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的犯人,早就已經逃跑了,不在現場。只留下一輛燃着大火的龍騰汽車。
杜樂看着龍騰汽車上的大火,心裡不想再說些什麼。他眼睛裡熊熊的火焰,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火一直再燒,車展保安,攔着方學海他們,不讓他們接近。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才第一輛消防車趕到現場。
兩名消防員,拿着兩個滅火器,朝汽車噴灑泡沫。
半響,大火慢慢變小,直至火滅。
大火熄滅,白色的汽車變成了黑炭,不時冒着一絲絲黑煙,面目全非。
杜樂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輛龍騰I型新車。
方學海等人,更是隻能站在車展會場門口裡面,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汽車被燒燬。
公路上,再也沒有一位遊行示威者,越來越多的R國人、甚至參加展會的外國人,都走了出來圍觀。
“華國的汽車就是差,連個防火的能力都沒有,防護功能太差了。”站在杜樂身旁,車展的一名R國保安幸災樂禍地對同伴說道。
杜樂握緊拳頭,馬上就想要一拳揮打過去。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汽車,能夠抵擋人故意淋上汽油燃燒。
杜樂想要揮拳,卻又看見站在一旁的警察。
杜樂只能忍住衝動,他不能不顧忌。
縱火犯,杜樂沒有當場抓住。如果他當場打人的話,有可能會陷入麻煩的漩渦中。
這時候。杜樂需要的低調。
因爲,昨天晚上。他剛剛襲擊了R國情報局總部,還搶劫了他們的計算機機房。雖然可以肯定R國人沒有辦法找到他,但是不能不防着R國人,隨便抓一個人來頂罪。
如果杜樂先動手的話,錯的就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保安說過這樣的話,在R國的主場,面對着一羣對他們不友好的人,吃虧的也只能是自己。
就算杜樂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在R國參展的龍騰公司職員考慮。
杜樂看着守在門口兩名R國警察,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是也微笑地聽着保安們的議論。
不一會兒,有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從警車上面,走下來三個警察,其中兩名穿着警服的警察。從後車廂裡拿出工具,圍着焚燒的汽車,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另外一名警察,沒有穿着警服,但是他身上卻掛着一張警員證,是一名便衣刑警。
便衣刑警走到車展入口。走到守在門口的兩名警察面前,問道:“我是警察廳刑警渡邊,你們有沒有看見縱火犯?”
“沒有看見。”兩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搖頭說道。
“有受害者嗎?”刑警渡邊繼續問道。
“我們就是受害者。”站在一旁的方學海擠過來說道。
兩名警察,看見方學海擠過來。略帶一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回頭。
渡邊見到方學海站出來。拿出一個小筆記本說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
方學海看了一眼杜樂,眼神帶着徵求的意味,杜樂點頭,讓他方學海配合。
“你問吧。”方學海說道。
“你知道誰是縱火犯嗎?”渡邊問道。
“不知道,因爲我沒有見到兇手。”方學海答道,然後又指着門口的保安和兩名警察,接着說道:“他們一直守在門口,肯定看到縱火犯的樣貌身材。”
渡邊轉頭看向門口的兩名警察。
“前輩,我們沒有見到縱火犯的樣貌。事件發生的時候,我們兩個人正好沒看見。等到火起的時候,才發覺。可是,縱火犯卻已經逃走了。要是見到有人縱火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會不阻止。”一名警察從容地說道。
“我們也沒有看見。作爲一名合格的保安,我們僅負責保衛會場內的安全。事件發生時,我們在關注會場裡面的事情。”一名保安緊跟着回答。
方學海有些憤怒,手指指着這些說謊臉都不會紅一下的R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爲他沒有證據。
“沒有目擊者,看來又是一個縱火懸案。”渡邊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方學海指着會場大門上面的一個監控攝像頭說道:“這個攝像頭,正對着門口汽車,我想應該有拍攝到了縱火犯。”
渡邊擡頭看了一眼上面攝像頭,點點頭,繼續在本子上寫了寫,“我們會調查的。”
杜樂看着假模假樣的警察,心裡知道,這些R國警察,他們壓根就不想調查誰是縱火犯。方學海,還在那裡不依不饒地述說。
杜樂沒有阻止方學海的意思,但也不想再繼續看R國人的表演。
杜樂拉着張達明一起走到林佳蕊等龍騰人的身邊,叮囑他們注意安全,進出要小心一些。杜樂不想留下來了。
不過,杜樂還是留下張達明,瞭解事情的發展狀況。
留下張達明,還有協助方學海的意思。
張達明是一名稱職的管家。雖然他沒有律師執照,但是對各國的一些法律法規,還是有所瞭解的。
外面道路的交通管制,在遊行示威者離開後,已經結束了,交通恢復運行。
杜樂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出租車司機開車回酒店。
在回酒店的路上,方學海知道杜樂離開,打來了電話。
結果不出杜樂的意料,R國警方不僅不抓打砸的嫌疑犯,就連縱火者也沒有興趣去抓住。他們完全就是在敷衍。
杜樂臉上的怒色消失不見,心中的怨氣卻是越積越深。 wωω _ttκá n _c o
杜樂坐在出租車後座,用手腕的智腦小屏幕。查看間諜機器的影像記錄。
在視頻中,縱火者是一名年輕的R國人。他沒有做任何的掩飾,臉部表情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桶汽油,直接淋在汽車座位裡面。澆上汽油,然後笑着用打火機點火。
在汽車縱火的過程中。杜樂清楚地看到門口的兩名警察,他們看到了縱火者。可是,警察不僅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阻止縱火犯,還站在一旁嘻嘻哈哈,和圍觀的保安議論紛紛。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高興的事情。
這名年輕人的面部特徵,非常清晰,杜樂相信他再次看到他的話,肯定能夠認出來。
杜樂不知道這個年輕的R國人的身份,從何而來,間諜機器沒有追蹤年輕人。間諜機器沒有杜樂的指令,也只是在原地忠實地記錄下縱火視頻的全過程。
回到酒店。杜樂立即回到房間,坐着思考。
想了一會兒,杜樂猛地站起來,他下定決心。
杜樂掏出手機,先給方學海撥打電話。
方學海接通電話,杜樂下達指示。“我們不參加車展普通觀衆開放日展覽活動。你現在把握時間,剩下的三輛龍騰汽車,開出會場做好準備,嘗試邀請其他國家的人試駕。試駕結束後,我們就全部回國。”
“剩下的展覽。我們真的不參加了嗎?”方學海猶豫道,“就這樣放棄了......我們做了很多的準備。花了很多經費。”
“不管這些。公司現在也沒有進入R國汽車市場的計劃。反正我不想讓那些R國猴子坐我們的龍騰汽車.......等他們什麼時候開化了再說。”杜樂繼續說道。
杜樂是老闆,方學海只能聽從杜樂的安排。
杜樂掛斷方學海的電話,接着又給張達明打電話,讓他好好協助方學海,儘早完成收尾工作,看情況,如果時間足夠,那就訂後天回國的機票。
只要回國了,杜樂再次傳送過來,就不需要擔心自己本身引起懷疑,行事也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忌。
想到這裡,杜樂認爲自己在R國需要一個安全的傳送座標。爲自己報復R國菊花組、在R國掀起恐慌的後續行動的,做好準備。
所以,杜樂通過智腦,遙控仍在車展會場門口的間諜機器,離開會場,向昨天的杜樂設置了傳送座標的小公園飛行。
這是一個固定的座標點,杜樂猜測昨晚的小公園座標,可能已經暴露了。如果確認暴露了,杜樂就只能清除座標,重新設置一個固定的傳送座標。
畢竟昨晚,杜樂襲擊情報局總部,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如果R國方面不是很重視那個公園,杜樂可以繼續保留那個傳送座標,愚弄R國人。
但是,如果R國人重視那裡,杜樂就不能不變換座標。
原因很簡單,那處公園不大。
杜樂如果傳送過去,被發現的話。可能等不到緩衝時間結束,就被抓住了。
只要R國情報局不傻,就肯定能找到那公園。
杜樂需要去確認並判斷,R國人重不重視,會不會留下人員長期看守。
只要確認公園傳送座標附近,不夠安全,杜樂就需要在R國重新設置一個新的固定傳送座標。
間諜機器,體型微小,像只蒼蠅。它在半空中飛行,就算是在白天,被發現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智腦衛星地圖的指引下,間諜機器很快就到達了公園位置。
到達公園,間諜機器傳來的實時影像,讓杜樂感到心驚。
R國人注意到這個公園了,並且非常重視。
R國人對這個公園,表現出極大的關注。
公園外面,已經完全被封鎖,超過百名警察,情報局人員,排着一條線,正蹲在地上,一步一步行進。
各種纖維、頭髮、物品,都被這些人裝進了一個個塑料袋。
看過不少鑑證影片的杜樂,明白他們是在蒐集線索。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身穿白色研究服的人員,拿着能量探測器,聚集在廁所的周圍。
廁所裡,有杜樂用能源石設置的座標。他們肯定是發現了。那個位置,有較爲強烈的能量反應。
杜樂看到這樣的場景。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傳送點不能再使用了。
唯一讓杜樂感到安心的是,他們肯定無法想象有定位傳送儀這等逆天的物品存在,
看着R國人一副嚴肅、認真對待的樣子,杜樂還是有一點點的興奮。R國人大張旗鼓地在那公園裡尋找證據,杜樂則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酒店裡安然就座,觀看他們,杜樂就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刺激。有一種耍弄R國人的暢快感。
暢快,沒有讓杜樂忘記龍騰公司在R國首都的遭遇。他決定重新在R國設置一個固定傳送座標。
經過思考。杜樂覺得他走入思維誤區。
其實新的固定傳送座標,沒有必要一點要設置在荒山野嶺或者是自己的地方。杜樂可以直接設置在人少的地方。
就在這一個酒店裡設置一個傳送座標,不就行了!杜樂心想。只要他回國了,再傳送到R國,不被當場發現,又怎麼會有人能夠想到他是從千里之外的華國過來。
當然,杜樂並不打算把座標點直接設置在酒店的房間裡。杜樂不想保留房間。痕跡太明顯,又不能保證這間房不會有新的房客。
而且,在酒店大樓裡面行動,人多眼雜,隱秘性不夠高。
看着時間差不多下午六點了,杜樂整理一下儀容。要離開房間。
杜樂準備先到酒店的餐廳,吃一頓美味晚餐。
然後纔去酒店其它地方逛一逛,找一個合適的傳送座標點。
今天杜樂也逛過酒店,知道這間酒店不小。酒店還有一個大型的露天游泳池,游泳池周圍是一片空地。在道路兩旁,栽種着一些樹木。
游泳池旁邊的樹叢。那裡距離酒店的外圍的一堵圍牆不遠。
杜樂覺得那裡應該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傳送座標點。
杜樂打開房門,看見房間外面站着兩個穿着制服的R國人。
一男一女,兩個人,身上都帶着一張證件。
“你好,請問你是杜樂先生嗎?”
“我們是R國情報局的安全人員,這是我們的證件。”
杜樂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證件,女的名叫上杉優子,男的名叫倉吉。
杜樂見過上杉優子,她不就是那一天在西餐廳攔住杜樂,想要購買美味軒香料的女人。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杜樂問道。
“我們過來,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昨天的行蹤。”上杉優子說道。
“今天不是已經有警察過來了嗎?你們還真是沒完沒了!”杜樂不滿說道。
“職責所在,對杜先生造成麻煩,請諒解我們。”上杉優子微笑道,一點都不在意杜樂的態度。
“我現在想要吃晚餐。”杜樂婉拒道
。
“如果你願意,我們只是坐在旁邊,問一些問題。”上杉優子說道。
杜樂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帶着他們兩個人,一起到酒店的餐廳。
在餐廳裡,上杉優子兩人坐在杜樂的對面,開始問問題。不久,杜樂開始不爽了。因爲,杜樂就像是被他們兩個人當作罪犯進行審問。
而且,他們問的問題都非常地詳細。甚至還問了一下杜樂家庭情況以及在華國的一些事情。
“不好意思,我覺得有些事情,我不需要向你們交代。”杜樂拒絕說道,“你們需要搞清楚,我是華國人,不是R國人。你們的問題,已經涉及到我的個人隱私和公司機密。如果你們問得太多,我會尋求華國大使館的幫助。”
上杉優子和倉吉互相看看,顯得有些無奈。他們可以不在乎杜樂個人,但不能不考慮一些兩國政治方面的因素。
問完問題,上杉優子對倉吉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想和杜先生聊一聊。”
倉吉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直接站起來,走到外面等候。
杜樂有點奇怪,因爲他看見兩個人的證件,級別是一樣的。但是上杉優子的權力比較大。
“杜先生,我想要購買你手裡的美味軒香料。”上杉優子笑笑,補充說道:“我爺爺很喜歡。”
杜樂搖頭拒絕說道,“不好意思,你來晚了。我已經賣給了西餐廳的迪克主廚。”
“你怎麼可能沒有了呢?”上杉優子說道,“你可是美味軒公司的老闆。”
“那你可以搜一搜,你們R國人,是不是就喜歡做一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情。”杜樂諷刺道。
上杉優子臉色微變,說道:“杜先生,說話客氣點,我只是想跟你賣一些東西。華國人,果然說話是沒有禮貌的。”
“今天,你們R國人,不僅砸了我的汽車,還把我的車給燒了!難道還要我感謝你們嗎?”杜樂突然開口大罵道,“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真以爲全世界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啊!什麼國際車展,裡面全是你們R國人自吹自擂的自家貨色。”
“只要別國的汽車,比你們的汽車好,你們就會嫉妒,容不得人。今天吧我的汽車給燒了,下次別讓我在華國車展,見到你們的R國汽車,我見一輛砸一輛。然後一輛陪一百日元,反正我有錢!”杜樂繼續罵道。
上杉優子被杜樂罵得有些懵了,“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們情報局不會自己去調查嗎?三番兩次地過來調查我,還不是因爲我是華國人,”
餐廳裡不少人,都向杜樂這邊看過來。
上杉優子尷尬地低下頭。
這間酒店裡的人,有不少人是參加車展的外國人,今天在車展門口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是略有所知的。
杜樂罵上杉優子的話,用的是英語,周圍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頓時,一片議論聲響起。
“我不就是想要跟你買點東西。”上杉優子惱怒道。
話一說話,上杉優子也不想繼續坐下去了,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出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