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咒的第一個咒鬼往往會很弱,只不過是恰恰達到黑遊層次,第二個咒鬼就會根據中咒人的實力調整,說不好會有血遊級的咒鬼甚至白怨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下咒的血屍棺可是黑怨級的怪譎,眼咒的咒鬼實力上限與下咒怪譎有關。
正因爲實力調整過,眼咒的第二個咒鬼很少有人能撐過去,但現在周凡撐過去了,還毫髮無損站在黃符師眼前,這由不得他不感到驚訝。
黃符師看着周凡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在他眼中,周凡不過是力氣初段武者,就算用兩道小焰符疊加,也不太可能活得下來。
周凡沉默了一下道:“我破境進入了力氣高段,那咒鬼自然不是我的對手。”
黃符師聽了只是長嘆一聲,“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
黃符師心裡想的是周凡沒有進行力氣基礎積累,而是直接破境,從力氣初段跳到力氣中段再到力氣高段,這樣力氣確實是突飛猛漲,但這種快速增長差不多等於自毀根基。
這樣的力氣段武者力氣成長已經被徹底侷限住,再也難以有多大的進步。
周凡說這話,就是爲了誤導黃符師,他當然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不過你做得對,相比毀掉實力增長的未來,活下來當然更爲重要一點。”黃符師取出四道小焰符,放在地上後退道:“若無意外,天涼裡的特使明天早上就能到,第三個咒鬼應該來不及找你了。”
周凡只是點點頭,走過去將四道小焰符拿起放入符袋之中,“黃老大人,那位特使真的能消滅血屍棺嗎?”
黃符師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們發出的消息已經說明是黑怨怪譎,那來的人就有擊敗這等層次怪譎的實力,否則他過來幹什麼?”
黃符師沒有再與周凡多說,自行離去。
周凡瞄了一眼衛鼓下聚集起來的值夜巡邏隊員,他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回了昨晚的屋子。
有些出乎周凡預料的是泥屋的牆壁已經被修補好,至於木門更是換上了新木門。
這些自然是巡邏隊的人做的,周凡回到屋內,他先是看了一下掩埋斷臂和斷劍符籙的地方,他做的暗標記還在,沒有人挖掘過這地方。
想來那黑衣人就算偷偷回來尋找,也無法尋到他的斷臂了。
周凡坐下來,他開始想着黃符師剛剛的那番話,他搖了搖頭。
要是那天涼裡特使明天早上沒有到又或者說他到之前,咒鬼就來了,自己還是不得不面對第三個咒鬼。
總之不能將希望完全放在那位天涼裡特使身上,碰運氣的事不好取。
就是無法肯定第三個咒鬼的實力如何?要是隻比剛剛那個血霧咒鬼強一點,那倒是不用怕,現在的他能應付得過來。
就怕太過厲害,那到時就麻煩了。
周凡思忖了一會,他取出了紅瓷瓶,瓷瓶裡面有三粒炎陽丹,是修煉炎陽氣的輔助丹藥。
他回想了一下炎陽氣的修煉之法,最後搖了搖頭,初次修煉炎陽氣有一段時間無法動彈,咒鬼不會這麼快過來,但就怕躲在暗處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要是趁機給他一劍,那就死得冤枉了。
現在不是修煉炎陽氣的好時機,至少得等解決咒鬼又或者黑衣人中的一個才行。
周凡收起紅瓷瓶,開始練習刀法,他沒有練追風勢,而是練基礎刀術。
九層之臺,起於壘土,他的基礎刀術只是入門而已,基礎刀術要是練不好,他再刻苦修煉追風勢也不會有多好的效果。
基礎刀術纔是後面刀決的基礎,周凡很清楚這點。
不過練着練着,周凡很快就皺起眉頭來,這種方式的基礎刀術修煉太慢了,不像在灰河空間裡面,一重刀一輕刀,交換修煉,效果顯著。
但現實之中,想找到那樣的重刀和輕刀都不容易,再說在現實之中揮舞那樣的重刀,沒多久他就要筋疲力盡了,也不可能像在灰河空間那般永不疲憊。
周凡只能沉下心繼續修煉。
直至深夜,黑衣人也沒有再次出現。
屋裡面燈火搖曳,周凡停下劈砍練習,他認真想想,覺得黑衣人暫時不會再出現了。
畢竟昨夜自己吃下大力丹將他打成這樣子,在沒有弄清楚自己實力之前,他沒有把握能贏自己,那就不會輕易出現。
當然也有可能黑衣人似昨晚那樣在等咒鬼先出手,只是他可能不知道第二個咒鬼已經被自己殺了。
還有一個可能是黑衣人斷臂,就算真的能斷肢重生,對他來說,或許也不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
既然對方不會再出現,周凡也沒有再等下去的意思,弄滅燈火,他鑽進了牀底。
鑽進牀底的周凡沒有閉眼,而是又耐心等了一小會,沒有任何動靜後,他考慮了一下對方放毒氣的可能性。
畢竟那黑衣人與張鶴脫不了關係,張鶴又是大夫,放毒氣的可能會不會有呢?
但周凡想到泥屋不是徹底密閉的環境,牆上有小窗,屋頂還有天窗,毒氣想擴散沒有這麼容易。
再說以老兄對危險的敏銳感知,黑衣人要是真的靠近屋子,老兄肯定能發現。
千日防賊真是累,一定要儘快想法收拾掉這黑衣人,他搖了搖頭,叮囑了老兄一聲,放心睡了過去。
熟睡的周凡很快就進入了灰河空間。
霧坐在桌前,他沒有看出現在船上的周凡,而是盯着桌上瓷盤的乳白圓珠,圓珠子有着拳頭那般大,其餘的就沒有多出奇的地方。
但霧卻是眉頭緊皺,他似乎很爲難。
周凡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霧看着乳白圓珠,頭也不擡道:“某種魂魚的魚子。”
周凡聽懂了,魚子就是雌魚未受.精的卵.子,前世的那個世界西方經常用來製作魚子醬這道名菜。
但這麼大的魚子周凡可沒有見過,不過河底下的魂魚也不是什麼普通生物,魚子這麼大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他道:“那你在糾結什麼?”
霧有些不耐道:“我在想該怎麼吃這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