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冽瞭然地點了點頭,目光冷冽而強勢。
“強迫未成年人與他人結婚,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她頭上有重傷,說明你們又加以暴利侵害,根據我國刑法第257條規定,可處以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們想去監獄裡重新接受教育麼?”
“我……”溫志鑫和李桂枝臉色霎時一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許冽也不去管他們,又轉向孫大壯:“這個小姑娘才16歲,你們的婚姻是不成立的,這兩個人也不是她的法定直接監護人,你所謂的彩禮,只能算作你們買賣未成年少女的證據,同樣也是要坐牢的!”
“什麼!”孫大壯的嫂子瞪圓了眼睛,驚叫一聲。
片刻後,許是見勢不好,她突然就地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媽哎,我們家可給了八千塊呢,怎麼就不合法了?這日子沒法過了,想當年,我15歲就嫁給了大壯他哥,如今都過了將近四十年,也沒人來說我們不合法啊,這怎麼我們大壯拿了這麼多的彩禮錢娶媳婦,就不合法了呢?書記的兒子也不能仗勢欺人啊,我嘞媽哎,大傢伙評評理啊,這可叫人怎麼活啊!”
形勢突變,中年婦女的哭嚎聲震天響,很快便吸引過來一羣看熱鬧的人。
李院長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真是一點沒有說錯啊!
“這位大姐,你這是做什麼,現在是新社會了,你這一套不好的,許公子是講道理的人,哪裡有仗勢欺人?他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回去到派出所親自問問,你先起來,這樣子多難看啊,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啊。”
李院長勸罷,便朝幾個醫生使了個眼色。
大家一起半架着,好容易纔將孫大壯的嫂子扶了起來。
“這裡是醫院,大家安靜點,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李院長一邊帶人疏散人羣,一邊苦逼地想,他今天出門時沒看黃曆吧,否則怎麼攤上這麼些倒黴事?
“這位女士。”孫大壯的嫂子仍舊哭個不停,許冽卻絲毫不覺似的,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方纔言語中多處提及毀謗之言,這已經嚴重侵害了我的自身名譽,還對家父的官聲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如果你再用這樣的態度講話,那我們就去警察局解決這個問題好了,你覺得呢?”
“你…我……”顯而易見,警察局這三個字,對普通百姓來說,還是更有威懾力一些。
孫大壯的嫂子聽說許冽要去警察局,瞬間便歇了聲。
其實許冽說的那些事,她也知道一點。
以前,也有帶着紅袖箍的街道人員到他們家裡宣傳過這些,她剛纔之所以那麼鬧,也就是不甘心。
本來她這一手撒潑的本事,在村裡一向是所向披靡的,就沒有人不懼的,沒想到許冽這個小年輕根本不吃這一套。
孫大壯的嫂子頓時有些泄氣,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時候,孫大壯突然說話了:“人不要,可以,錢還回來,就那八千,多一分我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