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勝和完敗的對比15

子心是被陸振東給拖着走的,走到山腳下被他塞進車裡,她還掙扎了一下,說她的保溫飯盒還沒有拿到,要回去拿。

可他不讓她下車,瞪了她一眼:“一隻保溫飯盒值多少錢,值得你再往山上爬一次?”

她無情的反駁他:“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有錢的公子哥兒不知道窮人的日子怎麼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故事你沒有聽說過嗎?”

他不理會她,直接開車下山,一邊開車一邊說:“我這遠巴巴的從濱海趕過來,現在中午都過了,我連早飯都還沒有吃呢,你得請我吃飯。”

還吃?上次差點把她給吃了個水窮山盡。

“我沒錢。”她直接回絕。

“那我請你。”他不跟她計較,然後又說,“你看你都瘦了,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怎麼着也不能虧待自己是不是?”

子心眼睛瞪着窗外,淡淡的說:“你這才走七八天,就能看出我瘦了,你的眼睛是磅秤啊?知道我瘦了幾斤幾兩不?”

他的臉即刻冷了下來,然後憤憤的說:“你上個月請我吃了飯後我就出國去歐洲了,現在都整整一個月了,你居然才說七八天的樣子。”

哦,他原來走了一個月啦?可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她不過是忙碌沒有把日子給記清楚而已。

再說了,他經常吹他有多少女朋友嘛?他有什麼脾氣朝女朋友發去,反正那些女朋友看在錢的份上肯定能忍着他。

可是,她爲什麼要忍着他的臭脾氣呢?他每次來都是來剝削她的,好似,從大年三十那天開始,一直都是她在請他吃飯,不管是吃食堂還是吃茶樓,上次不是還花了鉅款請他吃喝一頓嗎?憑什麼受他的氣?

這個鎮很小的,陸振東繞來繞去,最終找了家看上去比較乾淨體面的餐館停下車來,子心推開門下車,然後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子心其實也餓了,這地方東西倒是不貴,小地方,他看着簡單的菜譜,隨便點了幾個菜,然後又問了她一句:“要喝什麼湯?”

“隨便。”她端起餐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後要去老闆換白開水,說喝不慣茶葉水。

陸振東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對老闆說他也要白開水,老闆於是就說白開水沒有了,要不拿兩罐可樂吧,或者礦泉水也行。

他就笑,說可樂是小姐可有可無,老婆是白開水必不可少,所以他不想要可樂,只需要白開水,讓老闆燒白開水去,他付錢就行了。

老闆雖然沒有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不過聽見白開水能賣錢,倒是樂呵呵的,趕緊去打開飲水機的開關,馬上就燒開水了。

陸振東一看這老闆這麼噁心,居然用飲水機裡的水直接燒開水給他喝,臉色一沉就要發火,子心連忙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算了,不必較真。

有句話叫着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倆在這陌生的地方吃頓飯,將就着就行了,沒必要因爲一杯白開水而起爭議,到時這老闆要起個什麼歹心就麻煩了。

陸振東看了她的眼神,總算把心裡的火給壓了下去,菜很快的端了上來,白開水也端上來了,總算還能喝,比剛纔過夜的茶水好多了。

雖然老闆不是很地道,不過廚房的廚師手藝還不錯,也許是餓了的緣故,陸振東這富家公子倒也沒有怎麼挑剔,默默的和子心一起吃飯。

陸振東吃飯快,也許飯菜不是很合口味,他吃得也不多,吃完就在外邊從車上拿了煙來抽,也許對店老闆不滿,所以他並沒有給老闆讓一讓。

子心吃完飯,正準備掏錢買單,陸振東又進來了,一把攔住她的手,然後笑着說:“說好我請客的,怎麼能讓你買單呢?去車上等我。”

子心便不和他爭,轉身走向他的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側臉看窗外,陸振東已經從餐館出來,去了隔壁的小超市,估計要買什麼東西。

她把臉收回來,只是很自然的掃了一眼他的方向盤前,眼神卻突然定格在那盒煙上。

這一種沒有任何牌子任何商標任何字跡的白色盒子的香菸,這種香菸子心知道,是雲南特產的,專供中央幾位首長抽的,聽說貨源很緊,三年前父親去北京開會,就帶了一條這樣的煙回來,說是中央一位首長送給他的。

她的手本能的抓緊,陸振東年紀輕輕就抽這樣的煙,這無疑說明,他不僅只是富家公子,而且,還是北京的高幹。

這樣一個人,他對她居然有這麼濃厚的興趣?這是爲什麼?

子心的手心開始發冷,她有想過陸振東的身家肯定不小,他說他是北方人,她就想着他應該是北方某大公司老闆的兒子,也許是北方煤礦公司也沒準,一個紈絝的富家子弟。

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他不僅只是富家子弟,而且還是如此的高幹子弟,這高幹和她這個所謂的市長千金,絕對不是一個級別。

陸振東買了幾隻水丟在車上,然後又丟給她一包話梅:“沒事吃吃,這是西梅的。”

子心手裡捏着話梅,牙齒咬着嘴脣,看他已經啓動了車,半響,終於問出口來:“你跑這麼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剛從北京回來,給你帶了六必居的醬瓜……”

“究竟有什麼事?六必居的醬瓜,全聚德的烤鴨很重要嗎?非要追到粵東來送給我?”子心終於沒有忍住,剋制着的低音帶着少有的憤怒,陸振東接近她,果然是有目的的。

是不是,他第一次來珍稀苗圃場地,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而後面的一步一步,也都是他布好的局?他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陸振東被她這一吼,乾脆不啃聲了,開着車直接上了高速公路,然後又點上一支菸,對於身邊的秦子心,他當她不存在一樣。

子心的手死死的攥緊成拳頭,牙齒終於把嘴脣咬除血來,眼眶裡溫熱的液體她努力的控制着,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

常言道大隱隱於朝,小隱隱於市,而她已經是小小隱了,隱到深山老林來了,只想躲開曾經的一切,可是,陸振東,他爲什麼偏不放過她?

陸振東的車開得很快,雖然是高速公路,可是,像他這樣超速行駛,還是有些危險,她就有些擔心,於是提醒他:“陸振東,你慢點開車吧,這樣瘋狂的開車,恐怕要被交警攔下來的。”

陸振東就側臉看了她一眼,然後調侃着的問:“怎麼,沒有彪過車啊?還是害怕我帶着你一起去了地獄?”

子心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汗噠噠,我爲什麼要去地獄?地獄那地方是個人都能去的嗎?拜託了,我可是要上天堂的。”

陸振東聽了這話明顯的不高興了起來,一邊把車開得飛快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秦子心,你說你這個是不是不長眼睛?我的優點難道你一點都看不見嗎?雖然說我這人富豪榜上無名,可財富學識也還是有的吧,怎麼着也不會比你那同學顏辰軒差哪裡去吧?你怎麼就不待見我得厲害?”

子心聽了他的話懶得理他,他這人倒是財富學識都有,可同樣也有心機啊,他怎麼就不說了呢?他是隱藏得很深的那一個人,她不知道他接近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喂,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我?秦子心!”陸振東見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於是生氣的伸過一隻手裡,拉了她的手臂一下。

車速原本就比較快,這一下鬆了一隻手,車一下子左搖右擺起來,他趕緊收手去抓穩方向盤,然後繼續快速前進。

“我爲什麼要待見你?”親子心側臉看了他一眼:“陸振東,給我一個待見你的理由?話又說回來,待見你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是不是?”

“哈哈哈,”陸振東終於大笑出聲,一邊笑還一邊用手拍打着方向盤,然後吹了聲口哨,這才側臉看着秦子心說:“你這話還真是說對了,待見我的人的確不少,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他們好像不光是待見我的人同時也待見我的錢呢?”

“噗…….”子心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原本冷着的一張臉,這一笑卻有百媚生的韻味,看得陸振東心裡猛的一跳。

子心笑過之後才說,“陸振東啊,你這人都老大不小了,難道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其實天下女人都是一樣的,見到有錢的又年輕帥氣的,不都是待見他的人的同時待見他的錢啊?只是有些女孩子道行比較淺,所以就表現得比較的露骨,其實我這人呢也並不是不待見你的錢,只不過我道行更加的深一些,再說了,我早熟啊,我16歲就開始談戀愛了,對於怎麼抓住男人的心這一套道行肯定比一般的女子要深很多,你既然知道我是秦子心,你就應該知道,曾經濱海的子弟圈裡,他們都說我是釣金龜的高手,所以,每次我裝着不待見你的時候,其實心裡在不停的在想着,我有沒有讓陸振東記住我,他將在什麼時候向我求婚?”

陸振東聽她這麼一說,臉上明顯的一愣,隨即又開心的笑了起來:“秦子心啊秦子心,你說你這話怎麼不早告訴我呢?害的我還以爲你不待見我呢,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抓緊時間把結婚的事兒早點辦了吧,省得夜長夢多,再說了,我每次來都要跑到那山上來找你,真是夠辛苦,要不我們湊合一對算了。”

“你想湊合我可不行湊合,”子心淡淡的接過話來,“如果我就這麼和你湊合了,那以後我再遇上比你更帥氣更有有錢的富家公子,那我不就虧大了?”

這句話陸振東顯然不愛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腳下油門一下子踩到了底,這一下,車身差不多要飛起來了。

子心的雙手死死的抓緊安全帶,陸振東這廝果然是個惹不起的角色,她不就沒有給他三分薄面,他就把車開這麼快乾什麼?難不成真想和她一塊兒死不成?

由於車速太快,最終被高速公路的交警開着車子拿着喇叭追着攔了下來。

“不知道高速公路也有限制啊?最高不能超過120,你都開到200了,不要命了?”交警見着他就板着臉訓了他一頓,完全是一副人民好警察一心爲民的作風。

他冷着一張臉,把證件遞給他,然後直接說了句:“快點抄,老子趕時間,廢話少說。”

警察沒有聽過說話這麼狂的人,原本就不高興的臉此時更是憤怒了起來,然後嚷着說他侮辱了人民警察,要把她的車拖走什麼的。

他終於是煩了,然後掏出手機走到一邊不知道是給誰打了個電話,沒有兩分鐘,這警察裡一個組長級別的人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後如小雞啄米一般,直接說着是是是。

掛了電話,那組長級別的人直接走了過來,然後再三道歉,說剛纔的測速儀器可能出了故障,然後又叮囑他,這高速公路也容易出事,還是以安全爲重等等。

陸振東冷着臉接過自己的證件,拉開車門上車,這才發現副駕駛座位上的秦子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歪着頭給睡着了,鏡片下一顆淚珠像鑽石一樣晶瑩剔透。

他輕嘆一聲,探過身子用指腹把她的這顆淚珠輕輕的抹去,然後幫她把座位放低,脫下身上的外套輕輕的給她蓋上,再次啓動了車。

子心醒過來時,已經進入了濱海市區了,車窗外華燈初上,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居然已經是晚上19點多了。

她皺緊眉頭問:“陸振東,你這不是輝騰嗎?從粵東坐長途汽車到濱海,也就三個多小時,你倒好,比人家長途汽車好蝸牛,居然跑了五個多小時,比烏龜爬行還慢。”

他即刻就反駁過來:“就是因爲我這纔好,所以我才心痛着開,萬一開快了撞哪裡了弄出個什麼事來,要是傳到我家老爺子耳朵裡,我還要不要活啊?估計他不把我綁他身邊得了,以後,我還怎麼來濱海啊我?”

“你家老爺子,挺厲害的啊?”子心淡淡的接過話來,然後又冷冷的問:“難不成,你家老爺子不是經商的?”

陸振東楞了楞,然後終於開口:“秦子心,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這次上北京,聯繫到了一列捐獻的眼角膜,那女孩子是白血病晚期了,才十幾歲,她的眼角膜可以同時讓三個人的眼睛復明,這其中,就有一個你的名額。”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子心並沒有露出感激之情來,只是淡漠而又疏離的問。

這個社會,沒有人會對某個人無緣無故的好,經歷過龍天敖的背叛和婚變,還有自己父母的事情後,她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不知道。”陸振東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我真不知道,也許是你請我吃了幾頓飯,我覺得過意不去,想送你點什麼東西,貌似你清高得什麼都不要,於是,我想來想去,還是想送你復明。”

“不用了,謝謝。”子心推開車門下車,然後對跟着下車走過來的陸振東說:“你不是幫我調查了江雨欣嗎?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爲什麼不用?”陸振東的臉一下子就怒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次把她朝車上拉,“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心血,好不容易幫你爭取到這麼一個名額,你知道現在等着眼角膜的人有多少?”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

子心的話沒有機會說完,陸振東把她抵住在車門上,就那麼狠狠的吻了過來,他的吻強勢而又霸道,又不給她留任何掙扎的機會,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子心的頭被他按得死死的,眼鏡也被他的額頭碰掉,她那不能轉動的死魚珠子一般的左眼就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視線中。

她上半身被他壓得很緊不能動彈,於是擡起腳來,用力的朝他的小腿踢去,只恨沒有穿高跟鞋,否則把他的小腿踢個骨折痛死他,她惡毒的想。

陸振東終於吃痛的放開了她,她一邊喘息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眼鏡帶好,起身又要跑開,卻被他再次強行抓住了。

“我開車送你回去。”他低喊了一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再次把她塞進車裡,不容分說,然後鎖死車門。

因爲剛纔突如其來的一吻,倆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和不安,於是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陸振東開了車窗抽了支菸,一個半小時後,車到了珍稀苗圃場地。

“謝謝!”子心推開車門下車,終於還是先開口說話,不管他有什麼目的,不過她身上沒什麼可探究的,只不過是浪費他的時間而已。

“秦子心。”他下車來,看着她朝宿舍走的背影,還是叫住了她。

她的腳步停滯了一下,終於轉過身來,距離她一米開外冷冷的望着他:“還有事?”

他受不了她這淡漠而又疏離的語氣,不過還是極力忍了下去,然後溫和的開口:“那列眼角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畢竟幾乎很難道,再說了,讓你的眼睛復明只會對你有好處而沒有任何的害處,你大可不必防狼一樣的防着我。”

“我沒有……”

“我借給你。”他即刻搶斷她的話,然後又補充着說:“你不說朋友是拿來利用的嗎?現在,我就讓你利用,你爲什麼不好好利用呢?”

子心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然後想了想問:“陸振東,你今天趕到粵東來找我,就是要告訴我幫我聯繫到眼角膜的事情嗎?這個事情,其實等我回來告訴我也不遲是不是?”

他微微一愣,然後低了一下頭,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最後轉身之極,只說了一句:“秦子心,你可以考慮一下眼角膜的事情,如果願意,給我電話,我好讓醫院安排你的*位,大約就在這個月20號左右的樣子。”

陸振東那天走了之後,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事沒事給秦子心打電話,子心原本想着主動一點,給他道個歉什麼的,可是,想了想,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麼,到什麼歉啊?

五月的份的日子沒有那麼忙碌,因爲離中秋還早着呢,也許天氣熱了的緣故,買花草的人也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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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陸振東的電話,是5月18號晚上,他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手機裡的生意甕聲甕氣的。

“秦子心,那列眼角膜完全符合你的血型,21號可以做手術,我幫你留好了*位,你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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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的手死死的抓緊手機,她的眼睛失明瞭半年了,一隻眼睛看世界雖然也習慣了,可是,左眼看不見,卻總還是有些遺憾。

眼角膜,要還是不要?

也許是她沉默得太緊,電話那邊的陸振東終於等不住了,“秦子心,我最後問你一遍,要還是不要,不要我就推了,留給下一位。”

“要吧,”她終於開口,眼眶裡有溫熱的液體溢出,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然後低語了一聲:“陸振東,我要怎麼謝你?”

“你那麼窮,我隨便張開要個什麼東西你也買不起。”陸振東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來:“如果實在要謝,那就以身相許吧。”

子心‘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陸振東這人就是這樣,天一句地一句的,她反正聽慣了,也沒放在心上,倒是思考起自己去北京的事情來。

明天是19號,21號的手術,那麼20號肯定要去北京,那她明天就不上班了,請假去看一下母親,下午把東西收拾一下,後天一早估計陸振東就會開車來接她,然後會跟他一起去機場。

因爲五月份不怎麼忙,子心跟老闆娘說自己要請假回老家去一趟,因爲過春節她沒有回家,老闆娘同意了她的假期,特地批了一個月,讓她在老家多呆一段時間。

子心是一早去的監獄探監,因爲今天不是劉紅梅探監的日子,所以手續有些麻煩,子心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纔等到母親出來。

她沒有跟母親說去北京的事情,因爲劉紅梅根本就不知道她一隻眼睛看不見,她只說要回北川去看外公外婆,大約二十多天不能來看她了。

劉紅梅趕緊說,回去看外公外婆是應該的,然後叮囑了她一對的注意事項,又哽咽着說連累了女兒什麼的。

子心探監回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因爲請了假不上班,所以準備回宿舍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下午想去鎮上轉轉,再買個什麼小玩意送給陸振東。

老闆娘看見她,風風火火的說:“小秦啊,你今天再上半天班行不,剛纔他們拿掉了一束花,他們已經進入濱海市區了,現在開車回來拿肯定來不及了,你趕緊幫忙送過去好吧?”

“行啊,反正我明天才走,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子心見老闆娘風風火火的,就知道肯定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客戶,老闆娘對重要客戶很重視的。

是一大束藍色妖姬,足足99朵,這是珍稀苗圃場地今年種出來的最好的玫瑰花了,一直是打着進口的牌子在賣,花這麼大價錢來買這束花的男人一定很愛那個女人吧?

老闆娘親自開車送子心到省道邊,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塞給子心500塊錢,說等下如果沒有找到先去的小王小宋他們,她也可以坐出租車回來。

今天是5月19號,龍天敖和江雪雁訂婚的日子。

跟一年前龍天敖和秦子心結婚的低調不同,這一次是絕對的高調,這種高調不僅僅只是包下了豪華的酒樓,而且還邀請了不少的嘉賓,場面奢侈豪華,濱海龍家首屈一指的富豪氣派一覽無遺。

江雪雁坐在化妝間,濱海最有名的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而她的禮服是綺羅禮服店提供的,林綺羅站在一邊,遠遠的看着鏡子里正在化妝的江雪雁。

江雪雁是很美,不過,她的美很精緻,這和化妝品有很大的關係,剛剛沒有上裝之前,她發現她的臉其實沒有多少的光彩。

她不僅又想起去年,在她的禮服店,龍天敖帶着秦子心過來,秦子心是屬於那種明眸皓齒的女子,臉上帶着恬淡的笑容,不需要化妝品的修飾,美得自然,看着舒服。

一轉眼,半年多過去了,秦子心早就被人忘記,即使被人記起,恐怕也就是她最後一次在報紙上露面的那一副尊容吧?目光狠毒,臉部扭曲,手裡死死的抓住一把石灰。

由來自有新人笑,有誰見過舊人哭?

現在,當江雪雁臉上是那種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笑容時,作爲舊人的秦子心,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哭泣呢?

綺羅就想,秦子心那樣的女子,那麼淡然,想必,就是看見龍天敖和江雪雁結婚的報道,應該——

她不知道秦子心會不會流淚,畢竟她和她只見過那麼一面,只是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那個秦子心,怎麼着,也比這個江雪雁看着讓人舒服一些。

龍天敖站在門口迎接嘉賓,都是些商界明星,政界要員,文藝界的大腕,大家都拿着請柬前來祝賀他。

其實對於訂婚典禮,他原本也想低調的,因爲他本人也不怎麼喜歡高調,可是雪雁說要大辦這場訂婚宴,因爲以前的人都說她是小三,現在她要趁此機會揚眉吐氣一番。

他想了想,覺得以前讓人說她是小三的確讓她受了委屈,反正是訂婚,大辦也是辦小辦也是辦,他就依着她好了,免得她又傷心難過鬧彆扭。

冷明銳來的時候,笑着對他說:“天敖,恭喜啊,終於抱得美人歸。”

龍天敖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輕聲的問了句:“你前幾天不是說米蘭要回來了嗎?怎麼沒有見她過來?”

“米蘭原本昨天就該到的,可是她紐約那邊因爲一些手續的事情耽誤了,所以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她讓我給你說聲抱歉。”冷明銳趕緊解釋着,然後又說,我去看看子男要不要幫忙,你個準新郎顧不了那麼多的。

龍天敖看着冷明銳的背影,心裡卻苦笑了一下,米蘭過兩天才會回來,估計是不願意來參加他和江雪雁的婚禮,所以故意推遲迴來的日期吧?

米蘭向來和她關係很好的,心裡,想必爲她打抱不平吧?

“哥,辰軒來啦。”龍天嬌帶着顏辰軒走上樓來,剛到他跟前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歡迎顏經理!”龍天敖本能的伸出右手和顏辰軒握了一下,臉上是那種淡淡的表情。

顏辰軒也只是淡淡的握了一下他的手,撤離自己的手時掃了眼龍天敖的左手,然後‘嘢’了一聲:“怎麼,龍總的手指受傷了?怎麼那麼不巧,居然是無名指,你今天這訂婚戒指怎麼戴啊?”

龍天敖的臉色即刻暗淡了下來,然後冷冷的把頭扭向一邊,明顯的不打算打理顏辰軒的話。

他左手的無名指是昨天受傷的,準確的說,是他自己給弄傷的。

因爲5月4號去了一趟粵東,又那麼不巧的遇到了秦子心,他回家後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所以也就一直躲避着不去見雪雁。

昨天下午,雪雁打電話給他,和他說到了買訂婚戒指的事情,他終於躲無可躲,因爲今天就是訂婚典禮了,他和雪雁還沒有買訂婚戒指。

以前不是沒有買過戒指給雪雁,不過那不是訂婚戒指,只是女戒,現在要訂婚了,必須要買對戒才行的。

他是在辦公室接完江雪雁的電話的,答應下午陪她去永福珠寶店買訂婚戒指,也就是在雪雁說到戒指的一剎啦,他掃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赫然發現,他的無名指上戴着戒指。

當時的他足足楞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他和秦子心離婚都半年多了,他居然忘記把戒指取下來。

記得戴上戒指的那一天,還是他的生日,在那天,他還下定決心,要跟她過一輩子,要用這枚戒指把自己套牢。

可是,就在那一天,她居然做出了令人髮指的事情來,爲了離婚,爲了逃離他,她居然的心腸居然能歹毒到那個地步去。

後來離婚了,雪雁的眼睛又失明,秦有爲又落馬,他無辜被牽連進去,整整半個月被人監控着,那時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根本就忘記了手指上有枚戒指的事情。

可是,現在,要和雪雁去買訂婚戒指,他如果還呆戴着這枚結婚戒指去,豈不是對雪雁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想到這裡,他才又想起,雪雁的眼睛復明後,應該注意到他手指上的婚戒,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因爲這件事情發過脾氣生過氣,一直默默的忍着。

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覺得有愧起來,他是不是太不把雪雁放在心上了?都和秦子心離婚這麼久了,居然,還帶着婚戒?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去取手指上這枚戒指,想要即刻把它給拿下來,無奈戒指當時就有些小,現在戴了半年多了,居然,取不下來了。

他有些生氣,咬牙轉動着這個素環,可是怎麼也轉不下來,他有些懊惱,覺得應該讓張恆去買塊肥皂回來給手指上抹一下。

可是,仔細的想了想,覺得讓張恆買肥皂回來幫他把這枚戒指取下來,這要傳出去,該是多麼的丟臉?

終於沒有叫張恆進來,他自己拿起筆筒裡的剪刀,然後慢慢的去敲着,想要把這枚素環給敲下來,無奈剪刀口太厚,根本就探不到戒指裡面去。

他折騰了半天,那枚戒指還死死的卡在他的手指上,尤其是轉動關節處,根本就卡死在那裡了,他整個手指因爲戒指卡死血脈不通而逐漸的發紫,看着有些恐怖。

痛,真痛,從來沒有這麼痛,當時他戴上這麼戒指時就覺得緊就有些痛,可是他還能忍着,但是,現在,他要取下這枚戒指來,卻痛得他死去活來,幾乎忍受不了的地步。

他不知道秦子心離婚後取戒指下來痛不痛,他記得那天早上,她也是戴上了婚戒的,只是後來,後來——

那天在秦有爲的墳前遇到她,他是整個人都楞住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去看她的手指上還有沒有戒指。

想必沒有了吧?他的心緊鎖了一下,那天她的語氣那麼冷漠那麼疏離,直接稱呼他這位先生,那語氣,那神情,好似從未見認識過他一樣。

他寧可她恨他,也不要她這樣完全是無視他,難道說,他龍天敖這個人,在她秦子心的心裡就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

哪怕是讓她恨的位置?

手指終於由紫變黑,他實在是忍不住,於是又從筆筒裡拿出介刀來,薄薄的刀片非常的鋒利,他小心翼翼的把刀片探進戒指和肉之間,用力的朝外扳了一下,終於,戒指硬擠過那個卡死的關節,然後慢慢的滑落下來,只不過被他的鮮血染紅了。

他的手指流了很多的血,因爲辦公室沒有創可貼,最終還是打電話叫了張恆,張恆進來看見他滿身的血,嚇了一大跳,問他怎麼了,他淡淡的說,不小心用介刀劃到了。

所以,昨天他帶江雪雁去買訂婚戒指時,就只能用右手的無名指試戴,賣戒指的小姐還開善解人意的說,先用右手戴,等左手好了就再換成左手戴。

而雪雁非常的善解人意,她沒有問他一句手指受傷的問題,只是叮囑他洗手洗澡時要小心一點點,不要讓生水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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