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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老爸房間的窗戶,順手關上他房間的燈。
關門的空隙,不忘對父親叮囑了聲“快點睡,別亂動,小心着涼。”後,便不顧父親反對的目光,徑自向自己房間走去。
牆上的掛鐘告訴他現在已經臨近午夜12點。
秦洪爬上牀,關掉燈,卻沒有一點睡意。
手臂擡起彎曲放在腦袋下枕着頭,低嘆了一聲。他也知道嘆氣不好,但他最近似乎總是在嘆氣。
閉上眼,試着給自己催眠,可是,腦袋裡卻不得安寧。
而且越是想要進入睡眠狀態,腦子裡越是混亂。
今天在醫院發生的種種世界,全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五樓窗臺上燒焦的黑斑——
廢樓的三樓——
已經死了兩年的周院長——
憑空消失的女員工——
老舊的收音機——
那間詭異的手術室——
懷着孕亂跑的死貓——
沒有人頭的照片——
白色的...身影——
一想到那抹白色的,彷彿沒有重心,似漂浮在空氣中的身影,秦洪身體猛地一顫,一股寒意自腳底慢慢往上走,他感覺自己的體溫在逐漸下降...
那呈不自然狀態扭曲下垂的雙手,那遮住了臉,長到拖地的長髮...不知道那張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秦洪不敢再往下想,那家醫院...
周院長已經死了兩年了,但那天在公園接他電話的到底是誰呢?!
如果那個被燒焦的窗臺在周院長的辦公室裡,那麼,把這兩個結合起來看,周院長會不會是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蓄意謀殺?!或者是因事故身亡?
又或者,窗臺是在周院長死後被燒焦的??
那收銀臺的女員工爲什麼會說那樣的話,並且看到廢樓時所產生的害怕心理,她到底在懼怕什麼呢?爲什麼她明明就站在自己身邊,而陳樂樂卻看不到呢?
是誰能在廢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又在三樓放置錄音機,從而引誘自己去那件手術室的呢?
牆上貼的照片上爲什麼就只有小女孩的頭,而大人的頭卻被剪掉了呢?剪掉頭的人到底在隱藏些什麼呢!
那隻懷孕的母貓究竟是什麼原因非要去三樓不可呢?
種種疑問,在秦洪腦子裡徘徊着,解不開,散不掉,令他很是煩惱。
他不是偵探,第一次碰到這樣離奇的事件,更沒有破案的本事與充足的精力。
他只知道他很累,需要休息,明天要送老爸去醫院,要把車還給張斌。
可是,他的心,根本沒法靜下來!
睜開眼,煩躁的從牀上爬起來,打開燈,直奔浴室。
打開浴室燈,擰開出水開關閥,冰冷的水瞬間自蓮蓬頭噴灑下來,淋到他身上,水珠順着頭髮滑下,鑽入他的衣領。
秦洪不盡冷的一顫。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忍受不了這樣的寒冷,他又迅速關掉了開關閥。
迅速換下已經溼透了的名貴西裝,暗罵自己太過一時衝動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輕手輕腳的將溼衣服脫下拿到陽臺,穿上衣架掛到繩索上晾着,拿下已經幹了的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