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見莫太后怔愣着,南宮逸便出聲提醒,“皇后在問您話呢!”
莫太后回過神,衝着拓拓公主堪堪的一笑,極不情願的說:“千年老參乃是稀世珍寶,四棵老參賣十萬兩銀子確實很公道…。”
拓拓公主的臉刷的紅到了耳根子。
采薇笑看着一臉糾結的拓拓公主,笑呵呵的說:“公主可聽到了,要是太后的話還不能令你相信,不妨自己到宮外的參行去打聽打聽?”
這會兒,拓拓公主已經窘迫不堪,她咬着嘴脣低着頭,不則一聲,心裡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在南宮逸面前丟了醜,實在令她懊惱。
采薇本沒興趣跟她鬥嘴,命人又擡出了第二太嫁妝。
第二擡嫁妝裡全部都是頭面首飾。
滿滿的四匣子首飾,無論樣式、做工還是用料,都是上品中的上品,簪、環、墜子、珠花,手鐲,項鍊……
金的、銀的、玉的、瑪瑙的、鑽石的、玳瑁的……
凡所應有,無所不有,其中的一條橙色的美樂珠串珠,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美樂珠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珠子,又稱“龍珠”或“火焰珠”,體型較圓,出自海螺體內,顏色有橘紅、橘黃、黃、黃褐到近白色,其中類似於成熟木瓜的橙色調最爲珍貴,具有陶瓷的晶亮外觀,火焰紋路構造,形狀從不規則形、橢圓到蛋形都有,圓形者價值通常較高。
作爲稀世皇家珠寶的美樂珠,莫太后恁般的高貴之人,也只有一顆而已。
而采薇,居然有上百顆,而且顆顆飽滿、圓潤,色澤豔麗,每一顆都比莫太后的那顆要大,要圓!
只這一串珠子,就可值幾十萬兩的銀子!
在場的幾位太妃,長公主和公主們,各個都目瞪口呆,完全被采薇豐厚的嫁妝給震懾住了。
特別是莫太后和朝月公主,表情豐富得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們複雜的目光從那幾棵人形的老參,輾轉到了那串兒光芒四射的串珠上,然後靜默了…。
此時此刻,再沒人敢嘲笑采薇的出身,和她比較起來,那些公主貴女們所謂的高貴都成了笑話,跟采薇比起來,她們都是十足的窮人!
此刻,無須采薇在展示什麼,只這兩樣嫁妝,就足以秒殺大晉國所有貴女的嫁妝!
然而,采薇卻沒有停下來,她又擡了下手,示意喚秋繼續下去。
很快,又有兩個小太監擡着一擔嫁妝上前,那擔嫁妝被紅紗綢蒙着,掀開後,竟然是一盆花!
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拓拓公主,一見擡上來的是一盆花,頓時滿血復活了。
她嗤笑一聲,呵道:“一盆花也能算得上是嫁妝?皇后的嫁妝也太過草率了吧?”
然而,在座的其她人卻不這麼認爲,當大家看到皇后的第三樣嫁妝時,眼神裡除了震撼,再找不出別的詞語來形容了!
絳珠草!
大家都曾在莫太后的玉坤宮裡見識過,是生長在曲羅國靈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種仙草,形如水仙,生長的速度極慢,二三十年的時間僅能長出寸許,一株長成的絳珠草,總得需要一二百年之久。
正因爲如此,絳珠草被曲羅國奉爲至寶,從不輕易示人,因曲羅國國王聽說大晉的皇后極愛花草,便慷慨的贈了一株給她,一直被莫太后當做珍寶般的養在玉坤宮裡,只在每年她生辰時拿出來給大家觀賞一下,平日裡輕易不肯給人看的。
絳珠草形狀極美,只每年看一眼,就足夠讓太妃公主和王妃們記住了,絳珠草的葉片瑩潤翠綠,葉脈清晰,如翡翠雕琢一般,根部是白玉一般的白,趁着那養眼的嫩綠色,當真是好看極了。
可惜的是,莫太后的株絳珠草還沒來得及長大、開花,就被錦貴妃下令損毀了。
因此,當大家看到這株絳珠草,又看到上面綴着的點點花蕾時,不由得在心中驚歎着,這株絳珠草,可比莫太后的那一株要好多了!
莫太后看到後,竟激動得站了起來。
她的絳珠草在她禁足的時候,被錦貴妃派人當着她的面兒摧毀了,當時她表面雖然沒起什麼波瀾,但心裡早痛得流血了。
那可是她最愛的一株草,從來都是親自打理,從不假手於人的,可是,竟然被當着他的面毀掉了,那種痛,就像一個母親被當面殺死了她的孩子似的,令她一生都忘不了…。
而眼前,正擺放着一盆她日思夜想的絳珠草,不僅個頭要比她的那株大,而且居還然打了花苞,絳珠草的花她可從來沒見過,會是什麼樣的呢?她緊緊的盯着那盆青翠欲滴的仙草,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神色來……
采薇睇了一眼說話的拓拓公主,笑道:“若說本宮的這件嫁妝草率,還請拓拓公主也找到這麼大的一盆絳珠草來,到時候,本宮願出十萬兩銀子購買。”
十萬兩,一盆破草要居然價值十萬兩?
拓拓不信,她哼了一聲,說:“不過是一株草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走着瞧,本公主早晚都會找到的!”
采薇一聲輕笑,轉過臉,不屑於再跟她辯解,她揮了揮手,讓人擡出第四擡嫁妝……
采薇的這次開箱禮,讓宮裡的衆位太妃、王妃和公主們大開了眼界,從價值連城的人形老參、千金難求的美樂珠,到有價無市的絳珠草,再從未見過的奇珍異果,看得她們一愣一愣的,簡直如置夢中,難以相信自己眼睛。
生在皇室,她們一向自以爲見多識廣,天下什麼好東西她們沒見識過?這會兒,她們才知道自己猶如井底之蛙一般,從前的所見所知有多麼淺顯,之前她們還背地裡偷偷的嘲笑皇后的出身,這會兒,她們終於感受到了,在皇后的面前,誰纔是真正的貴族!
檢完采薇的嫁妝,面色複雜的莫太后在衆位太妃和王妃公主們的簇擁下離開了……
采薇叫人把東西都收起來鎖好,留下了一盒鮮果並兩匹綵緞,命幾個宮女拿着,坐上肩輿,直奔清芳苑。 ωwш● тTk án● ¢○
從前她在宮裡住着時,杜美人一直真心實意的照拂着她,真個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來看待了,因此,這份情誼采薇一直都記着,這會兒得了空,便去清芳苑探望。
今時今日的采薇,已經不是昔日那個等着被送去和親的安樂公主,而是大晉國的皇后娘娘,金尊玉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因此,沒等到清芳苑,早有太監去通傳,等采薇到達時,清芳苑的杜美人早已經帶着宮裡的幾個太監宮女們守在清芳苑的門口,見了采薇的輦駕到了,急忙跪在了地上。
“妾身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姨母快起來!”
沒等下輦,采薇便伸出手,急切的想把杜美人扶起來。
杜美人謙恭的說:“謝皇后娘娘!”說罷,在弄墨的攙扶下起了身。
采薇下了肩輿,攜着杜美人的手,笑道:“多日不見,姨母的身子可還安好?”
杜美人笑道:“承蒙皇后記掛,妾身一切安好。”
采薇道:“姨母,薇兒既然叫您姨母,就是希望咱們之間還能像從前那般只論親情,不論身份,若是姨母只管一口一個皇后娘娘,怕是咱們娘們兒間的情分就給你叫分生了……”
杜美人眸光微閃,既感激又激動的低下頭,小聲道:“好!”兩人相攜着手,進入了清芳苑。
清芳苑景色依舊,斑駁的大門,院子裡雜亂無章的花草,加上年久不曾修繕的宮苑,看起來冷落、蕭條。
進入裡面的正殿,分主賓坐下後,弄墨獻上茶來。
采薇接了茶,一邊喝茶一邊打量着杜美人,數月不見,杜美人比之前清減了許多,不僅人清瘦得可憐,臉色也是出奇的茶,整個人憔悴不堪,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似的。
采薇道:“姨母這是怎麼了?怎麼數月不見,人瘦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這些日子過得不稱心麼?”
杜美人聞言,眼圈兒驀地一紅,哽咽道:“還不是家裡的事兒!”
說着,起了身提着裙子跪在了采薇的腳下,泣道:“薇兒,論理姨母不該跟你張這個嘴的,可你外祖父真的已經老了,之前虐待梅老姨娘,主張你娘嫁給廣陵王做庶妃的,都是我母親的主意,如今她人已經死了,你就開開恩,放過你的外祖父吧,畢竟,你的身上也有他的血脈啊……”
說完,伏在了地上,嗚咽起來。
采薇望着跪在地上的杜美人,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說:“杜如海曾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你貨賣到了帝王之家,毀了你的人生,你難道不恨他嗎?”
杜美人擡起頭,略點了一下,哽咽着:“恨,當然恨,恨他無情無義,只顧攀龍附鳳,沒有父女之情,也恨他野心太大,非要去攙和什麼奪儲,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他被褫奪了爵位時,我的心裡真的很舒坦,也很解氣,可是,就算是恨,我也不忍心他去死,一想到他白髮蒼蒼的年紀卻要赴斷頭臺,我的心,就像……被刀子戳中了似的…。”
說着,她已經泣不成聲。
采薇說:“姨母也該知道,後宮不得干政,不過,這件兒事既然姨母跟我開口了,我會跟皇上提一提的,至於他是否同意,我就無法干涉了!”
杜美人聽聞此言,頓時心花怒放,如聽到佛語綸音一般,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肯定的說:“一定能行的,皇上對你那麼好,一定會同意的,薇兒,你真是我們一家子的貴人,這一次真是太謝謝你了……”
晚上,南宮逸回來的時候,采薇向他提及了此事。
雖然兩人的關係親密無間,但在有些方面,采薇還是很有分寸的,畢竟南宮逸是古人,腦子裡的封建思想早已經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了,他能爲她做出這麼多有悖於封建倫理的事兒,她已經很知足了,所以,並不指望他什麼事兒都聽從自己的,就像赦免杜如海的事兒,她會跟南宮逸提上一提,但南宮逸是否答應,她絕不會干涉。
南宮逸聽到采薇的話後,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這算不得什麼,朕明日就下旨,把這幾家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們貶黜爲奴,發配到嶺北去,永世不得離開嶺北!”
采薇感激的說:“南宮逸,這件事你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我只是提議一下,如果你不願意赦免他們,我也不會不高興的。”
南宮逸揉了揉她的臉,寵溺的說:“赦免他們就是朕的想法,殺伐太重,有違天和,他們不過是站錯了隊,又沒有做下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真個把他們斬盡殺絕了,朕也於心不忍,還不如讓他們到嶺北去,給你創造財富呢!”
次日一早,南宮逸果然下了赦免詔書,將以錦大鵬爲首的幾家重臣免了誅九族的死罪,下旨將他們貶爲官奴,發配到領北去,永世不得離開嶺北。
此詔一下,立刻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
歷朝歷代,凡是站錯隊的臣子都被視之爲亂臣賊子,罪無可赦,輕則被誅殺九族,重的,還有九族皆被凌遲的呢。而皇上竟然輕輕鬆鬆的放過了這些亂臣賊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當下,衆臣們慷慨激昂,紛紛納諫,想要阻止南宮逸赦免那些亂臣賊子。
然而,皇上卻聖意已決,憑那些大臣們下跪、磕頭、陳述成破厲害,都斷不肯收回旨意,還命那些罪臣當日就離了京,往嶺北去了……
前朝的動靜弄得這麼大,後宮自然也聽說了。
莫太后聽聞兒子惹了衆臣不滿,心中十分忐忑,當下命人喚來楊永,詳細的向他詢問這件事情的始末。
楊永不敢隱瞞,遂將采薇昨夜對南宮逸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向莫太后稟報了。
莫太后聽說采薇竟然干涉朝政,導致南宮逸惹得羣臣不滿,被駭得瞠目結舌。
她身在後位二十多年,不論何時,從不敢對朝廷上的事兒置喙半句,可這個穆采薇,才做了三天的皇后,就開始干涉朝政,唆使兒子赦免那些亂臣賊子,害得他引起公憤、惹下衆怒,她的這種行爲,哪裡像個皇后,倒像是個禍國的妖后!
莫太后怒了!
這個迷惑君王、禍亂朝綱的禍國妖女,她再也沒法容忍了……
……
當晚,南宮逸回到承乾宮,采薇接了出來,面帶愧疚之色。
“聽說今兒大臣們爲難你了?”
南宮逸攜着她的手走進寢殿,笑着說:“無妨,幾個昏聵頑固的老頭子而已,仗着自己是老臣,就妄想對朕指手畫腳,操控朝政,朕豈能遂了他們的心思?”
采薇知道事情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只是他怕她內疚,故意說得很輕鬆,他這麼做,讓采薇覺得愧疚了。
她低下頭,堪堪的說“逸,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南宮逸看了看低頭認錯的小媳婦,伸出手抱住了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低聲道:“咱們之間,永遠沒有連累不連累,一切都是朕心甘情願去做的,你不必爲此愧疚……”
采薇嗯了一聲,心裡依然很難過,一張小臉糾結極了。
南宮逸見她如此鬱悶,就逗她開心說:“明兒就是你回門兒的日子了,新婚頭一次回門兒,可準備好回門兒的禮物了?”
采薇悶悶的說:“回門兒是民間嫁女的習俗,宮裡的皇后也可以隨便兒回門兒麼?”
南宮逸道:“世間的事兒,總得有人開頭才行,咱倆就開個皇帝皇后回門兒的頭吧!”
采薇知道南宮逸是在哄她,心裡甜絲絲的,她搗了他一拳,嬌嗔道:“你就瘋吧,被太后知道你跟我回門兒了,又該不痛快,找我的麻煩了。”
南宮逸笑道:“母后不敢,朕是若沒有猜錯的話,這會子,她老人家正算計着該怎麼把你的那盆兒絳珠草弄到手呢,斷不敢得罪你的!”
采薇嘆道:“哎,要是給她一盆花兒就能讓她不在針對我,我就是再給她幾盆也使得的,只是怕沒這麼容易的,這次赦免罪臣的事兒,太后準會又在我的頭上記上一筆,明兒你再陪我回門兒,太后指不定得怎麼鬧騰呢!”
南宮逸必以爲然的笑道:“怕什麼,不讓她知道就是了……”
……*……*……
南宮玉沒想到莫太后這麼快就想明白了,母后召她來商議下蠱之事的後,還把她嚇了一跳,怔怔的問:“母后說的可是真的?您真同意找拓拓下蠱?”
莫太后握了握拳,壯士斷腕似的說:“是真的,母后再也不能由着那妖女迷惑你哥哥了,如今那妖女已經不滿足於欺壓咱們母女,更是把手伸到朝政上來了,母后若再無動作,只怕你哥哥就要做亡國之君了……”
“母后想明白了就好!”
南宮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她屏退了左右,低聲說:“母后,想讓穆采薇失寵很容易,只需……”
她湊到了莫太后的耳邊,如此這般的耳語了幾句,然後目光灼灼的說:“只要那*蠱咬中了我哥哥和拓拓公主,我哥哥從此就會只愛拓拓公主一人,再補貨理會那穆采薇了,拓拓公主身份高貴,背後又有苗疆撐着,再加上她本人擅長蠱術,有她的襄助,哥哥的江山一定坐的穩穩的,再者,她對母后也不會像穆采薇那般無理啊。”
雖然南宮玉列舉了南宮逸娶拓拓公主的諸多好處,然而莫太后卻不認同她的觀點,讓兒子娶一個擅長巫蠱之術的女人做皇后,且又是一個傲慢愚蠢自大狂妄的女人,她的心裡總覺得唧唧啾啾的,況且,在她的心目中,早就有合適的兒媳人選了。
數月前,廢太子南宮适鳩殺皇上,妄圖篡位,莫太后曾暗中傳給李大將軍送出一份血詔,答應他只要他能匡扶社稷,撥亂反正,她便許瑞珠皇后之位。
李大將軍得此詔後,不遺餘力的對抗前太子,扶持了南宮逸上位。可惜,南宮逸的心思都在采薇的身上,根本容不下別人,再加上莫太后親眼見到神龜說她是天帝的女兒,才勉爲其難的允了她的皇后之位。
失信於李大將軍,一直是莫太后的一塊心病,再加上瑞珠一直是她中意的兒媳人選,因此,這一次,莫太后決定鋌而走險,一定要幫李瑞珠上位,一來向李大將軍踐諾,再者,讓兒子娶一個她稱心的兒媳!
“玉兒,你去跟那個拓拓談,只要她肯提供咱們*蠱,除了讓她做你哥哥的女人,剩下的,什麼條件咱們都依她。”
南宮玉道:“拓拓是苗疆的嫡公主,什麼好東西沒有?怕是用東西打動不了她。”
落雪忙說:“太后,咱們不如先假裝答應她,在暗中把娘娘心儀的媳婦兒找來,等到施蠱的那一日,奴婢在一邊兒瞅着,見機行事,憑奴婢的手段,絕不會讓蠱蟲咬中那個拓拓公主的。”
這句話,若是換一個人來說,莫太后或許還會起疑心,但因落雪是她的心腹之人,又幫着她保全了南宮玉,因此,在她的心目中,落雪絕對是可靠的人。
莫太后緩緩道:“此計倒是可行,只是,須得當心些,萬萬不要出紕漏纔好!”
落雪低首,掩飾着眸子中極度的興奮,道:“太后儘管放心,奴婢定當盡心竭力,決不讓太后和公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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