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雲手上拎着黑布,裡頭罩着火把,方纔飄忽鬼火,正是她的把戲。
面對李大財憤恨指責,她輕巧一笑,“呵呵,李掌櫃何出此言,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自個乾的虧心事,怎麼能賴我呢?”
“你!”李大財氣得面色通紅,猶然想起當日財寶居,她揚言誅他。這幾日閉門不出,原來竟是處心積慮,引他入坑。
這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廂縣令氣得血壓直升,“好你個李大財,爲了營生私怨,竟是枉顧人命,下毒害人。”
李大財心頭大驚,卻還是忍不住斑駁,“大人,方纔是林巧雲設計嚇我,我口不擇言。”
“大膽!滿堂官差爲人證,若當真不是你,你又如何能供出作案手法,作案動機,當本老爺跟你一樣是豬腦子嗎?”縣令這回是真氣着了,手裡驚堂木啪地就砸了過去,“給我帶回衙門,連夜錄口供畫押。”
“是。”秦漢躬身領命,上前將李大財拖出門外。
林巧雲領着一衆白衣的秦家人,立於門邊,垂首相送,“恭送大人,大人慢走。”
縣令腳步一頓,臉色發黑,盯着林巧雲,差點咬碎後槽牙,“好,好一個張良計。”
今夜,秦漢領着人,邀他前來,只說真相即將水落石出,只要他開堂受審。結果來了一遭,竟是林巧雲裝神弄鬼,當場逼供。
若是證據確鑿,以李大財的才智,推脫罪責,抹去作案動機,雙方找一個臺階下,他不至於嚴懲,畢竟李家勢大,他不願意得罪。
可如今冠上背後主謀,惡意作案罪名,他想從輕處置都尋不到理由。林巧雲這是逼着他嚴懲不貸,存了心拉李大財下水。
林巧雲言笑晏晏,端得眉眼四平八穩,似是沒聽出這話裡有話,躬身行了禮,回了句,“多謝大人誇獎,大人請慢走。”
“……”縣令當真被噎得心口疼,無意再說,拂袖而去。
秦家人甩着白衣,暢快大笑。
“大嫂,憋屈了幾日,終於出了口氣,爽快。”
“哈哈,就是,剛纔我看那李大財差點尿褲子呢。”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
一掃幾日的陰霾,此番水落石出,回顏莊跟菊福寶便可起死回生。
林巧雲行至大堂中間,趁着衆人不注意,拾起地上空瓶,瞬間收回了袖中。
縣令如何打算,她豈會不知,到底立場不同,留下李大財,日後她必定永無寧日。
而且,最殘忍的懲罰並非牢獄之災,而是這小小瓶中秘密。
曼陀羅的果實,擁有迷幻作用,久食令人精神迷亂,上癮依賴,就算劑量下得輕了,進了監牢,單是戒毒這一條,就夠他好受了。
她林巧雲信奉的,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償還,百倍誅殺。
三方角逐,以財寶居落馬劃下句點,短短三日之間,風水輪流轉,財寶居被封,菊福寶跟回顏莊洗脫了罪名,重新開張營業,屬於財寶居的客源盡數被菊福寶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