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毫無動靜。
二分鐘,仍然死氣沉沉。
五分鐘後,正當貝海洋準備關電腦睡覺時,一連串的牛鬼蛇神涌了出來,屏幕爆滿!
“我猜就一定是母貓!”
“如果有一天你明明知道貓咪在家但就是找不到,只需要三步:去廁所,關門,打開水龍頭,不出30秒,一隻瞪大眼睛的小貓咪就會出現在門口,歪着頭看着你,就像是在說:‘我就知道你在偷吃!’”
“如果說貓有一個超能力,那就是天生能找到人類洗澡的地方!這個玄幻的問題簡直可以成爲世界未解之謎之一!”
“因爲貓咪天生怕水,鏟屎官每次給貓洗澡,它都會覺得你是在用水打它。那如果你在洗澡,貓咪會覺得你也在打自己,由於記仇,它其實並不在意你到底爲什麼要打自己,它只想來看看結局是什麼樣!畢竟聽說每天打自己的人捱打,誰不想上去圍觀一下呢?”
“其實它是來看你死沒有,如果死了,它可以吃肉了。”
……
然後,就是例行的互相撕-逼,至於到底是誰挑起的這個問題,沒人會關心!
但也總有例外,比如一個網名叫養不活的家雀的傢伙,
“有一句老話叫作,男不養貓,女不養狗!
男人洗澡時,作爲男性特徵的小丁丁,毛茸茸的,從大小來看和老鼠差不多大,尤其是人走起路來時一晃一跳的……貓有捕鼠的潛意識本能,所以,就會盯着這東西看,判斷它到底是撲呢還是不撲呢?
女不養狗,這個,你就自己腦補去吧!”
貝海洋恍然大悟,你別說還挺有道理!真是人才啊!
在聊天羣和人胡侃亂吹一通,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早已超過了他最近才調整好的作息時間,知道聊天羣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只要你願意,這裡就會有人一直陪你聊到天亮!
臨睡前,他並不知道貝二爺去了哪裡,如果一隻貓想讓你找不到的話,那你就一定找不到,所以他也不打算費這功夫。
他在猶豫的是,需不需要把臥室門關上?
他是沒有關臥室門的習慣的,一個人獨居,沒那麼多事!空氣更流通……但現在有了貓咪,他不清楚這小傢伙在他睡着時會做什麼?
一瞬間,種種在網上流傳的關於貓咪靈異事件的視頻涌上腦際,對真正的資深貓奴來說這都是扯淡,但對人生頭一次養貓的他來說卻未必。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關門,兩個房間的門都沒關,一個大男人會怕貓?這簡直太丟人了!反正就是七天,反正也一樣會進入夢魘,也不差再加上狸花貓這一個!
學習很費腦,躺上牀不久他就沉沉進入夢鄉,這一個多月來他的睡眠質量堪憂,唯一的好處就是沾枕頭就着,實在是太累了。
……黑暗中,狸花貓從高高的衣櫃上跳了下來,落地無聲!
厚厚的肉墊讓它行走無聲,一對綠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閃耀着神秘的光芒,它喜歡黑暗,這讓它更有安全感,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
巡視着自己的新領地,它有些不太滿意,空間太小,氣味也都很陌生。
貓是夜行性動物,活動時間大多從夜晚到清晨,白天多半都是在睡覺。
貓的睡眠時間,大約是人睡眠時間的兩倍左右。但是貓不像人那樣集中地睡,而是分成數次睡,所以,貓在夜裡的任何時候都可以起來。
貓的睡眠中有四分之三是假睡,即是打盹兒。所以,看上去一天16個小時貓都在睡覺,其實熟睡的時間只有3,4個小時。
狸花貓在黑暗中轉來轉去,最後終於確定這個狹窄環境裡並沒有它的天敵-老鼠。
跳上陽臺的窗沿,外面仍然有人類活動的跡象,但隔着一層玻璃,就讓它對外面的感知差了很多。
一隻白貓從窗戶外走過,突然發現窗內一雙威嚴的綠色眼睛,嚇得‘喵’的一聲,躥了個無影無蹤,這些,都沒有引起貝二爺的注意!
戰五渣而已,不值一提!
還有幾條小狗吼出和自己身材完全不相匹配的聲音,貝二爺很想出去教訓一下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可惜,它出不去。
就這麼走走晃晃,它感覺有些困了;對貓來說,沒有什麼比睡覺更重要的事了;作爲捕食性肉食動物,它們的本能就是平時儘量少動,捕獵時全力爆發;現在的貓咪已經不需要再爲生計發愁,但原始的本能仍然支配着它們的行爲方式-得睡就睡。
根本就沒看已經鋪好的貓墊,貓砂盆,還有一個鋪了幾張報紙的大紙殼箱子……這是看不起誰呢?有僕人睡牀而主子睡紙箱子的道理麼?
輕輕走進臥室,轉了一圈,然後蹲坐在牀頭的地板上,靜靜看着熟睡的人!
它知道這是個和自己有牽掛的人,雖然以它的智力並不明白爲什麼,但它相信直覺;從在野外的第一眼,它就知道了!
當時它雖然傷得很重,但肯定沒到重得跑不動的地步。之所以不跑,因爲它知道它能從這個人這裡得到安全。
看着看着,身體輕輕一躍,已經躍上了牀頭,偏硬的席夢思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反應,狸花貓在牀上走了一圈,也不在乎是不是踩到了這個傢伙……
終於,它在這個傢伙的枕頭旁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往枕頭上一躺,身體順勢盤起,腦袋搭在爪子上……感覺不太舒服,又往前頂了頂,當腦袋碰觸到一個溫熱還在不斷吐氣的傢伙什時,狸花貓從心底裡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
閉上了眼睛,隨着那個吐氣的節奏,它也慢慢進入了淺睡!
月光,從窗簾間隙溫柔的灑下,一人一貓就彷彿進入了共同的節奏。
人類一伸胳膊,搭在狸花貓的肚皮上;立花貓一蹬腿,壓在人類的脖子上……這可能是資深貓奴和自己的貓主子之間正常的休息方式,但對才頭一次單獨相處的雙方來說,卻十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