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雨柔解完簽了,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特別大方地給瞭解籤的老先生一百塊錢,又做出一副特別虔誠的樣子,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特別相信這老先生說的似的。
“老先生真乃得道高人,句句錙銖,信女受教了。”
那解籤的老先生聞言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還故作高深地微笑了一下。
其實,所謂的得道高人都是不存在的,這不過是他與花燈攤主合作的一齣戲,所謂的解籤,是早已經商量妥了的,所有的籤文釋義他提前背過,無論別人來問什麼,他都只管說好的方面。
反正大過節的麼,大家也就是圖個喜慶熱鬧,並不會有人真的追究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至於眼前這位出手大方的年輕女子......嗯......他到底也是做生意的,對這樣的客人,還是不拒絕的麼,反正只是照着客人說的說幾句話,看在錢的份上,一切好說,一切好說。
寧雨柔一臉嬌羞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邊轉身一邊道:“許冽哥,我問完了,你問吧。”
結果話音剛落,她就愣住了。
嗯?
站在她身後的,怎麼不是許冽?
這一臉麻子的醜八怪是哪來的!
“你是誰,你怎麼站在這!”回過神來,寧雨柔立即怒了。
那麻臉年輕人好好地突然被人吼了,就算吼他的是個漂亮姑娘,也難免有些生氣,不過,看在寧雨柔長得還算漂亮的份上,他倒是沒發火,而是耐着性子道:“小姐,我花錢來解籤,這有什麼不對麼?”
一句話,將寧雨柔堵得心口直疼。
是啊,人家花錢來解籤,難道不行麼?
這攤子又不是她開的,難道她還能不讓人家來?
“你......”剛要說那你解吧,就看見許冽在這男人身後,寧雨柔立刻又換了一副嘴臉,有些可憐,又有些委屈地道,“許冽哥,你怎麼跑到後面去了啊。”
那麻臉年輕人聽到這話,回頭一看,見寧雨柔叫的人正是給自己錢和花燈的那個年輕男人,似乎有些明白了,不過,既然收了錢,他就不會亂說話了,所以立即又收回了視線。
而這個時候,解籤的老頭似乎也明白了過來,正計較着待會兒該怎麼說呢,忽然見方纔解過籤的一個年輕人來到了自己面前,笑眯眯地朝自己俯下了身子。
雖然這年輕人笑着,但解籤的老頭依舊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上升起來,不由地往後靠了靠。
“老先生,做人要誠實,對吧?”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宇。
從寧雨柔一跟那麻臉年輕人說上話,他就知道有問題,再見這老頭眼珠子亂轉,便明白他想幹什麼,於是乎,便過來敲打敲打他。
“你這解籤,也是在佛祖那裡掛了號的吧,當心說錯了話,佛祖怪罪哦。”蘇宇笑得彎起了眼角。
但是,那解籤的老頭卻分明看到,他的笑意壓根兒就沒達眼底,不過是流於表面罷了。
他明白,這年輕人在威脅自己。
但他確實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