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鮫人苦笑道：“可不是嘛，當初能化形的族人都隨着主人走了，後來主人再沒來過，沒有帶靈氣的東西吃，我卡在化形前期壽元可以說是無盡了。但我那些挨不過的族人卻紛紛死去，到最後沒有靈氣的東西可吃，這些孩子們雖然看似不少，卻都活不了太久，最多活個百八十年就要離開我了。”
沈小玉想着百八十年其實也不算太少，可相對於化形後無盡的壽命，真可以說是曇花一現了，而且，空間裡的百八十年，相對外面來說真不值得一提。
雖然大鮫人好像並不知道它那些化了形的族人都被前主人帶去了哪裡，但沈小玉卻有猜測，鮫人最珍貴的就是淚珠、龍綃和鮫油，若是需要的是淚珠和龍綃還好說，也就是把他們圈養起來。可若是要的鮫油，那些鮫人恐怕沒有一個好下場。
何況沈小玉曾聽說過，鮫人的淚珠是心血所化，而且，誰沒事就能說哭就哭？就算活着日子也未必好過。
韓眉和沐二小姐聽不到沈小玉和大鮫人說什麼，在水底雖然可以閉氣，有沈小玉在她們不會嗆着水，交流起來卻不方便，但她們怎麼也無法想像傳說中美得像妖精一樣的鮫人會長成這模樣。
雖然知道這是沒化形之前的，可她們對鮫人化形之後的模樣一點都不期待了。
沈小玉道：“既然我是現在的空間主人，往後我會常常來看你們，給你們帶些有靈氣的東西，你的族人就不會再那麼快離開你了。不過之前的空間主人要怎麼才能把你的族人從那邊帶過來？“
大鮫人搖頭，“從前的主人每次都是悄悄地把化了形的族人帶走，我也沒看到。”
沈小玉仔細看大鮫人的神色，也看不出它說的是真是假。或許它大概能猜出被帶走的族人的命運，想從她這裡得到好處，卻不想步上族人的命運吧。
“你有名字嗎？”沈小玉覺得沒個名字很不方便，見大鮫人搖頭，沈小玉道：“那我給你取個如何？”
大鮫人欣喜，“多謝主人賜名。”
沈小玉知道，一旦有了名字就算是被空間認可，往後在空間裡就不會與那些低等靈獸一樣了。
想了想，沈小玉道：“希望你化形之後能長得如花似玉，不如就叫你似玉吧！”
大鮫人卻一本正經地看着沈小玉，試探着問道：“主人，我可不可以叫如花？”
沈小玉險些一口氣噴出去，好笑地看着大鮫人，“既然你喜歡，也沒什麼不好。”
如花得了名字，高興地在水裡翻滾，驚的小鮫人們四散而去。但很快小鮫人們又都聚在一起，在孔洞前面圍着，不知在期待什麼。
如花解釋，“主人，它們都在等主人賜名。”
看了眼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的小鮫人，沈小玉臉都綠了，這一個個都取了名，她得死多少腦細胞？敷衍道：“想要主人賜名，就快快長大，等你們到了化形前期，我都給你們取名。”
小鮫人不知沈小玉在敷衍，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等着快快長大。
爲了答謝沈小玉，如花送了很多龍綃，據說都是當年化形的鮫人織的，一卷卷不大，剛好可以從孔洞裡遞過來。
沈小玉還在想那位前主人是如何帶着鮫人離開的？或者說那位前主人並不是修仙者，不然爲何不給鮫人吃伺靈丹，而是直接喂帶靈氣的東西？
而鮫人的珍貴對於仙人或許不算什麼，對於凡人卻是巨大的財富了。
沈小玉帶着韓眉和沐二小姐從湖底回到岸上，將在湖底發生的一切與她們複述了一遍，韓眉和沐二小姐都皺起了眉，她們也想得同沈小玉一樣，那些化了形的鮫人真未必能有好下場。
只是叮囑沈小玉不要將這個猜測對鮫人說，雖然她們不會對鮫人做出那麼殘忍的事兒，但說出來引起誤會也沒必要。
沈小玉答應後，也對她們保證不會傷害鮫人。
對於如花給的龍綃，韓眉和沐二小姐都很好奇，放在水裡拿出來，果然還是乾的，摸起來也光滑的好似皮膚一樣，竟比紡織蝶織出的還要華麗似的，也難怪之前的那個空間主人會將鮫人養起來，這樣的龍綃放在仙界也會受到女仙們的追捧的。
只是太過華麗了，她們在空間裡穿穿也就是了，真穿到外面，可是比紡織蝶織的布還招人眼球。
這些日子幾個女人就都在研究龍綃做的衣服，做了幾身，美的穿上就捨不得脫了。
沐二小姐還給易修做了一身，易修拿在手裡卻怎麼都不好意思往身上套，實在是太華美了，他一向就愛穿結實輕便的粗布衣，這樣的衣服穿身上，那真是連走路都會走不好的。
可架不住沐二小姐逼着，只能回到小樓裡把龍綃衣套上，再出來時沐二小姐都看直了眼，沈小玉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韓眉也豎起拇指，只有易修整張臉都是紅的，多少年都沒穿過華麗的衣服，這可要怎麼做事呢？
在空間裡的日子過得很快，沈小玉不時去湖底喂喂鮫人，眼看如花的模樣半點變化都沒有，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化形。
一年、兩年，三年……沈小玉在空間裡待了五年，也就是外面過了五天才從空間裡出來。
夜裡的三皇子府靜得似乎落針可聞，前些日子被挖的坑雖然都填上，但被破壞的景色卻沒有恢復，瞧着有幾分蕭條。
沈小玉快步從院落中穿過，她要去找何來問問這些日子的後續發展。
當然，沈小玉不會直接去找何來，沒準何來住的地兒已經被人盯上了，她一去就會被發現，雖然她有信心能發現她的人不多，但還是穩妥起見。
用一早就與何來定好的方法，在六皇子府與沈府之間的一塊石頭留下暗記，沈小玉便翻身進了沈府。
好些日子沒回來了，她想看看邱愛霜這些日子在做什麼，反正她是失蹤人口，邱愛霜有什麼事兒也算不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