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宏基此時正坐在醫院安排的車子上,這次去美國只是潘母和潘木蘭去,那邊有妻子的親人,到時候會幫忙照顧,至於他,因爲職位問題並不能過去。
接到蘇苓電話時,他纔想起昨天沒有聯繫到她,還未告知他木蘭清醒並要去美國的事情,便接起了電話。
“蘇苓,昨晚沒聯繫到你。木蘭她已經醒了,只是情況有些糟糕,所以她媽媽會帶她去美國休養一段時間。”他對着手機那邊的蘇苓簡短道。
“已經出發了嗎?”蘇苓問道。
“嗯,去機場要幾個小時,本來是說九點,但醫院醫生騰不開,木蘭她要是沒個醫生跟着我還不放心,便提前了。”潘宏基回道。
他們是直接去京城國際機場,所以這段路需要醫生陪同,等到了京城,他安排的有另一位專家,這一路必然要把潘木蘭照顧的周全。
妻子昨晚收拾東西又忙前忙後,剛剛靠在旁邊睡着,潘宏基說着說着聲音跟着壓低不少。
手機另一邊蘇苓聽說他們已經出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她現在追上去顯然不太現實,如果讓潘宏基把人送來理由又不充分,便又道,“美國那邊醫生有把握嗎?”
“嗯,木蘭她媽媽的一個表妹介紹的,在美國心理研究上很有名望,我相信木蘭能挺過來。正好我這邊也有點亂,這次過去其實也是想着順便讓他們母女出國散散心。”潘宏基說道。
以往日子都是平平靜靜,這短短几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差點還害了女兒,哪怕幕後之人已經抓了起來,潘宏基仍有些後怕。
“潘先生,你的胳膊傷沒好,不能這麼舉着。”旁邊的醫生忽的提醒道。
蘇苓正想着潘宏基的話,耳尖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纔想起潘宏基自己還受着重傷,她猶豫了下,對着潘宏基道,“潘書記,原本我是打算親自治潘木蘭的,但不知道你有出國計劃。如今你們既已經出發,那就等潘木蘭回來再說。”
潘宏基聽到這話愣了下,倒是忘了這位還是一個煉藥的高手,不過蘇苓會治病救人這點他還真不知道,便也道,“你有心了!但木蘭情況有點麻煩,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而木蘭的歸期,現在我還不確定。”
醫生診斷結果是女兒受了刺激,如今正常思維都沒有,潘宏基只希望這次出國後女兒能待到康復之後,倒是沒太過問蘇苓那句‘回來再說’的意思。
蘇苓跟着道,“路上小心。”
“謝謝,木蘭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榮幸。”潘宏基感觸道。
隨後掛了電話,蘇苓聳起的眉頭都沒有攤平。
潘木蘭的左臂還在她的空間,有靈氣的蘊養不會出問題,但是自己若是閉關等出來就是兩年,這兩年她就只能再忍耐下了。
想到這裡,蘇苓終於攤平眉宇。
這時又一個電話進來,蘇苓看了眼後,挑了挑眉才接了起來,“嗯?”
“你的電話還真難打通。”男人調侃的聲音傳來。
“恰好關機了而已。”蘇苓回道。
手機那邊紀沉聽到這話頓了頓,然後道,“我聽說了關於星辰會的傳言,本來還有些擔心,如今看來你似乎活的很好。”
紀沉的話意有所指。
蘇苓淡淡道,“你知道的,我沒那麼容易死。”
聽到她自信過頭的的聲音,那邊似傳來男人的淡淡笑聲,“本來不怎麼知道,現在知道了。說正事,這次打電話來主要是道謝,上次在海里的東西,謝謝你帶上來給了我。”
那柄匕首紀沉已請人做了保養,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樣削鐵如泥,那保養師傅出高價要買,紀沉直接拒絕。
“用不着道謝,是你的辛苦費。”蘇苓挑眉道。
“我幫你殺人又跟着下海,差點丟了命,似乎還得罪一個來頭不小的組織,你倒是會算計,一個撿來的東西就打算兩清,還真把剎神當成你的東西使了。”話是這麼說,紀沉的聲音確是淡淡的,並無生氣的意思。
蘇苓會意,“我記得咱們是友好合作關係,當成我的東西不應該?”
聽到她無恥的話,紀沉也無話可說。
擔心說下去,自己多年修養會維持不住,便轉移了話題,“我昨天回了趟丁家,聽說丁力取消了你們倆的訂婚,告訴我,這不會又是在演戲吧?”
這個訂婚紀沉從未當成真的,只是蘇苓也沒有否認,如今又取消了,總感覺只是順口一說。
“不是演戲。”蘇苓道。
那邊紀沉眼底的笑意便是更真實了點,“那就好。”
蘇苓聽出他語氣的慶幸,不知道他在慶幸什麼,乾脆也沒問。
只是想到自己閉關之事,便提了下,“近日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丁家那邊丁力對我有過承諾,所以日後星辰會有什麼需要,這邊不會客氣的。還有,既然剎神和星辰會綁在一起,你也逃不了。”
紀沉哪裡聽不出這是要吃定自己的意思,但這是他自找的,只能自己嚥下苦果。不過丁力那邊是怎麼回事,這女人果然心思多,他們兄弟倆竟是一個不放過。
心裡衆多腹誹,紀沉表面裝着淡定,只能憋屈的應下,“只要我活着,就沒問題。”
“那就努力活着吧。”蘇苓道。
隨後掛斷電話,蘇苓脣角微勾,其實這些話說不說都行。紀沉那人心思慎密,之前聽她的無非是考慮其中利弊,加上他根本不是自己對手的緣故。
所以剛纔她也沒透露自己離開的時限,只希望到時候顧文博能夠正常運用這個關係。
實在不行,她手裡還有曲家,同是古武行業,也不會太差。
想到這裡,蘇苓自信一笑。
同一時間,市區某醫院中,蘇家人正圍在一間病房前神色各異。
自那晚張娟突然中邪般的對自己動手後,便被送到醫院隔離觀察,但無論怎麼檢查都查不出她動手原因,後結果還沒出來,張娟自己疼暈過去好幾次。