪魔外道的事？末法時代，真是末法時代啊。丫頭，以後你遇上了這樣的，給我狠狠的教訓，本仙子重重有賞。”
她又給我發了一個文檔，打開一看，這次是用來泡藥浴的，能夠打熬筋骨，讓身體更強健。
有了祛疤膏的事情，我現在對她深信不疑，立刻拿錢去買了材料，這個比祛疤膏貴很多，我的錢又見底了。
我看着卡里的餘額，心中感嘆，錢真是不經花啊。
家裡沒有浴缸，我又買了個木桶，將藥材全部煮好，木桶裡滿是又濃又黑的湯汁，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腥臭味，隔壁已經來敲了好幾次門了。
我一咬牙，脫下衣服，跳了進去。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溫熱，但很快變得越來越燙，燙得我全身鑽心的痛，我仰頭髮出一聲慘叫，死死地抓着木桶邊沿，渾身不停地發抖。
這是藥力進入了身體，開始打熬筋骨了。
忍耐，一定要忍耐！
我已經夠醜了，不能再繼續軟弱下去。
我要變強！
我在藥水裡泡了整整兩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從木桶裡出來，洗了個澡，覺得渾身清爽，彷彿輕鬆了很多，連力氣都大了不少，居然能單手舉起二十五公斤的米袋子了。
我檢查自己的體內，那一縷靈氣，似乎又粗壯了一些。
我正沾沾自喜，忽然接到了唐明黎的電話，他語氣有些沉重：“君瑤，有人想見你。”
“誰？”
“你聽說過國家的特殊部門嗎？”
在車上，唐明黎告訴我，我的直播受到了特殊部門的重點關注。
特殊部門，正規的名字，是特殊事件調查處，跟國安一樣，在全國各地都有分部，今天這位就是山城市分部的金隊長。
走進咖啡館，我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裡的那個男人，他三十多歲，長得很硬氣，皮膚黝黑，渾身的男子漢氣概，氣場很強大。
他見了我，起身微微點頭：“元女士吧，請坐，喝點什麼？”
“拿鐵吧。”我隨便點了一樣，其實我不知道那個好喝，以前從來不敢來這種地方，喝這麼貴的飲料。
侍應很快就將咖啡端上來，我喝了一口，味道也不過如此。
我這個土包子正在品評咖啡，對面的男人微笑道：“在下金帆，元女士，我是個直人，我就開門見山了，我看過你的每一個直播，你似乎懂一些捉鬼的方法，不知道你師承何人？”
我剛剛打熬了筋骨，力氣大了不少，自信心也隨之爆棚，微笑道：“金隊長，這個……不太方便說。家師不願意我向外人提起他的名號。”
書裡不都寫了嗎？那些世外高人都有怪癖，我越表現得神秘，他們也就會越相信。
金隊長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元女士，你知不知道你的直播屬於封建迷信？”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不是吧，難道他們要河蟹我的直播？這可是我唯一謀生的本事，要是被他們關了，我弟弟就完了。
我的臉色變得有些白，唐明黎忽然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說：“既然如此，你們爲什麼不關閉直播間呢？”
我驚異地望着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隊長臉色嚴肅，說：“我們的技術人員無法關閉你的直播間。”
“什麼？”我更加驚訝，“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聯繫了黑巖tV，他們的程序員無法操作你的直播間，最多隻能給你推薦。而我們的技術員也研究過，哪怕是將服務器關閉，也無法關掉你的直播間。”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難不成這直播間還成精了？
“元女士，對此你沒有什麼可交代的嗎？”他問。
這語氣令我十分不爽，說得我像犯了什麼大罪似的。
我的語氣也變得客氣而疏離：“金隊長，直播間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但我開個直播間，不犯法吧。”
“當然不犯法，只是你這個內容……”
“我的內容都是我親眼所見。”我頓了頓，問道，“金隊長今天來，是想讓我不要再直播了嗎？”
金隊長笑了笑，說：“不，你誤會了，我們支持你繼續直播下去。”
這下不僅我驚了，連唐明黎都驚了。
“今天請元女士來，只是想跟元女士見個面，相互認識一下。”金隊長遞了一張名片給我，微笑道，“今後元女士在抓鬼的時候如果遇到了什麼難處，隨時都可以找我。”
這是……示好？
請原諒我腦子笨，不夠用，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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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扯了幾句，金隊長便告辭了，他上了車，一個年輕男人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