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個街名吧?”
“我沒問,我是找《一品鮮》的曾老闆帶我去的,應該是我妹夫租的房子!不算我家!”
王老四若不是深知範謙和這種事情肯定是做得出來的,一定以爲範謙和在推脫,做人做到這地步,也算是少有!不齒了一下,王老四又朝着範謙彬擠去:
“你總知道吧?”
“你問了這做什麼?”範謙彬隱約有點看穿他的小心思。拒不回答。
“我就隨便問問,好奇!”
見問不出什麼來,王老四埋頭大吃起來,不再說什麼了。《一品鮮》嘛,曾掌櫃的知道,哼,路在嘴上,什麼問不到?不講就不講,好希罕麼?
三十人,吃掉人家三隻羊,其它菜另算,酒是幾罈子,正兒八經的酒飽肉足,王老四聽得謙彬對謙和說了句:
“哥,這酒是沒有玥兒折騰的酒好吃,勁太小!”
“窮折騰,好好的三罈子活活折騰成一罈半,浪費!”範謙和不贊成。
“我只說好吃!”謙彬悻悻地住了口,浪費東西是爺爺的大忌!也是範謙和的大忌,不用說了。
兩人也就隨便這麼一說,邊上的人可是聽個仔細,正尋思着怎麼去永清縣的王老四馬上覺得自己嘴裡的酒淡而無味了,看來,這路是必須得繞一下子。看來路費也是得增加點了,看來這個小丫頭非常的可愛……
這羣兵油子回到北路軍的大營,並沒有惹出什麼亂子,各自歸帳歇着去了,王老四離家n年,期間並沒有怎麼看重銀子,可自己目前只有這90兩銀子,還沒放在自己身上,還得帶着15人用,這一路回去,吃啥喝啥,他還是比較擔心的,這主意便打到了中軍大帳,送上門去挨宰不是王老四的個性,自從回來後,他便坐在帳篷裡,由門簾處把眼睛盯着大帳,心裡打着各種鬼主意。
今天,這中軍帳裡,氣氛有點微妙,王老四也有點感覺,不過他以爲是衝着自己來的,所以只好且看且分析,心裡急速地算着這走進去的得失利弊!恰這時,大帳裡走出一個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高鼻大眼,儀表堂堂,昂揚八尺到九尺的身高,虎背猿臂,一身白色的雲錦萬連紋的長袍,腰間一條九環虎頭扣玉帶,金絲冠上迎着陽光直晃人眼。
這廝仍是一臉的裝!王老四得出結論,呵呵,這回銀子有着落了,是要一千好還是一萬好?心思電轉,卻不妨礙他一溜小跑去到了這人前面,虛擬作了個揖:
“小人給三爺請安!祝三爺欲體康健,春風得意……”
“噫,誰…你?老四,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你這去南大營高老大處熬性子去了?怎麼在你父帥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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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三爺的人先是被他突然衝出來請安,嚇了一跳,等看清是他,卻吃了一驚,
“高老大叫我送人過來,順便接人回去,過兩天就要回去了,你怎麼在這裡,這時辰,按說,你該在《梨花醉》裡盤着啊!”王老四看了看天色。
“哪還有這好日子,我被老爺子逼着來的,”
久別重逢的兩人當下便走向王老四的帳篷去了。
“這破玩意兒能住人?”一進帳篷當頭便是這一句,老三一臉的嫌棄!
“還行,開始不習慣,現在還習慣了,冬冷夏熱的,很自然!”王老四也不見怪。實話說,這帳篷比老三家的馬圈也差上幾級,請客坐下,茶就免了,沒這條件,接着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別說端木老王爺他逼你,你不是那慫人!”
“別提了,一提一臉淚,如今我還就是慫了,我今兒是來,跟你父帥借隊人馬,護送點添箱去永清縣!”
“你王府的護院留着抱窩還是下崽?還用得到出來借人?”王老四笑道。
“別提了,京裡現在是大洗盤子,護院給老朔借去了。”
“他家還少?”
“不少,全給咔嚓的咔嚓,關起來的關起來了!”
“怎麼回事,聽着怎麼這麼熱鬧呢,老朔出什麼妖呢?他不是挺大肚能容的嗎?”
“這出外面去,受高人點撥了,說什麼要站在風頭浪尖,做個大男人,還說了,如果逃不掉命運,就掌握命運,現在這京裡,誰也不敢隨便出門,都等着看聖上的旨意呢!”
“啥意思?”
“老二哥被這小子,當着聖上的面,一杯清水給毒死了!”
“這麼勁暴?老二哥這花招可多,要他死可不容易,這小子居然……”
“唉,當時我在,這小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回京時,帶着紫衫軍直接奔的後宮,跟他太后奶奶一通的哭,老二哥就被叫到《慈恩宮》裡背《三字經》(意指講道理)。過腳多了,反正我也鬧不清楚,然後便是各種的對質、指認,老二哥說了,自己若是下毒殺侄兒,肯定是一下一個準,萬沒有活着回來的理!老朔當着聖上說了,老二哥的毒太稀鬆平常,自己能解,不知道怎麼說的,結果就是,老二哥當着聖上的面下毒,如果老朔解不了,便是誣告長輩,解了,便算老二哥做了老朔所說的謀殺侄兒奪賢王之位的事!”
“這算什麼?”
“可不,誰都以爲老朔這次算是玩完了,老二哥這府裡,一堆子的奇人,說有活神仙都不過分,”
“那是!”
“結果,老朔硬扛上了,直接跟他二叔比下毒,結果就是老二哥死了,他活着!”
“不可能!”
“你回去自己看,老二哥是真下狠手,派的是最強的巫天機道長出馬,這試毒的時候,只拂塵一掃,御花園的花就枯死了一片!結果,老朔把藥給吃下去,然後當衆人面喝下解藥,屁事沒有,他就在巫道長的茶水杯裡,滴了三滴水,這巫道長就升了天,老二哥不信邪,把剩下的一半茶水只不過喝了一口,就回天乏術了!”
“不可能,巫道長這人道行之高,說他明日飛昇我都是信的,就三滴水就讓他升了天?”
“呵呵,我也不信,不過,老二哥死得硬了,停靈十四天,硬得不能再硬,入了土,蓋了棺,”
“這小子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可不,老太后哭得暈死過去,揪着聖上不饒,非說聖上看着侄子殺叔也不管,處置這小子吧,老太后又說聖上要把自己滴親的叔叔這一支,斬草除根!”
“那是,殺了老朔,不就是老太后身上挖塊肉!”
“這事怎麼處理?”
“也不知道,反正,現在賢親王府裡,抄家了,翻得一團亂。兩個院子,就老朔這邊一絲沒動。老二哥這邊翻騰得厲害,查出不少禁品,”
“這事情有得搞!不說這小子了,管他呢,反正跟我沒關,我當我的大頭兵,自由自在的,操不起這心!”
“那是,拿着大頭兵的餉,誰操九五至尊的心,喂,跟我說說,當兵怎麼樣,苦不,說實話,別拿那些虛頭八腦的話來對付我!”
“苦,不過踏實,知道不,高老大,那真是老大,做人講究,不出賣朋友,我這在高家軍裡,就叫王老四,誰也不知道我是誰,活得那叫一個隨意!”
“這樣,你且呆着吧,過不幾天,我也來了。”
“不會吧,你三十了還當兵?”
“我三十怎麼了,白老大,快不惑了吧,也入了禁衛軍!”
“這裡頭肯定有事,不可能的!要白老大參軍,直接拿刀殺了他還快些。”
“自然有事,凡是跟我這般,沒個正經營生,晃來晃去的主,全被修理了,一條路,要不你就找個正經營生,要不就放棄各種身份,做平民去!”
“這發配啊!”話說做平民也真心不錯的! 王老四沒敢說出口,可惜了,自己要還在京裡,真就能借機下坡了,當平民去了,不過天威難測,有些話聽得做不得!
“可不!反正數得着的,家家都接了旨,我這想着,你也在軍隊裡,高老大爲人還可以,便想着來當兵,混過這兩年!”
“爲什麼,聖上這意思是什麼?”
“老二哥好些手下都招了,交待了好多事,聖上說,就是這幾十年,不做正事,盡折騰歪門邪道的下三路子,才招來的滅門禍事,下了旨,所有宗人府裡有名碟的,全都得清理一遍,”
名叫老三的左右看看,小心地嘀咕着對他說道。
“呵呵,我這還走在前面去了!不過這也沒我什麼事啊,我名碟又不歸宗人府管。”王老四笑嘻了。
“可不,我要來了,你還成官了,我成兵了!你家接沒接旨我沒聽說,不過,王老五我可聽說,也是要進軍隊的。”
“你以爲這十年,我呆假的?打聽到他去那裡沒?”老五也參軍,這是個什麼意思?
“放心,有小爺我去高家軍,借他三個熊膽,也不敢跟來,再說了,你爹又沒瘋,能讓你兩哥倆去外人面前掐得你死我活的丟臉?”
“那誰知道,搞不好我是撿來的!”王老四撇嘴,然後,興致勃勃地說:“你人借到沒,是永清縣沒錯吧,不如我帶兄弟們跑一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