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夜不敢提起,深藏在心底的名字被喚起,便像是尖刀刺痛了心頭,時刻在剔除她的血肉,疼痛到令人四肢抽搐。
她猛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嚇壞了吳巖。
“林雲,你怎麼了?”吳巖還以爲林雲身上有傷,伸手就要替她把脈,可手腕卻在靠近的時候,一把便被抓住,一擡眼,便對上一雙充斥着血絲的眸子。
林雲就這樣緊緊捏着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令他腕間發出了聲響,可吳巖卻不敢動,因爲被那樣一雙眸子盯着,渾身血液都幾乎凝固,然後,他便聽到了那雙含着酒氣的脣瓣裡,冰冷的話語,“此生,誰也替代不了他,我活着,心卻跟着他一起死了。”
早在巨石陣下,早在碎石崩塌瞬間,早在斷崖墜落之日,她的心便已經隨着他去了,終有一天,她幫兄弟們奪回漠北,黃泉之下,她會去陪他。
吳巖怔怔望着那離去的背影,夜風撩動她的發,吹鼓着士兵服,獵獵作響,他才驚覺,她已經如此消瘦。
感情永遠不是來的早晚的問題,有些人走了,卻永遠留在了活着的人心裡頭,就像是佇立起的一座豐碑,銘記一生。
後來,吳巖再也沒有提及往事,關於秦漢,關於秦家人,關於那些美好的相遇,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上禁忌的封條,永遠不能再提。
騎兵營突然來了大批新兵,所以訓練的任務也隨之緊鑼密鼓展開,新兵們脫離了新兵營的訓練項目,卻在騎兵營裡接受到了另外一項嚴苛的考驗。
扎馬步,而且是提着水桶,站在大太陽底下扎馬步。
大夏天裡頭,太陽烤在臉上一片滾燙,新晉騎兵站成一排,每人手中各提一桶水,進行一個時辰的扎馬步訓練。
“去他奶奶個熊,要知道出了一個火坑,結果是進了另外一個火坑,我纔不來呢。”非凡咬着牙,汗流滿面,脖子上青筋暴起,擠着牙縫裡,沒力氣也要嘀咕。
“當初不知道是誰哭着喊着要一起進騎兵營。”王猛同樣汗流浹背,不過肌肉發達好處多,這時候擠兌起人來還很輕鬆。
“王猛……”非凡氣得眼皮子一抽,手一抖,手裡水桶晃悠出了一些水,滴在地上的鵝卵石上,濺起一片熱氣。
滋啦啦,這聲響在萬籟俱靜中,就像是震天的鑼鼓。
訓練的小隊長走到近前,虎着一張臉,直接下了命令,“你,再罰半個時辰,其他人可以休息。”
非凡登時就皺起了苦瓜臉,好險沒哭出來,瞅着兄弟們一個個去大樹底下乘涼,心裡大罵沒良心。
林雲瞅着太陽溫度,估摸着半個時辰挺得過來,也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王猛則是在一旁幸災樂禍。
倒是田青看不過去,皺着眉,有些訓斥意味,“王猛,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小凡底子弱,出了事情怎麼辦?”
王猛翻了個白眼,也不大客氣,“你這麼心疼,怎麼不見你留下陪他一起受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