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冽一聽溫寧的話,便笑了,搖頭篤定說:“不會。”
溫寧見他這麼肯定,不由便有些不服氣,遂反問:“怎麼不會啊,都說手藝越高超的大廚脾氣越有些怪,不喜歡別人說他菜做的不好,何況我的手藝我自己還不知道,哪裡能跟正經的大師傅比呢。”
“不是所有大師傅都脾氣這麼不好,再說你們做的菜,我都嘗過,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對我也沒有信心麼?在我心裡,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做的菜了。”
在許冽心裡,沒人比溫寧做的菜更好吃,別說柳易陽這間店的大廚不行,就是寧老爺子和寧明豐來了,他也還是一樣的話。
這世間人的口味千奇百怪,每個人喜好都不同,他便獨愛溫寧這一份,怎麼了?
他說的可都是實話,不摻假的,也沒有恭維的成分。
許冽都這麼說了,溫寧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不僅沒什麼好說的,自己倒還有些紅了臉。
大概是覺得有些熱,溫寧伸手對着臉扇了扇。
正扇着呢,忽然聽見炏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男人真不要臉,好像全天下就他媳婦會做菜,就他媳婦做菜好吃似的。”
語氣別提多“鄙視”了。
溫寧被它這話說的,又氣又羞,臉上熱度非但沒減下來,反而有更加重的趨勢。
與此同時,許冽關切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熱,要不要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你是不是出汗了?”
說着,便要伸手來摸溫寧的額頭,探探溫度。
溫寧臉上正火燒火燎的呢,哪裡肯讓許冽摸,於是,便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炏還在那喋喋不休:“你們倆秀恩愛也差不多了,我的蟹粉獅子頭到底是什麼時候能上來?這家店做菜的效率不行啊,你要不要考慮投訴他們?”
溫寧終於忍無可忍,只得咬牙小聲說了一句,“閉嘴!”
許冽聽見溫寧這兩個字,伸出去的右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眼中也流露出傷心來。
溫寧見狀,不由頭大又心疼,趕緊擺手解釋:“不,那個,我不是說你,炏老在我耳邊催我叫上菜呢,你別誤會,我怎麼可能叫你閉嘴呢,你又不是炏那個聒噪起來沒完的。”
說罷,爲了怕許冽真誤會了傷心,立馬把臉湊過去,主動叫人摸。
“我不熱,也沒出汗,要不你摸摸看。”
許冽也沒客氣,聽了這話,白淨溫暖,骨節修長的手掌,立即便覆上了溫寧的額頭。
溫寧的額頭確實不熱,也沒有出汗,許冽這才相信溫寧說自己不熱,是真的了。
不過,對於溫寧說炏只是催菜她才叫炏閉嘴的,許冽覺得自己要持保留態度。
看了看溫寧還有些紅的雙頰,許冽還是問說:“炏只是催菜了嗎?”
如果不是許冽的薄脣漾起了淺淺的笑容,溫寧幾乎都要以爲,他問這話,完全只是單純地好奇了。
知道許冽在逗自己,溫寧反倒不着急不害羞了,她單手撐住下頜,含笑反問:“那不然還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