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宴客廳內,蘇宇和柳易陽倆人趕上許冽後,並沒有說什麼,兄弟三人到了角落裡,淺酌着杯中的香檳,壓根兒就沒提方纔的事。
許冽又不是小孩了,要什麼事情都得他們來提醒,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一個個都自己開公司掙錢了,他們倆也不是女人,這時候會先逮着許冽安慰一通。
在他們看來,方纔那件事真算不得什麼,許冽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值不值的,許冽自有判斷,以後又該怎麼做,許冽自己心裡也有數。
他們是兄弟不假,但也不能什麼事都過問,如果許冽願意跟他們訴苦,他們就聽着,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問。
這就是兄弟,有事的時候我能給你依靠,沒事的時候我也不會像個八婆一樣在你面前講究這講究那。
男人之間的情誼,跟女人真的不一樣,大部分男人眼睛裡盯着更大的事情,很少有人會在家長裡短上頭方太多的心思。
而許冽呢?許冽現在怎麼想的呢?
答案是,真沒怎麼想。
他既沒覺得受傷,也沒覺得不值得。
別說許如詩方纔那句話是在他幫了她之後說的,就是在那之前說的,方纔那種情況,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許冽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虧心就好,做了就做了,又不是圖誰的回報。
再者說,就許如詩那個性子,在出手幫她之前,許冽難道就不瞭解嗎?
這個堂妹,他看得透透的,沒什麼大心機,但是十分的小心眼,一點兒都不像他們許家養出來的孩子,跟她那小心眼的爹媽一模一樣。
生氣嗎?傷心嗎?失望嗎?都沒有。
這些情緒,在知道自己的親二叔下手設計自己的時候,就已經通通散完了。
都沒有希望,何來的失望?
因爲早就已經失望透頂了,自然也不會在心存希望了。
許冽抿了口酒,跟蘇宇和柳易陽閒話着,人卻有些出神。
他想溫寧了,這種無聊透頂的宴會,他真的很不喜歡,有這個時間,真不如多陪陪溫寧了。
說是老人過壽,但是,真心是來參加壽宴的有幾個,一個個的,聚在一起,說的都是些什麼事?跟祝壽有多大的關係?
當然,這些跟他也沒多大關係,別看他這麼想別人,他自己其實也是一樣的。
處在這個圈子裡,應酬總是避免不了的,沒辦法,到了這裡,人人就都得戴上一張面具,不管你願不願意。
因爲你所代表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背後的整個家族。
任性,也不是這時候任的。
好在壽宴沒折騰太晚,九點左右,就開始散人了,許冽不想再呆,正好柳如心母女倆也累了,便跟主家告了別,離開了。
至於許如詩姐妹怎麼樣,寧雨柔又怎麼樣,這跟許冽都沒什麼關係,他把母親和妹妹送回家去,想要去見一見溫寧,這纔是要緊的正經事呢!
他忽然,很想很想自己的小姑娘,就要去見一見他的小姑娘,哪管其他無關緊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