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枝一聽許冽說要去銀行,立馬就慌了。
她下意識地搖搖頭,高聲道:“不行!”
“爲什麼不行!”許冽咄咄逼人,“這筆錢若是真不存在,你去了反而洗脫嫌疑,這不好嗎?”
“不,”李桂枝堅決地否認道,“銀行,銀行裡存着我這麼多年的血汗錢,難道就憑這丫頭一句話,這筆錢就成了她爸留下的了,誰能給她證明!”
對,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村裡人也都不知道當年賠償的真相,誰能給這個死丫頭作證?
沒有證據,大家憑什麼相信她!
“當年那家工廠的廠長,我認識。”溫寧怯生生地道。
“你說什麼!”李桂枝失聲喊道。
溫寧又瑟縮了一下,繼續說:“今年,我考上了市一中,那位叔叔來看我了,還給我留了一張名片,我記得,他是叫鄭澤誠,現在在一家木業公司做經理,他說,我爸當年的事情他心裡一直過意不去,覺得當年只給了三萬塊的賠償款太少了,讓我以後有需要幫忙的事就去找他。”
“你……”李桂枝指着溫寧說不出話來。
這個死丫頭,怎麼會知道鄭廠長的。難不成,鄭廠長還真去看她了?
那麼,那三萬塊的事情,不就露陷了麼?
“二嬸,我記得鄭叔叔的電話號碼,需要給他打電話嗎?”溫寧又問。
“原來是真的,我就說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撒這樣的謊,原來真是…哎呦,造孽哦,怎麼有這樣黑心的叔叔嬸嬸啊……”一位善感的大媽聽得直搖頭。
“誰說不是呢,這叔叔也夠狠心的,自己親哥哥的捨命錢,也能吞了!”另一位大嬸也忍不住附和道。
“無良的叔叔嬸嬸,怪不得小姑娘嚇成這樣,呸,人面獸心的東西!”不知是誰啐了一口。
接着,許多唾罵聲一一傳來。
溫志鑫早就臊的不知道臉往哪裡擺,扯着媳婦的袖子讓她趕緊把錢拿出來。
李桂枝被羣情激奮的人們圍在一邊,不免也有些害怕。
可她又實在不甘心苦心私吞的錢財就這麼拿出來,只好咬着牙側過頭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是不吭聲。
事情眼見又陷入了僵局,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會來了一個打破這僵局的人。
“都讓一讓,讓一讓。”突然有人撥開人羣,走了進來。
“我是龍泉村的村主任,我叫何文才,正好今天在鎮醫院看病,聽說我們村的人在這邊吵起來了,我來調解調解,是怎麼回事啊?”
何文才,龍泉村的村主任,爲人圓滑,但本性不錯。
其實,他並不是真的來看病的,而是溫寧打電話叫過來的。
溫寧在電話裡跟他說,市,高官的公子被他們村的村民欺負了,他要是再不來,就要出大事了!
何文才一聽這話,哪還敢耽擱,坐着車就跑過來了。
今早他就聽說書記的兒子要回龍泉村祭祖,本來他是準備在村裡來個“不期而遇”,相談甚歡的,誰知等了那麼久,人也沒到。
就在他以爲人不來了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溫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