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緊接着也從快艇上下來,跟在硃砂後面是小心翼翼生怕硃砂受傷的紀浮。
紀浮這樣子就像是古時候的小太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硃砂猴急的朝蘇明月跑了過去,先是拽着蘇明月的手看了一遍,確認蘇明月沒有任何受傷。
纔看向謝澤,這一看不要緊,硃砂的手瞬間就慌了。
“主人……”
拿起匕首往手腕上劃,她還記得她的血可以治療謝澤的傷。
血剛要擠到謝澤傷口的位置,就被謝澤給握住了,“硃砂不用。”
謝澤如今的身體很是虛弱,沒辦法控制住硃砂,還是讓硃砂掙脫開來,血珠滴進了謝澤的傷口位置。
“主人,你會沒事的。”
蘇明月見硃砂還要往手上劃刀,按住了硃砂的手。
“硃砂你大病初癒,不急一時,他的傷口只要處理過就沒事了。”
硃砂不顧蘇明月的阻攔,要繼續治療謝澤。
“我就只有這點用處了,我不是廢物,我要救主人。”
紀浮紅着眼眶環住了硃砂的背,死死的抱住硃砂的身子。
“硃砂,你還有我,你是想丟下我不管嗎?”
“硃砂沒有人比你更重要,沒有人。”
硃砂掙扎開紀浮的控制,盯着紀浮,眼神裡滿是薄涼。
“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阻攔我,就憑你一句愛我,我孩子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在此刻爆發了出來,硃砂猩紅着眼,質問着紀浮。
紀浮節節敗退,當時他沒在硃砂身邊,當時他都沒意識到自己愛硃砂。
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
紀浮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很是用力,一半臉都腫了起來,可紀浮還覺得不夠。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脣角流出些許的血液來。
硃砂不爲所動,繼續划着手臂。
“硃砂如果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那我們就解除主僕關係。”謝澤的話說得絕情。
他的身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任何事情。
他何必多此一舉,再浪費一個女孩兒半個身子的血。
這個女孩兒還是才流產了孩子的母親,他做不到,就算那個女孩沒有流產他也做不到。
硃砂咬着牙盯着謝澤,“主人,我……”
蘇明月看向了紀浮,紀浮腫着臉,從後面抱住了硃砂。
“硃砂,求你看看我。”
硃砂僵硬着身子不爲所動,她的心早在肚子裡孩子沒有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紀浮察覺到硃砂的冷淡,直接單膝跪在地上,他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全都丟在了地上。
虔誠的像是一個信徒,“硃砂,求你愛我。”
硃砂諷刺的擡起手,挑起紀浮的下巴,“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求我愛你,那我當初對你所有的真心都是餵給狗吃了嗎?”
硃砂的聲色低沉,她的心早就死了,連恨也不見了。
她鬆開拽着紀浮下巴的手,嫌棄的拍了拍。
一臉認真的看向蘇明月等人,“走吧,我帶你們回家。”
身側的許言齊和何璟站在一起。
許言齊總覺得這氣氛有些尷尬,從剛纔那個擁抱以後,就和何璟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尷尬的笑着。
“何璟老師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小經紀人考慮得怎麼樣了?”
何璟不再走別的路線,改成了直球路線,每一句話都成功的讓許言齊心頭一緊。
“我……我不太能接受。”
何璟輕笑着看着許言齊扭捏的模樣,一開始他也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改變。
可有些時候,喜歡上什麼人不是他說了算的。
“沒關係的,小經紀人,我會幫你學着接受。”
“啊?”許言齊瞪大了雙眼,幫他,怎麼幫。
何璟壞笑着看着許言齊呆萌的樣子,很想親他。
“小經紀人,你想提前體驗一下怎麼幫你嗎?”
那個壞笑把許言齊笑得心裡毛毛的,特別是何璟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脣瓣上,意味性極強的讓他想起了那有些青澀的吻。
幾人坐進了快艇。
身後的一羣人紅着眼盯着他們,“我們該怎麼辦?你們不會是想自己跑路你,我們可是被你們帶進來的。”
“就是就是,你們這樣做一點也不地道,沒有任何的江湖道義。”
衆人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他們的樣子,和之前恭維的模樣可真是大不相同。
硃砂蹙眉,卻還是拿出了一個充氣艇吊在快艇的後面。
一羣人一看,哪裡還顧得上方纔一起道德綁架的同伴們。
全都激動的往前跑,生怕自己落單了。
在水浪中,甚至還發生了混戰,誰都想上去,可後面的人就是不讓前人上去。
甚至還抓住了那些人的褲子,往下一扯露出幾個白花花的屁股墩。
繞是這樣那些人也沒停下來,光着屁股就翻上了充氣艇上。
到最後一羣人成功的擠在了一起。
就連充氣艇都往下沉了一點,很有要被灌滿水翻船的危險。
快艇上。
謝澤伸手環住了蘇明月,肚子上的傷口在硃砂的治療下,痛感減弱了不少,生出了一點新肉,不如之前恐怖了。
蘇明月看着手心裡的ru突,老者想把這東西落地歸根,而這東西卻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地下王國。
等等。
蘇明月盯着ru突裡面的裂痕,這ru突不是之前那塊,之前那塊格外光滑。
沒有任何的裂痕,而這一塊卻又明顯的裂痕,那裂痕明顯就是先天形成的,根本就不是之前那塊裂痕。
想到她沒有違背老者的心願,蘇明月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有些累的昏死在了謝澤的懷裡。
那滿頭白髮在這種情況下看起來格外詭異。
謝澤擡手試探着蘇明月的額頭,並沒有發燒,只是因爲過於勞累昏睡了過去。
回到岸上。
那羣人再次大打出手,爲了手裡的石塊。
謝澤等人卻沒有去管他們的事情,他們把那些人從黃島裡面帶出來已經夠仁慈的了。
六個人,兩兩成對,倒有些像大戰過後的平靜。
這些表面的平靜又能持續多久,沒人知道。
五天裡,蘇明月沒有醒來一次,白髮也變成了原先的黑色,一切都有在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